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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的黄昏(5)偷情

    2021年7月8日

    5、偷情

    天王府外,锦绣衙的工匠们还在乒乒乓乓地忙碌着,画着壁画。

    从真神殿见完天王出来,洪宣娇和李秀成两人坐在沿街的茶棚里,满身是血,

    却叫了一壶香茶和一些瓜果。

    看着这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就像罗刹金刚,女的就像母夜叉,凶神恶煞,

    路人无不侧目。可是刚刚厮杀完回来的李秀成和洪宣娇,却管不了那么多。能忙

    里偷闲片刻,也算是一种享受了。

    洪宣娇说:「忠王殿下,你看到那些锦绣衙的人了吗?都什么时候了,我那

    天王哥哥还在想着壮观瞻的事。」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李秀成一定会

    吓出一身冷汗,但是由洪宣娇来说,却是再正常不过的。她是天国唯一一个敢说

    天王不是的人。

    「其实……」李秀成道,「天王府前弄些门楣,倒也无可厚非!」洪宣娇一

    脸怒气。过了一会儿又道:「忠王,听说这几日慕王要从苏州回来,是真的吗?

    「忠王点点头。这事他早已听说了,一定是那天让傅善祥写的信起了作用。

    谭绍光假借押送粮饷的名义,从苏州而来,只为了能见上傅善祥一面。

    洪宣娇道:「我觉得,天王哥哥虽然不让你去苏州,却又不想丢了苏州。毕

    竟,那是几万将士用血换来的!可是眼下的情形,苏州只怕又守不住了,该如何

    是好!」李秀成何尝想要放弃苏州,但被天王的诏令困在天京,分身乏术,也只

    能干着急。他想了想说:「相比之下,还是天京防务更重要一些吧!」洪宣娇道:

    「刚才我听你在天王面前陈诉,说是清妖南渡之后,天京城首当其冲是印子山?

    「李秀成道:」没错,印子山、上方桥、博望镇,必将无一幸免!「」可是,

    看天王哥哥的意思,好像不想派兵去印子山布防!「洪宣娇有些担忧地说。

    李秀成长叹一声道:「印子山一丢,天京东南的守备必定空缺,清妖直抵城

    根。正阳门、通济门便会暴露在清妖的炮火之下。」洪宣娇道:「守印子山的是

    佩王冯真林,南王冯云山之后,但愿他能抵挡得住清妖攻势。」李秀成道:「印

    子山虽然深壕固垒,但屯兵不足,只怕坚持不了多久。本王打算,让黄金爱率一

    部分人马去增援印子山。」「不行!纪王是太平门守将,今日清妖已经出没在太

    平门之外,若是没有纪王,恐怕会出大事!」「可今日城下一战,尊王刘庆汉又

    受了伤,估计三五天都上不了战场。本王已经无人可派!」洪宣娇道:「我听说,

    这几日护王陈坤书和章王林绍璋的人马已经向天京靠拢,若是他们的人马一到,

    必能缓解清妖的攻势。」李秀成道:「只怕来不及!」洪宣娇想了想道:「忠王

    殿下,你看这样如何?我亲自带女营上印子山,协助佩王防守!」「这……」李

    秀成看了看洪宣娇的满身血迹,连忙摇摇头说,「不行!今日城下大战,女营也

    伤亡了许多。再上印子山,恐怕……恐怕不妥!」「有何不妥?」洪宣娇站了起

    来,「现在你能指望得上的,也只有女营将士了!」女营在天国是一个很特殊的

    存在。天王几乎不过问女营的事,全由洪宣娇打理,就算天京城头上男兵只剩下

    一个人了,他也不会轻易打女营的主意。女营的进退攻守,只洪宣娇一个人说了

    才算。

    李秀成没有说话。对于他来说,也不敢轻易让洪宣娇行动,毕竟是天王御妹,

    出了什么岔子,他的处境就更加如履薄冰了。

    世贤,你若是此时在我身边,那就好了!

