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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超越谁而踏上的旅程(63)这个忙我帮不上!

    第六十三章:这个忙我帮不上!

    2022年2月16日

    倒在地上的马不断发出虚弱的嘶鸣声,不管是活动四肢还是抬起脑袋的力气都没有,在身上的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可怕伤痕,而在后方那被削成一地木块的则是牠原本拖着的马车,酒、水、食物以及鲜血全都混杂在一起。

    蹲在一旁的傅特无比惊恐地看着竹林深处,哪怕是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让他神经紧绷,他甚至都搞不太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只记得姗塔忽然拉着他跳车,接着整辆车就像是被什么锐物砍中一样支解,接着姗塔要他在这裡乖乖待着别动,便自己一个人拿着武器冲进竹林内,也许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五分钟……身处寂静的竹林中央让人感觉度日如年。

    不久之前……

    姗塔按照之前得到的情报,顺着走私路线找到了一条可以迴避掉国境守备队的密道,这条路线从联合王国的某一段边境城牆的正下方穿过,再往北边前进在山脚下找到一处隐蔽的山洞,以古代矿道为基础延伸出去的第二段密道可以直接越过关卡直接进入联邦境内。

    然而在此之前傅特都不知道,原来走这条走私路线竟然是这么危险的事,刚才要不是姗塔先一步察觉到危险的话,他早就和这辆马车一起被剁成碎片!

    此时此刻,姗塔则拿着重组合剑立于竹林的中央,她知道刚才袭击他们的生物还没有离开,但也许是因为对方身上有保护色或者拥有某种潜行能力,明明感觉得到就在附近却没有办法看见对方。

    当烙下的叶片无声无息地断成两截,姗塔一咬牙便用机械手臂抓着竹子把身体给拉开,然而那细而锐利的风刃却将她身上的衣服割出了一道大口子,那白皙的下乳、腹部、人鱼线是那样的诱惑,但很神奇的是……这对普通人来说一定会皮开rou绽的攻击,却没办法在她身上留下一丁点伤痕。

    韧皮术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内啮术,一般啮术师使用就是单纯增加皮肤的韧性,但若是高阶啮术师使用却会因为三阶能力的不同而有不一样的结果。

    比如茱蒂妃栩的提灯水母能力可以在身体裡累积蒸气,她可以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飞行、释放蒸气,相对的身体也会因为蒸气的累积而膨胀且变得相对迟钝,但若是使用韧皮术便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并提升体内的蒸气压力,在不堪负荷以前释放出去还能用于提升身体的速度。

    同样的道理,当姗塔使用韧皮术的那一刻,全身上下那原本过份白皙的肌肤便忽然染上一层深到如墨水般的棕色,加上那狰狞的面具以及六条机械手臂,此刻的她看上去就像从地狱走出的怪物。

    自从进入联邦国土的开始到现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遭遇到野生的生物袭击,但刚才遭遇突袭的那一瞬间却是她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忽然又是好几道纤细到难以察觉的风刃,将她的裤子割出了一道道缺口,也许是因为查觉到这种程度的攻击已经没办法对眼前的猎物造成伤害,那原本隐藏在竹林当中的生物便开始悄悄移动。

    此时姗塔并不知道,盯上她的是一种名为藏刀竹节的节肢动物,二阶的藏刀竹节对任何旅行者来说都是恶梦,因为他们是天生的暗杀者。

    用rou眼难以察觉的方式在竹子上缓慢爬行,悄悄逼近到猎物的正后方,只见正下方有着六条机械手臂的女人对于早已经逼近的死亡浑然不觉,那原本隐藏在外骨骼底下的锋利刀刃正悄悄露出,有如反曲弓一般的肌rou结构积蓄着相当恐怖的爆发力,出手的瞬间带出了两道锋利而无声的寒芒。

    当这两道寒芒交叉的那一刻,在那强悍的斩击力量面前,眼前的女人不管是那强化过皮肤的身体还是那六条机械手臂都会被无情斩断!

    然而那两道寒芒却始终没有交叉。

    姗塔的第一对机械臂末端忽然化为刀刃朝着攻击袭来的方向发动斩击,虽然斩击的力量不如对方,但却用巧妙的力道和角度将这原本致命的攻击给带开。

    过于强劲的攻击就意味着,在表现不如预期时露出的破绽会更大,攻击落空的藏刀竹节都还来不及收回那如大砍刀般的前肢,就被第二对机械臂给紧紧抓住,而姗塔却好像这个时候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似的。

    她忽然整个人趴在地上,用全身的力气去支撑机械臂施力将藏刀竹节从竹子上扯了下来,那只比成年人高一些的藏刀竹节在地上滚了几圈,便迅速活动自己的四条腿和前肢惊恐地想要爬回竹子上。

    但姗塔却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用一隻机械臂抓着自己的头发,四隻机械臂则化为八条虫足支撑着身体在地上快速爬行,仅剩的机械臂伸长抓住那正在挣扎的后足,奋力将爬树到一半的藏刀竹节给扯下!

