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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方寸之间,他的双眼直视着她,一片赤诚坦荡,他是真心地在征求她的意见,毫无保留。她的心随着他的话语如登天堂,转瞬间又跌落地狱。曾希知道自己一直都是个保守主义者,她不激进,不冒险,从不轻易尝试,从小到大她走的都是万般斟酌之后选的路,平凡无趣但也安全,孤注一掷,背城守一这种事她从来不会去做。固然她缺乏断腕的勇气,追根究底是因为她承受不了走错路之后的后果。她胆小怯弱,只想用尽全力,过上平凡的一生。(毛姆)林穆阳眼看着她的双眸从带着雀喜的闪光到火燃尽后的黯然,一颗心也沉了下去。曾希捏了捏拳,像是下了决心般开口道:“对不起,我不——”和今晚之前几次一样,林穆阳再次打断了她的话,只不过这次的方式不太一样。林穆阳一手揽过她的腰肢,在她开口将拒绝的话语说出口时低头攫取她的呼吸,堵住了她的唇。曾希蓦然瞪大双眼,浑身如同雕塑僵立在原地像是融进了背后的墙体,失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的眼睑。片刻后,她才意识到他做了什么,顿如雷殛。曾希挣扎着推开林穆阳,他根本没抱紧她,她很轻易就挣开了。获得喘息时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哆嗦着质问:“你、你做什么……”林穆阳低头看着她噙着泪花的眼睛,酒意略微淡了,脑袋也清醒了许多,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不顾后果的鲁莽唐突显然让她觉得委屈了。他难得懊恼:“对不起,我……”林穆阳话说到一半打住,事后道歉显然虚假,纵然今晚他喝了不少酒,但刚才的行为未免不是他借着酒意的妄为。曾希唇上还沾染着他的温度,甚至刚才的一瞬间她还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她哽噎一声,低头就要绕过他离开。“曾希。”林穆阳在她身后喊她。曾希顿住脚,但是没回头。林穆阳看着她伶仃单薄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无力感。“你有拒绝我的权利,但是你不能剥夺我追求你的权利。”“如果你是为了维护你和李辛霏之间所谓的姐妹情才拒绝我,那我告诉你,我不是她的私有物品,我有自己的人格。”“曾希,对我公平点。”他说。……曾希给李辛霏发了条短信,独自一人离开了酒吧。林穆阳在侧门那靠墙呆了良久才一脸沉郁地回到了酒吧,吧台那他的位置还空着,吴莉正坐在边上喝着酒。她见他回来,往他身后探头看了眼:“怎么就你一个人?”林穆阳对着酒保打了个响指,又叫了一杯酒,等酒递过来后一口闷了。吴莉挑眼,心里大致明了了。她身子一扭,胳膊肘往后撑在吧台上,拿眼眺着舞池:“小A刚跟我说李辛霏和曾希一起来的。”“是曾希带她来的?”她问。“不是。”林穆阳毫不犹豫地回答。吴莉睨他一眼:“你早知道她们认识?”“嗯。”林穆阳说,“一个宿舍的‘好朋友’。”说到“好朋友”时他不屑地笑一声。吴莉回身,端起杯子啜了口酒:“李辛霏对你还不死心啊。”林穆阳冷笑。吴莉停了下接着说:“她喜欢你,要知道你在追她的朋友,估计要疯,你妈……估计也不会同意。”“那又怎样?”林穆阳隐忍着,嘎哑着嗓子说,“难道我连选择喜欢谁的权利都没有?”吴莉愣一下,见他已然醉态十足,可眼底却又有汹涌的情绪在翻腾。她能懂他的不甘。半晌,她开口道:“你有,你当然有。”☆、三十五三十五霜降过后,庆城的秋天并没有如约而至,cao场周围的树仍是青翠萦目,前阵子一股寒流过去后,天气又渐渐地回暖了,仅是早晚的气温稍低,带着那么一丝萧瑟的味道,俟朝阳一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曾望盘腿坐在cao场边上的阶梯上,咬着毫无味道的白馒头盯着跑道上还在跑动着的颀长身影看。她最近有点迷茫。不是因为她觉得前途未卜,未来不可期,而是因为周祺最近的行为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几次她因为困乏而在课堂上昏昏欲睡且即将约会周公之际,他总是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地喊醒她,然后在她愤怒的目光中一脸无辜地告诉她——“你要听课。”不仅如此,每天的晚自习上,每当她拿出答案要“大显身手”时,他就会板着一张脸,严肃地对她说——“你要自己做。”更有甚者,他还会花时间一题题地给她讲解,不管她到底想不想听,愿不愿意听。更匪夷所思的是,曾望每天晚上从小吃街回来时,总能在校门口碰见他,不是出门买东西就是买东西回来。曾望在与周祺的关系中一直占据主动,可这段时间她明显转为被动了,无论她怎样对他恶语相向甚至出言威胁,他均是毫不在意,对她十分和煦,以致曾望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只张牙舞爪的猫,毫无威慑力。“曾望。”曾望回神,低头看到周祺站在底下,仰头看她,脸上还淌着汗。“早读快开始了,不去班级吗?”“哦。”曾望把最后一口馒头就着豆浆咽下,起身拍拍屁股,几步跨下台阶。两人并排往教室走,曾望侧目看了眼周祺,再次思考起两人的关系。自周祺主动和她坐一起后,班上关于他们俩是一对的传闻就没歇过,以前曾望根本没在意,只当耳旁风刮过就算,可这阵子他们俩呆在一起久了,加上周祺近来不明不白的行为,连她也不禁要怀疑,他们……是一对?曾望咳了一声,觑他一眼,突然往他那凑近,伸手去拉他自然垂落在身侧的手。刚碰上,周祺就像触电般缩回去,一脸惊恐地看着她,那神情就像是个被玷污了的少女,而她就是个强抢民女的恶霸。周祺躲到一旁,显然被曾望方才的行为吓到了:“你……”曾望面无波澜,耸了下肩随意道:“我就是想试试你手上的温度。”“嗯?”“我觉得我的手有点凉。”曾望反问他,“你觉得呢?”他觉得呢?刚才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身子发麻,其它什么都没感觉到。但曾望直直地盯着他,一脸坦荡,反倒衬得他心里有鬼一般。“是有点。”周祺胡乱说道。曾望点头:“天冷了。”她主动走在前面,心思活络起来。就刚才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