    李秀成暗自感叹。可是他的弟弟侍王李世贤一直停留在天京外围,既没有撤

    退的意思,也没有入京协防的打算,这个盼头变得遥不可及。

    慕王谭绍光确实回天京了,但他带来的人并不多,只有几十个牌刀手。他押

    送来的粮饷也不多,只有一千石。但这一千石,几乎已经是从苏州每位将士的手

    里争夺来的了。不然,他就没有理由进京。

    苏州围城也很急,虽然黄金遍地,但城里每天都有人在饿死。谭绍光的一千

    石粮食已经尽力了。

    谭绍光是个英俊的小伙子,年轻,勇武,阳刚,与何震川的文弱阴柔正好成

    了鲜明的对比。他的脸廓棱角分明,仿佛刀刻的一样。目光深邃,像永远在凝视

    着远方一样,但从乌黑的眸子里,还是透露出一股刚毅之色。

    他先去天王府拜见了天王。因为在路上的时候,他已经接到了李秀成的来信。

    李秀成告诉他,君臣猜忌甚重,为免小人撺掇,不宜马上相见,应先礼拜天

    王才是。谭绍光最听李秀成的话,唯一一次不听的,也就是执意要守苏州了。

    就连李秀成自己也没个决断,苏州到底是

    要,还是不要。江南富庶地,丢了

    实在可惜,但要主持天京防务,又不得不抽身分心。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李秀成

    却两样都想要。

    一千石粮食对天王来说,杯水车薪,但既然谭绍光能来,他还是很高兴的。

    可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待见谭绍光,就让掌朝仪傅善祥替他作陪了。更多时

    候,天王宁可自己一个人在寝宫里小酌两杯,也不想和这些他并不信任的臣子去

    勾心斗角。

    「绍光,听说江南富庶,你为何只带了区区一千石粮草?」天王还是忍不住

    问了。

    「臣……」忠王说得确实没错,天王并不信任他们,但谭绍光只能实话实说,

    「苏州城里的粮饷也告馨,这一千石,确实已是臣的最大心力了!」「既然苏州

    无粮可供天京,还守他作甚?」「……」「好了!善祥,你招待一下绍光吧,朕

    乏了,想去躺一会儿!等到酒席罢了,直接来朕的寝宫!」天王好像是故意说给

    谭绍光听的。

    每一个字都让谭绍光心惊rou跳,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天王。傅善祥也是眼皮直

    跳,禁不住地打了个哆嗦。好在接下来天王也没有多问,就让司琴扶着去了后殿。

    「慕,慕王殿下请!」傅善祥愣了许久,这才开口。

    谭绍光深吸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地跟在傅善祥的身后。在路上的时候,他幻

    想过无数个和爱人重逢的场面,却没想到,进了天京城,竟会让他这般胆战心惊。

    偏厅里的酒菜已经摆好,算不上丰盛,五菜一汤,但对一路风尘仆仆的谭绍

    光来说,已经足够诱人的了。

    「掌,掌朝仪,请坐!」谭绍光恨不得马上扑过去,抱住傅善祥,来一通热

    情的狂吻,但是旁边还有宫女们在场,只能强忍下来。

    两人在席前坐定,傅善祥就对宫女们说:「你们都下去吧!要是没有人叫,

    谁都不许进来!」宫女们退下。傅善祥收回目光,却发现谭绍光一直在盯着她看,

    吓得她有些脸红,忙道:「你瞧什么呢?」「自然是瞧你了!」「快别那么没正

    形了!」傅善祥发现自己越说,脸就越红。

    「你,你可知道,我这几日,天天如刀绞心。只要一想到你还在天王身边,

    就,就……」谭绍光终于还是忍不住,把心声都吐了出来。

    「闭嘴!」傅善祥道,「若是让天王听到,是会杀头的!」「杀头我也不怕!

