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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犯桃花,痴痴道:“收房就是做大爷的女人,从此以后,我也可以像她一样头戴亮晶晶的金钗银钗,身穿绫罗绸缎,衣来张口,饭来伸手,走动还都有用不尽的仆人服侍。到那时候,我一定要回家乡,我要让我那个爹看看,我比他儿子争气,他为了给他儿子说媳妇传宗接代卖了我是他的大错。”“好享福啊?那我也可以做大爷的女人吗?”采苓兴冲冲的问她。“你?”采薇见她鼻子窝里长了星星点点的雀斑,直接道:“你太丑了,大爷才不会看上你这样的。”“你才丑呢。”采苓生气道。“你别急,等我做了大爷的女人,我就要你给我做大丫头,你没看她身边的朝云、落霞吗,一天到晚什么也不用干,还能教训小丫头,好不威风。到时候你也像落霞一样,看谁不顺眼就罚谁站在院子里,冻她。哎,我告诉你,我是自愿被卖的。”采苓惊讶的看她,“为啥?”“我不想干农活,你看我的这双手,又白又细,我娘就说我生来就是做官太太的料,我也这么觉得,可我爹就总骂我作死的。我才不听他的,我告诉你啊,我家有个远房亲戚的表姐就是给大户人家做妾的,每回回来都给她娘家带来好多好吃的东西,绫罗绸缎什么都有,我那表姐也打扮的天仙似得,我可羡慕她了。不过,等我回乡的时候就该轮到她嫉妒我了,我娘说我屁股大好生养,在大户人家里生下儿子就能站住脚,富贵荣华享之不尽。”采苓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她,急忙忙道:“等你富贵了,你可一定要照顾我,我给你做大丫头。”“没问题。”采薇得意的笑,高高兴兴的逗鸟儿玩,过了一会儿又气哼哼的道:“屋里那个只比我大一岁罢了,凭什么我就要伺候她。在家里时,我就不服气我家那个表姐,不就是飞黄腾达了吗,我娘托她把我也带进府里去帮衬着她固宠,她死活不答应,还把自己形容的多苦多苦,哼,她不就是不想我争她的宠吗,打量谁不知道呢。”采苓听的糊里糊涂的,并不太懂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只是把心里话说出来,“可是我瞧着如夫人好好看。”比你好看很多很多。她怕采薇生气并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还有,如夫人对我们也好,总是赏很多好吃的甜糕给我们吃。”她很喜欢如夫人,可是采薇好像不喜欢如夫人,为什么?采薇瞪了采苓好一会儿也没找着反驳的话,支支吾吾道:“我屁股大,好生养,会生儿子。”她一拍桌子,不屑道:“她那是吃剩下的才赏给你吃的,有什么好感激的。”“哦。”采苓低头瞅小雀儿,过了会儿道:“可你也说好吃啊。”“蠢货,我不跟说了。”抱起鸟笼子,扭着她那“大屁股”就风风火火跑了。屋里,朝云掀开毡帘露出颗脑袋来,瞅见人就喊:“采苓,如夫人叫你来吃云吞,嗯?采薇呢?”采苓顿时喜笑颜开,搓着冻的红红的脸跑过来,心虚的嘿嘿道:“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冬日天寒日短,用过午膳,睡过午觉醒来,日头已偏西,光芒泛红,染就的漫山遍野都蒙上了一层赤。娇娘打发了所有人,坐在床上打开了凤移花走时,放在她身边的大紫檀木盒子,这是她那天醒来时就在自己手边发现的,里面是这姜府里所有人的卖身契,包括金宝和银宝的,还有厚厚一打房契、铺子、田契,最打眼的是那一叠厚银票,她算了算,竟然有三万两之多。一夕之间,她成了富婆。可是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心中惶惑不安。他这算什么?玩腻了她给的分手费?可这也太多了,他是不是把自己的整个身家都给她了,这样的金主也太大方了。可是她把紫檀木盒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禁锢着她的那张妾书,他根本就没打算遗弃她。最自恋的猜想,是凤移花向她表明心迹,把所有的财产都交给她来保管以证明自己就此从良的决心?娇娘又摇了摇头否定了,凤移花才不像是那种乖乖牌好男人。她又把金宝银宝的卖身契单独拿出来放在床上,托着下巴看了许久,嘀咕道:“这两个可是他的心腹,向来走到哪儿带到哪儿,已随着他出了京城,怎么会想着把卖身契给她?金宝银宝两兄弟看起来都像是很有能耐的人,给了她,她也没地使唤他们啊,这不是大材小用了吗?”“如夫人,天黑了,黑山兄弟来询问一声,若是您不出门了,这就落锁了?”姜mama立在珠帘外请示道。自从上次出了柳月的事儿,凤移花便买了四个身材魁梧的兄弟做护院,晚上轮流巡逻。“锁上吧。”天寒日冻的,她才不想出门。再说了,她现在行动也不方便,就在家里窝着吧,先把孩子生下来再作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第66章卖妾(二)正月初三,月似蛾眉,光亮微弱,夜黑如浸墨。冬风卷,冷的人直打寒颤。今日守在二门外值宿的是黑山和黑狗,两人身上虽穿着毛皮但还是冻的驼腰弓背。“大哥,这都子时了,咱回去睡吧,我要冷死了。”黑狗抱怨,拢了拢衣裳又道:“大爷今晚上不在,金宝银宝两位小爷也不在,我打听到说是出远门了,要月余才回,大哥,咱偷下懒没人管,里面那些女人这个时辰都睡了。”“大爷临走时特意交代过,晚上不可松懈,要是如夫人少一点皮毛,等他回来饶不了咱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坚持一会儿,等天亮再换他们兄弟来替咱。”正走着路呢,黑山就感觉前面黑暗处似乎闪过一条黑影,猛然警惕起来,提起灯笼照着,往前走了几步,凶恶道:“谁!”“你别大惊小怪的,自己吓……”他正懒散的拖在后面,冷不丁被人捂住了嘴,寒光一闪,脖子一疼,血水飞溅,他连喊叫的机会都无,就此一命呜呼。“黑狗!”黑山猛的回头,一抹寒光蓦地映上了他惊恐的脸,大张的嘴还来不及喊叫,就被人割断了喉管。“嚯”的一下子从树上、黑暗里钻出了六条黑衣人,手上都拿着雪亮冰寒的长陌刀,其中有两柄刀上还沾着热气腾腾的血。蒙着面的领头人踢了踢地上的两具死尸,待确认他们死透了之后,跟身后的人道:“找到那个女人活捉,其他人一个活口不留。”说罢,他率先起跑,一下跃上了二门墙头跳了进去,其他人尾随其后,个个身手利落。此时娇娘的卧房里还亮着那盏走马灯,她正躺在床上数灯上的诗词字数,许是午休时睡多了的缘故,她到了现在还精神奕奕的。今日值宿的是落霞,她就睡在东窗下的长塌上,上面还躺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