    但是这一扯却没有将对方的身体拉回地面,居然只是扯下对方的一条后腿,显然这种生物拥有自主断肢求生的本事。

    把那条仍在挣扎的断腿给扔掉,用唤物术把重组合剑给拉回手裡。

    照理来说藏刀竹节被扯掉一条腿的状况下应该会不断失血,但是除了刚才爬上去的那根竹子上有血迹之外,再也没有办法看到其它滴落的血迹,很显然对方也拥有能够高速止血的本事。

    直到感觉对方逐渐远去,确定那藏刀竹节已经对他们彻底失去兴趣之后,姗塔这才收剑回到毁损的车

    子旁边。

    「傅特,你怎么还蹲在这裡?」

    「姗塔小姐,不是你叫我乖乖待着别动吗?」一抬起头来就发现姗塔全身上下衣服破烂不堪,那衣不蔽体的性感模样让他一时之间竟然挪不开双眼,片刻后才尴尬地咳了两声将自己的外衣脱下。

    「嘻嘻!你还真是贴心呢!」她直接当着傅特的面把上衣给脱了,有点像是在撒娇一样只是把手往前伸,就算傅特把衣服放在她手上也无动于衷。

    和姗塔大眼瞪小眼几秒之后,傅特这才终于明白她的想法,帮她把那件尺寸显然过宽大的衣服给穿上,不过……直道穿上之后他们才发现虽然不合身但意外的合适,那过宽的肩线、袖子口、衣襬让她看上去不仅性感更增添了几分可爱。

    转过身注意到倒在地上的马已经断气,而马的脖子上有一个显然不是被藏刀竹节刺出来的伤痕,再看看傅特手上的血迹便问道:「你给马断气了?」

    「是啊!牠运气不太好,我不忍心看牠继续痛苦下去,所以就……」其实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傅特的双手仍然在微微颤抖着。

    「不用自责,你是对的。」

    给已经没救了的生命结束痛苦,这对姗塔来说可能是一件不用犹豫也没有心理压力的事,但是对傅特来说却不是如此,他虽然从小到大总是被人欺负但却没有因此想要欺负或报复他人,在他的眼裡这匹马的命和人命其实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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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这样的他,总能让姗塔回忆起童年的自己,那个仍然纯真无邪的女孩。

    虽然知道傅特的妇人之仁对行程没有帮助,也知道他就是因为这样的个性才总是给自己惹上麻烦,但正是这份即使身处不幸也要守住良善的坚持令人感到可贵,至少……姗塔这辈子没有遇到过多少像他一样的人。

    「呐!傅特,你对啮术有兴趣吗?」

    简单收拾好那散落一地的物资,过滤掉一些没办法带上的之后,两人简单休息片刻才重新上路,失去马车之后剩下的路途就只能徒步前进。

    姗塔虽然外表看起来柔弱娇媚,但实际上体力却比一般人要好太多,渐渐的傅特开始感觉自己有点力不从心,原本想要抓机会在姗塔面前表现的他,最终只能气喘吁吁地把大部分的行囊交出去。

    姗塔用背后的六条机械手臂分别扛着行囊和重组合剑倒是显得很轻鬆。

    「啮术……就是像姗塔小姐这样,拥有异于常人的身手和能力吗?」

    「嗯……是也能这样理解。」

    「难道说,我也能学会啮术?」

    「说不定可以呢!我也是在成年之后才开始学,虽然感觉晚了点不过你还是可以试试看,只不过要有好的教官和门派就是了。」回忆起以前在毕斯弗还有希芙蒂的指导下锻鍊,一步步突破自我的日子……

    全身都是烫伤的丑陋伤疤,每天都只能紧咬牙根强忍着痛苦,伴随着她一路走来的除了一身冷汗就是毕斯弗教官细心的指导。

    仔细想想那大概是姗塔这辈子度过最快乐的时光,正因为自己失去过太多所以那段日子才会显得如此幸福美好,而现在她忽然觉得也许可以和身后的这个小胖子一起分享这份美好。

    「可是,我没有基础啊……」

    「不要紧的,也许之后我可以试试看帮你加入门派,我在伊文铄尔德门派裡有认识一名人很好的教官,他年纪比你还小喔!」虽说如此,但姗塔其实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面对梅斯就是了,也不清楚她这样的越狱会不会给那个傢伙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为了避免任何不必要的麻烦,姗塔并没有选择回到主要道路上,而是挑了一条非常隐蔽的道路前进,但也许是因为几乎没什么人在走的关係,这条道路不仅崎岖而且长满杂草,很多时候都分辨不清楚到底哪裡才是路。