    「」所以……所以你就执意不听忠王的,要死守苏州吗?你可知道,纳王和

    康王有私通清妖之嫌?「」对我来说,最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永生永世都不能

    和你在一起了!「谭绍光情到深处,竟然伸出手来,把傅善祥的五个玉指牢牢地

    握在掌心。

    「你,你放开……」傅善祥想要挣脱,却发现谭绍光根本没有松手的意图,

    不禁急了起来。

    「善祥,我,我好想你……」谭绍光忽然站了起来,把傅善祥拥进了自己的

    怀中。

    「绍光,你……」傅善祥还在挣扎,却被谭绍光的嘴唇给堵住了。

    傅善祥的唇也是温热湿润的,能够让人不饮自醉。只这一下吻,就把谭绍光

    沿路的风尘疲惫都洗脱了,身儿和心儿一起在温柔乡里徜徉。

    傅善祥没法拒绝谭绍光的热情,半推半就地接纳了他。朱唇轻启,丁香纠缠,

    两个人的身子越贴越紧。她虽然没法开口,却一直想告诉谭绍光,自己也很想他。

    她只能用肢体来表达,靠在谭绍光结实的胸口上,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就算不进入,一直如此,她也满足了。

    可现在不是纵情的时候!傅善祥还算比较有理智,轻轻推开谭绍光道:「你,

    你别这样……会被人瞧见的……」「怕什么?我连清妖的开花炮都不怕!」谭绍

    光似乎一副勇者无畏的样子说,「难道……你怕死?」「我……」傅善祥从来也

    没想过,自己的爱会和死联系到一起。于是,她摇了摇头说,「只要你在我身边,

    我就什么都不怕!」接下来,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谭绍光等这一刻已经等得

    够久了,对傅善祥的亲吻更加狂热。

    傅善祥抵挡不住他的热情,脚步不停地往后移,逼得身后的凳脚摩擦着地面,

    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既然傅善祥不反对,谭绍光就打算更进一步。他开始去接傅善祥的纽扣,手

