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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方瑾枝睡着以后易被吵醒才使她作罢。方家大夫人只好领着两个儿子回去。不过他们夫妇收方瑾枝为义女的事儿却是敲定了,并商定了二月二这个日子。方瑾枝睡醒的时候,旁边的两个meimei正坐在旁边瞅着她呢。“你们醒啦!”方瑾枝坐起来,没有想到自己竟是比两个meimei还醒得迟。“疼……就、就……别……”“别说话……”两个meimei一人半句,合力才将这句话说出来。她们两个望着方瑾枝的时候皱着眉,小小的人儿,眼睛里已经藏了心疼。“好……”方瑾枝舔了一下干干的唇,使劲儿点了下头。“终于醒过来了,这病气也随着这一觉睡跑喽!”卫mama掀开遮挡着大床的幔帐,“饿了吧?吃的一直温着呢,这就端过来?”“好!”方瑾枝眯起眼睛来,她肚子里的确是空空的,饿得很。卫mama搬过来一张小小的矮几,放在了大床上,将吃的东西一一端上。这一餐,因为方瑾枝身子太虚的缘故,十分清淡。可是三个姑娘却因为围坐在一起吃饭而分外开心,好似嘴里吃着的东西便是天下最好的厨子静心烹制出来的一样。她们谁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吃着东西,吃几口就要抬起头来望一望自己的姐妹,然后傻傻地笑。方瑾枝和两个meimei吃过了东西,才依依不舍的让卫mama将两个meimei重新抱回箱子里。过一会儿,入医还得过来给她上药呢。方瑾枝低头,望着自己的右手手背,不知道是摔的还是睡梦中压着了,手上的纱布脱落了一半,她的手指头也一阵阵酥麻难忍。可是入医并没有过来,入茶上楼来告诉方瑾枝入医在垂鞘院里一时走不开,她要将方瑾枝抱去垂鞘院。这又让卫mama好一顿担心,毕竟方瑾枝如今虚弱得走两步就受不了。若是再吹了风,那可怎么办好?而且垂鞘院那地方连温国公府里的一等丫鬟都不能随便进入,更别说方瑾枝身边的下人了。卫mama不能守在方瑾枝身边伺候,哪里能安心?“入医为什么在垂鞘院里走不开?”方瑾枝却是开口问的这个。她心里第一个想到的竟是——莫不是三哥哥受了伤?“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入茶低着头说。“晓得了,卫mama给我拿衣裳吧。”方瑾枝有些苦恼地拢了拢头发,又抬起小胳膊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她还没来得及梳洗呢,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水浸湿了。头发更是湿漉漉地贴在头脸上,又丑又脏又狼狈……“我……要不然洗个澡再去?”方瑾枝吞吞吐吐。入茶忙笑着说:“去那边洗也是一样的,这边还得等着烧水。垂鞘院的净室里是温泉水,不用等呢。”“哦……”方瑾枝低着头,心里还是没底。她心里又怀了一丝侥幸,或许她可以先洗个澡再去见三哥哥呢!方瑾枝穿了很厚的小锦袄,又围着了新做的青绿色小斗篷,用兜帽将头脸都遮了,才被入茶抱着往垂鞘院去。卫mama还是不放心,她追出来,拿了一件小绒毯围在了方瑾枝的身上,絮絮说:“还是穿得少,披上这个才暖和嘞。姑娘您把脸埋在入茶身上,可别让风再吹了脸!”“我都知道啦。”方瑾枝使劲儿地点头,望着卫mama的目光不无感激。阿星跟在后面,怀里捧着干净的衣服,等着方瑾枝洗过澡以后再穿。一路上,方瑾枝将脸埋在入茶的怀里,心里不停地企盼:千万别这个样子让三哥哥瞧见……入茶停了下来,她抬起胳膊,怀里的方瑾枝就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怀里。方瑾枝的小身子一僵,心道一声:“完了,真是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这双臂弯、这个味道、这个气息,她太熟悉了……陆无砚垂眸,看一眼怀里闭着眼睛的方瑾枝。他转身,大步抱着她往寝屋里去。直到进了寝屋,他席地而坐,将死死攀在自己脖子上的小姑娘扒拉下来。“好了,下来了。”方瑾枝睁开一只眼,悄悄偷看了一眼陆无砚,小声说:“三哥哥,我要去洗澡……”怕惹得陆无砚嫌弃,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可毕竟脚步虚浮。栽栽歪歪,竟是比刚刚学会走路的平平和安安也没好到哪里去。陆无砚急忙扶住了她。他轻轻一拽,就将她拉到自己的膝上坐下,轻斥:“头坏了、手坏了、牙坏了、嗓子坏了、肚子也坏了。还想摔跟头?”他说完,自己先叹了口气。他承诺好好护着她,可她还是伤成这样。不过一日不见,整个人都憔悴成这样,瞧着她这个小模样,再听着她沙哑的声音不复往昔的甜糯,陆无砚这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好似伤的是自己一样。不,比自己伤了还难受。第39章换药自知道她出事了,陆无砚就急忙让入医并仍留在府里的几位太医一并过去诊治。纵使是表兄妹,男女大防挡在那里,他并不能亲自进她的闺房瞧瞧她。只能从入医的禀告里得知她一二,其中酸涩与焦灼,实在难熬。他知道她身子还虚弱,可仍旧让入茶将她抱了过来。瞧着面前憔悴狼狈的小姑娘,陆无砚几不可遏心中疼痛。真恨不得将那些规矩体制全扔开,将她拴在身边,一息也不离眼。他本来就是个我行我素无视礼法的人,可他的小姑娘不是。倘若他真的擅作主张将她拢在身边,等她长大了定会怪他。不,就算是现在只有六岁的她也是不会欢喜的。“三哥哥?入医呢?不是说要给我换药的吗?”方瑾枝左瞅瞅右瞅瞅,也没瞧见入医的身影。实际上,这里只有三哥哥和她两个人。垂鞘院里炭火向来比别处烧得热。方瑾枝身上的小斗篷还没有脱下,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后背就沁出了一层薄汗。连小小的鼻尖上也是一层细密的小汗珠儿。“她不在。”“那……不换药了吗?”方瑾枝疑惑地望了一眼陆无砚,又低下头来,瞅一眼自己的小手。她的右手上面的纱布已经脱落了一半,乱七八糟的。“先去把自己洗干净。”陆无砚点了一下方瑾枝的鼻尖。入烹已经站在了门口,她走过来,将方瑾枝抱起来。“别让她的伤口碰到水,会疼。”陆无砚顿了顿,“算了,别在净室里给她洗头发。一会儿抱回来洗。”“是。”入烹应了,抱着方瑾枝往外走。方瑾枝在入烹的怀里扭了扭身子,她越过入烹的肩头望向陆无砚,心中顿觉疑惑——所以先抱她到这里来做什么呢?连药也没换,只是被三哥哥抱在膝上,被他盯了好一会儿,又要折回去洗澡。那……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