    其实就连主要道路都几乎只有军人在使用,更不用说是这种偏远小道。

    「找到了。」

    然而就在两人好不容易走出那杂草丛生的路段,穿过了几颗形状诡异互相纠缠就像屏障一样的树木,来到有着高大神木和低矮植被的森林裡时,他们都还来不及鬆一口气就因为某个男人的声音而绷紧神经。

    从那六、七个大人合作都无法环抱的粗壮树干后方走出的,是一个有着一头鲜豔红发的男人,除了那头红发之外他的长相可以说是相当普通,普通到一旦混入人群绝对不会引起任何注意。

    但姗塔知道这个男人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普通,会随随便便就出现在这裡的人绝非凡人,更何况在对方主动出声以前姗塔根本就没注意到他。

    「红……红梅德神父……」傅特的声音颤抖着,他没有料到会这么快就遇到这个男人,恐惧开始不受控制地在心裡蔓延。

    「这不是傅特吗?真是好久不见……我先前还没办法理解为何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现在看来问题的答案好像也不是那么複杂。」

    「你们认

    识?」姗塔用啮术扩大了自己的感知范围,她基本上可以确定范围内就只有眼前这个男人,除非每个人都像他一样这么会躲。

    「嗯……他是红梅德,是骏墓兰恩教自制派系的神父,因为所使用的手段相当残忍的关係,又被人称为血腥红梅德,他算是赫皮克的上司……」事到如今他也不认为对方会轻易放过自己,傅特便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情报。

    「骏墓兰恩教……」而在这之前,姗塔怎么也没料到赫皮克会和骏墓兰恩教的人走在一起,再回想起之前找到的关于那些吸毒客户的详细资料,隐约之间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傅特啊!傅特!原本我是看在你有几分才能,才建议赫皮克把你分配到他老母亲身边作为助手,没想到你胆敢背叛组织,背叛者的下场我想你是明白的吧?」

    傅特之所以会对眼前的男人如此恐惧,是因为他曾经亲眼目睹过红梅德「处理」过背叛者。

    他会把背叛者固定在刑台上,为对方施打一种可以长时间保持清醒的药物,在这种药物的影响之下不管遭受到多大的痛苦都不会昏迷过去,用匕首一点一点把皮肤从身上割下,那惨叫声大到整个城寨裡的人都听得到,而随着时间过去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只会越来越哑、越来越弱……

    割下的皮rou会被丢上烤rou架,他就像在享受着烹饪的过程一样,为这些皮rou撒上昂贵的调味料,再把他们一块一块塞进背叛者的嘴裡,或者是和这位背叛者有所牵连的其他成员嘴裡。

    如此反复的折磨,直到对方彻底断气为止。

    看着傅特想起不好的回忆,那彷彿快吐出来一样的苍白表情,红梅德露出了一个相当诡异的笑容说道:「你明白就好,不过……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你如果愿意帮我一个小忙,那我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

    「什么忙?」

    「放弃你那没有用的任何想法,丢掉那些没有用的行囊,乖乖回到我的身边。」他看着艰难往前迈出一步的胖子,知道那种深入脑随的恐惧没办法被轻易抹灭,这傢伙蠢就蠢在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逃,却还是跟着这个女人回到了他的面前,接着他又说道:「你应该很清楚,这个女人不会是我的对手,而且别忘了……你的父母还欠我们一大笔债,你的jiejie也还等着你去赎身。」

    傅特知道他不是在吹牛,在骏墓兰恩教派裡能当上神父都拥有无庸置疑的硬实力,而主教据说是比他们更加变态的存在。

    奇怪的是,这些人当中没有任何一个是高阶啮术师。

    「姗塔小姐对不起,我是真的很没用,瞎忙了好几年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办到。」

    「没什么,那是常有的事。」对他们这种不被命运所眷顾的人来说更是如此,姗塔并不认为傅特表现出的懦弱和恐惧是种可耻。

    「所以这个忙我帮不上!」

    傅特话音刚落,那锋利的战戟枪尖便逼近至眼前,眼看就要在他的脑袋上开出一个大洞,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姗塔也出手,挥舞重组合剑将那长柄分成三节的机关戟给击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