    在她的胸口不停地颤抖,时不时能够接触到那丰满的胸部,让他更加yuhuo中烧。

    傅善祥却主动拧开了自己在衣襟上的纽扣,将袍子敞开。因为要接见藩王,

    所以她必须穿掌朝仪的官服,但是在朴素的官服之下,却是一袭色彩绚烂的锦绣

    肚兜。

    现在的天很热,傅善祥在官袍之下,尽量少穿内衣。这让谭绍光有了捷径,

    一下子便觉

    得眼花缭乱。他无心看清傅善祥肚兜上绣的究竟是什么,仿佛是一对

    鸳鸯。他更在意的是,隐藏在肚兜之下的丰腴rou身。

    一直自诩为正人君子的谭绍光,这时已经迷乱了心智。他管不了自己这么做

    会不会受到天王的严惩,也不管自己的形象很有可能因此而毁于一旦,就像野兽

    一样,用力地撕扯掉了傅善祥的肚兜,丢在一旁。

    傅善祥的肤色晶莹,就像一块完整的玉石,是半透明的。透过这层肌肤,谭

    绍光的目光仿佛能窥探到女人最深处的秘密。

    对谭绍光而言,傅善祥是没有秘密的。她甘愿把自己的所有一切都奉献给他,

    毫无保留,就算凉飕飕的胸口袒露在他面前时,也丝毫没有想要遮挡的欲望。虽

    然谭绍光还没有进入,但只此一瞬,便已抵得过无数千秋,是她和天王之间纯粹

    的rou欲之欢所不能企及的。

    「绍光……」「善祥……」四目相对,却无言,只能用肢体来疯狂地表达。

    傅善祥也摘掉了谭绍光的银冠和风帽,丢在一旁。她一边继续和爱人激吻,

    一边开始帮着他脱衣服。

    两个人很快就赤条条的纠缠到了一起,胸口贴着胸口。傅善祥的左脚踮地,

    几乎只有五个脚趾支撑着全身,右脚却已经自主地盘到了谭绍光的大腿上。她这

    个样子,也丝毫没有天国朝会时,站在天王身边下达诏令时的威风,却像极了一

    只正要沿着树干往上攀的猴子。

    谭绍光的身子一沉,双手托到了傅善祥的屁股上。臀部同样光滑结实,不见

    赘rou。他有力的双臂把傅善祥托了起来,让她彻底离地,抱着她往前走了两步。

    旁边是一个茶几,他把傅善祥的屁股放在茶几上,双手又握紧了她的小腿,

    让她盘在自己的腰上。其实,这无需谭绍光示意,傅善祥早就主动地把下体抬升

    起来,女人身上最神秘,最隐私的部位都迎了上去。

    这对天王陛下来说,虽然已经没有什么私密可言,但对谭绍光而言,却依然

    充满诱惑。当初天京剧变,北殿将士杀进东王府,杀得几乎红了眼。正好守在镇

    江的谭绍光却奉命入京,在乱军之中把傅善祥给救了出来。比起东王来,谭绍光

    更年轻,更英俊,也更有柔情,那时她就已经芳心暗许,和谭绍光有了第一次。

    可是北王之乱被平息后,傅善祥却奉诏入朝,成为了天王身边的红人,就连

    她的身体,也完全属于天王陛下的了。谭绍光再想染指,难于登天。每每想到傅

    善祥在没日没夜地让天王蹂躏,谭绍光便有如万针穿心一般难受。

    现在,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只要傅善祥彻底属于她,即便只有一炷香

    的工夫,他就死而无憾了。

    谭绍光手握着阳根,轻轻地挺近了傅善祥的xiaoxue。他的roubang就和他的人一样,

    比天王更富有朝气,更壮硕强健。可他却没有天王那般残暴,就算在此时,也生

    怕伤到了傅善祥一样,进入之时,又轻又缓,给够了她身体适应的工夫。

    「啊!绍光……啊,你,你好大……」傅善祥的玉臂环在了谭绍光的脖子上,

    口吐芬芳,在爱人的耳边私语般地呢喃着。

    「善祥,别说话……」谭绍光只想静静地体验这场属于自己的欢愉,不想让

    尘世间的任何动静打扰到他。他也把傅善祥的身体搂得更紧,挺着腰,一下一下

    地往她的xiaoxue里抽动。

    谭绍光怕自己太用力伤到傅善祥,但傅善祥却觉得他太过温柔,不紧不慢的

    抽插令她愈发yuhuo焚身,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心全都融入到对方的身体里去。她趴

    在谭绍光的肩头上娇喘着,柔和的气息喷吐在这位太平天国勇将的脖子上,使他

    也变得更加疯狂。

    谭绍光和傅善祥就像有心意相通,不需要说话就能体会到对方的意图。他慢

    慢地加快了抽插的频率,身体撞击发出的啪嗒声,不绝于耳。

    他发现傅善祥的yindao里已经湿了。不过,在她插进去之前,傅善祥就已经湿

    了。在和爱人之间的任何亲昵举动,都能让她身体发生本能反应。现在刺激越来

    越大,傅善祥的yin水流得就像泉涌,当谭绍光roubang插进去的时候,被挤压出来许

    多,退出来时,又被带出来不少。很快,在她屁股下的茶几上,已经淌成了一滩

    泥泞。

    傅善祥的臀部也并非固定在茶几上不动,在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中,她整个身

    体都会前后挪动。有的时候,情到深处,双腿禁不住发力,也会盘在谭绍光的身

    上让屁股彻底离开茶几。流淌在桌面上的蜜液很快就涂满了她的整个屁股,湿哒

    哒的,但一动却又能拉出几条细丝。

    「啊!啊!啊!」傅善祥就差没有把脸埋进谭绍光的脖子里去了。她不敢放

    声大叫,唯恐惊动了守在大殿外面的女官们。

    这时,她感觉他们是头顶各自悬着一把铡刀在偷欢,时刻有性命之忧。但也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觉得刺激。

    想想当年的陈宗扬,因为和妻子私通而被东王定罪,天国上下无不怜悯。现

    在她也一样,只要能让人知道,她和谭绍光之间是堂堂正正相爱的,再多的代价,

    也愿意偿付。

    谭绍光的抽插越来越有劲,也变得越来越野蛮。从现在这个角度看,他确实

    和天王也没多大的差别。可傅善祥却觉得他很可爱,尤其是当他满脸通红,憋足

    了一口气驰骋的时候,就像他冲杀在战场时的场面一样。

    慕王的这个称号是傅善祥提议的,因为她仰慕他的英姿!

