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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不敢想象的方法,用鲜血和暴力推翻地府,建立一个新的阴界。不管此事成与不成,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天庭一定会把注意力转到思柔身上。“你可以把精力放在其他事上,就像解救兰若寺那些女鬼一样,积少成多,同样能引起天庭注意。”“像你一样?”思柔问苏耽,“一年,二年,还是十年,二十年,或者一生?”苏耽沉默了,某个数字戳中他心中最痛的一处,使得他没有出声反驳。“为什么,一定要去天庭?”思柔不像自己,执着求仙问道,她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在田野里撒野,天黑时发现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思柔慢慢弯起嘴角,露出两颗小虎牙,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温柔与幸福,“我要去找爹爹。”何人的父亲在天庭,何人的子女能轻易抹杀一个仙官,又是什么样的人能随便夸下海口,颠覆整个阴界。苏耽喉咙发紧,“我似乎,没有退出的权力。”思柔摇了摇头,东方浮现鱼肚白,黑夜将要过去,黎明即将来临,思柔站在亭里,眺望着东方的山峦,等待第一抹晨曦。她的声音就像这红日一般温暖,“我还有很多事情不清楚,需要一个人告知我。等哪天不需要你了……”思柔笑着说,“我送你一缕太阳精火。”**地府,堆积在书架上的册子无风自动,书页哗哗翻过,最后停在一页,就如外头的生死薄一般,上面也写着人名,何时而亡,只不过那数字是真正的天文数字,无法计算。俄而,纸上燃起一簇火焰,片刻后,翻开的书页上少了一个人名。察觉异动的阎罗王领着几位判官来自,众人见着这一幕,个个噤声,有个胆大的判官小声道,“大人,出了什么事?”阎罗王脸色难看,“有仙官死了。”魂飞魄散,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第60章地藏佛陆仙官的事解决,思柔就要回黑山。临走之前斐央又请了思柔一顿好吃的,趁大王心情好时,斐央道,“我能不能求大王一件事?”“王家的阿宝和孙子楚相爱,偏偏孙子楚魂魄出体,好好一对情侣被拆散,怪可怜的,大王能不能帮帮她?”十四娘一口酒呛在嗓子里,咳了半天才咽下去,她不可思议看斐央,“你脑子坏了吧。”不说王家说一套做一套,阿宝有婚约在身还和别人相爱,给斐央这个未婚夫戴绿帽,是个男人都不能忍。斐央挥着两只rou爪,胖乎乎的脸上格外豁达,“我娘说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他们既然互订终身,我做恶人有什么意思。媳妇嘛,总是会有的。”其实还有更深层的原因斐央没说出来,在场一个妖一个鬼,还有一个超脱世俗之外的道士,总结起来就是不接地气,他们完全不懂人情上的来往,比如斐家和王家在生意上的合作,还有在一个县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尴尬。思柔这类则不会有这种烦恼,妖怪之间都是拳头解决问题,不服,接着打。做人的斐央无比羡慕,顺带看了边上的苏耽一眼。真好,可以和大王走。斐央那一眼清清楚楚落在苏耽眼里,他面无表情嚼着嘴里的青菜,一句话都不想说。这种打不过还不小心发现对方的小秘密,以致现在逃都逃不掉的感觉实在太糟了。苏耽挺想找人倾诉自己的不幸,可惜在场一个是思柔的小妖精,一个是思柔的狗腿子,他说了小妖精骂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狗腿子说自己走狗屎运。何等的憋屈感。一想到日后的生活不会太美妙,苏耽连享受美食的心情都没有,一味夹着面前的菜。等大盘青菜下肚,在场两位反应过来。斐央:苏道长原来是吃素的吗?思柔:可以,我吃rou,他喝汤。十四娘听完斐央的发言,不得不对斐央刮目相看,举起酒杯说,“是个男人,我敬你一杯。”几杯酒水下肚,话匣子也打开了,斐央作为十四娘仅有的一个人族朋友,又在离别之际,十四娘不由多说了几句贴心话,“其实你人挺好的,就是胖了点,不过没事,能吃是福,你放心,我在黑山给你留了坟,等你百岁而终,我就把你的坟迁过来,从此以后就是一家人。”十四娘是真心为斐央着想,她觉得斐央脑子转得快,一定有用得着的地方,所以想拉到黑山这边,也算功劳一件。斐央是听得头皮发麻,这不就是另一个版本的永不得超生吗。他挤出笑来,主动给十四娘倒酒,“十四娘说笑了,俗话说得好,能吃是福,我斐央能平安长这么大全靠这身好rou……”斐央不愧是念过书的,嘴皮子溜得飞快,没几句就把话题跑歪,劝起十四娘吃胖点,理由是某个女皇帝的朝代以肥为美,从以肥为美再谈到女皇帝,十四娘直接忘了等斐央嗝屁挖坟这事,满是好奇听斐央吹捧女皇帝。饭桌这头热闹无比,另一头就冷静许多,思柔专注和美食搏斗,苏耽在想今后打算,各做各的毫不相干,直到斐央和十四娘的话越发煽情,思柔这边还是无动于衷,她把筷子往下一放,表示吃完了。十四娘这才回过神来,委婉问,“大王,斐公子的请求……”一会儿工夫都成斐公子了,可见斐央嘴巴有多甜。思柔这会被喂饱了,心情也好,对于斐央这个请求大手一挥表示允了。爹爹说了,恩威并施,对下属有时候要好点。她将鹿衔草交于斐央,看着斐央和十四娘走出雅座,房间开开合合,外头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思柔盯了会又趴在窗棂边看湖光山色,外头下起小雨,景色别有一番动人之处。小二已经将桌上的东西收去,重新送上几碟点心,沏了两杯热茶,苏耽坐在思柔对面,他摩挲着微汤的瓷白茶壁,并不发话,偶尔余光落在思柔侧脸上,和她一起欣赏氤氲的水色。“好看吗?”苏耽突然问。思柔伸出手来,微凉的雨水遇到她时化为蒸腾的水汽,她等了半天也没有一滴雨水落在手心,只好收回手,“很少见。”她在的地方,只有龟裂的大地,以及枯死的树木,她看不到盛开的野花,也无法触碰清晨第一颗露珠。苏耽没有继续这个问题,从思柔种种言行来看,她迷恋常人看腻的山水,对人情世故空白的像张纸,本该一无所知,偏偏在某种方面比任何人都残忍。“养神芝。”苏耽主动挑起话题,“陆仙官说你盗取仙草。”思柔没有回头,“我和朋友一起去海外仙山摘的。”苏耽,“什么时候?”海外仙山渺远,早就成了人们口中的传说,谁也找不到仙山的入口,他入踏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