    「善祥!善祥!」刚刚还在让傅善祥不要出声的谭绍光,这时却忍不住叫了

    起来。他右手捧住了傅善祥的脸,左手在她结实的rufang上不停地揉着,身体更是

    像停不下来似的,勇往直前。他发现傅善祥的rufang已经变硬,就像一个皮球。这

    是她对他努力的最好应答,也让谭绍光无比感动。

    「唔……不要捏我……啊!好舒服……」傅善祥的rufang变得越硬,从外部施

    加过来的压力就让她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她呻吟着,xiaoxue也在跟着一起快速地

    收缩。

    「啊!」谭绍光感觉自己的整根roubang已经被包裹起来,像一个漩涡,能将他

    的灵魂深深吸入女人的身体之中。他开始疯狂,拼命地应和着爱人的生理反应。

    「呀!慢,慢点!我,我受不了了!」傅善祥大叫起来,身体顿时变得僵硬。

    已经很久,她都没有体验过高潮的滋味了。骑坐在天王roubang的时候,虽然也

    让她情不自禁,却很少有现在这种,亢奋到极点的感觉。她浑身颤抖着,开始向

    谭绍光投降。

    没错!她确实发过誓,要把最好的留给爱人。也许,这就是她一直秉承的,

    认为是最好的东西吧?

    谭绍光并没有慢下来。他刚刚的绅士作风已经完全蜕变,在这千钧一发的时

    刻,只想把傅善祥彻底占有。

    傅善祥的高潮如期而至,猛烈程度完全超乎她的想象。她根本没想到,自己

    的身体竟会如此失控,就像被电流击中一种,疯狂地扭动,为了让快感更上一层

    楼,她顾不上女人的矜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迎合着。

    热烈迅猛的刺激感瞬间占据了傅善祥的全身,她忘情地叫着,整齐的贝齿深

    深地咬在了谭绍光的肩膀上。

    也只有在心爱之人的跟前,她才敢这么做。要是在天王那里,她说不定会因

    此被背上伤害圣体的罪名。

    谭绍光感到肩头一阵钻头的刺痛,但他没有抗拒。无论傅善祥想对他做什么,

    他都不会拒绝。更何况,这点伤对于长年征战沙场的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是肩膀上越痛,他身体里的兴奋也就越一发不可收拾。在傅善祥roudong的拼

    命裹挟下,这位勇猛刚健的汉子也到达了承受的极限,一股热流正在涌动,如潮

    水一般,正要破体而出。

    偏殿外,一双眼睛躲在灌木丛里的窗外,正在向里窥视。

    是何震川!他知道今天慕王殿下会从苏州入京,也知道他就是傅善祥心上的

    那个人。两个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他简直不敢想象!

    可是他越不敢想的事,却偏偏发生了。

    傅善祥和谭绍光之间,如同干柴烈火,很难不擦出火花来。

    看着两人忘情的叫着,何震川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狠狠地拔着,好像

    要连根揪起一样。

    他瘫坐在灌木丛里,心中总觉得自己仿佛被人背叛了一样,又是失落,又是

    痛恨。

    「哈……」谭绍光长叹了一声,终于把疲软下来的roubang退出傅善祥的xiaoxue,

    guitou上仍沾在粘稠的jingye。他抬头看了看傅善祥,感觉有些愧疚。

    傅善祥却把他搂得更紧了,轻声说:「绍光,不要再回苏州去了好吗?」谭

    绍光没有出声,两人从热情似火,再到冰冷的尴尬,只不过一瞬间而已。

    「你回答我!」傅善祥加重了声音。

    「将军守城,岂有轻言放弃之理?」谭绍光过了许久才沉重地说。

    「你可知道,纳王和康王都有投敌之嫌?」「我岂能不知?」谭绍光道,

    「只不过都是天朝的兄弟,叛心未露,我也不好下手啊!」「你,你这个人就是

    心软!」「若是我不心软,当初又怎能让天王把你夺了去?」傅善祥有些生气,

    推开谭绍光,从茶几上跳下来,快速地穿好衣裳,说:「既然你舍不下苏州,这

    几天我会去找忠王,让他到苏州去主持大局。有他在,纳王和康王等人该不会太

    过放肆的!」谭绍光见傅善祥就要离开,连忙拉住了她的手,又柔声道:「你做

    什么去?」「天王还在等着我……」「……」谭绍光猛然觉得手上一松,浑然力

    气都仿佛被抽干了一样,呆呆地却不知说些什么。

    几天后,真神大殿内。

    洪宣娇已经带着女兵去了印子山,李秀成和谭绍光一起跪在地上,八把交椅,

    只坐了六个人。

    谭绍光道:「苏州战局危急,臣在天京不便多留,特地来向陛下辞行!」

    「好!绍光真朕之忠臣!」天王这几天心情特别好,尤其是看着谭绍光年轻气盛

    的样子,总觉得天国中兴有望。他又看了看李秀成,问,「秀成,你跪在地上做

    什么?」李秀成道:「回禀陛下。臣……臣想离开天京几日,去苏州主持大局!」

    「啊?」吃惊的不止是天王,连身边的谭绍光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他低下

    头,偷偷地对李秀成道,「忠王殿下,你何出此言?是不是傅……傅簿书在你面

    前说了什么?」谭绍光也并非一根筋的糙汉子,很快就想到了那天他和傅善祥的

    对话。

    他没有猜错,傅善祥确实去求了李秀成。李秀成本来也担心苏州,权衡之下,

    便也和谭绍光一起来向天王辞行。

    「不行!」果不其然,天王断然拒绝,「秀成,你当仍以天京大局为重!」

    李秀成道:「天王,天京和苏州互成犄角,若苏州一丢,天京南面屏障俱失。届

    时,清妖的湘、淮两军呈夹击之势,则天京更危!」天王好像在权衡,没有说话。

    李秀成接着道:「臣去苏州,不过几日。凡有天王诏令,臣自当星夜兼程,

    驰援天京。」「哈!」信王洪仁发忽然笑道,「李秀成,你该不会像你的弟弟侍

    王李世贤一样,到时候在天京外围袖手不进吧?」李秀成道:「若是天王信不过

    臣,臣将家小都留在城里,只带二子李容发一起赴苏州!」天王转头看着干王洪

    仁玕问:「你觉得如何?」「臣弟以为……」洪仁玕好像早就想要说话了,却一

    直插不上嘴,「忠王所言字字在理,当准他此行!」「仁玕,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洪仁发说,」难道你没看到天京城外同样危急吗?前些日子,清妖的前锋

    都已经逼近太平门了。现在霆字营的鲍超也驻扎在仪凤门外,天京一半外围已失

    …

    …「」王兄,「洪仁玕也针锋相对,」此事本总裁心中早有决断,你休得多

    言!

    「他转身又对天王道:」陛下,天京尚有印子山、上方桥、方山、博望镇等

    地可守,但苏州城外的淮军已经快要合围,逼近城根。忠王此行,确是有所必要!

    「洪仁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勇王洪仁达给拦住了。洪仁达走到天王的耳边,细

    语了几句,直说得天王连连点头。

    天王对李秀成道:「秀成,你想去苏州主持大局,朕也不拦着你。不过,你

    得答应朕三个条件!」「陛下但说无妨!」「其一,你的家小和人马全都留在天

    京,只许你和李容发二人带百名亲兵随行!」「这是自然!」「其二,你在苏州,

    朕可以随时下诏将你召回,你应也不应?」「臣遵旨!」「第三,朕听闻你坐拥

    苏杭之地,粮米财帛不可胜数。天京连年征战,圣库贫穷,你拿出十万两银饷,

    犒赏三军如何?」「啊?天王!」一旁的洪仁玕和傅善祥听了,全都大惊失色。

    这天底下,哪有君上向臣子勒索的道理?洪仁玕忙道:「陛下,此事恐有不

    妥?

    「」有何不妥?「洪仁发道。

    这事要是洪宣娇在,怕是又要当面斥责她的几位哥哥了。信王和勇王二人,

    唯利是图,把银子看得比命都重要。他们搜刮天京城里的膏脂倒也罢了,现在竟

    然又打上了李秀成的主意。

    李秀成看到天王身边的傅善祥在冲着他摇头,但他主意已定,对天王道:

    「这件……臣已依了!」「殿下,你哪来那么多银两?」谭绍光也在为李秀成着

    急。

    「我自有打算!」李秀成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