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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之外,再没有他人的气息,但这股将他们压得无法动弹的灵力却是真实存在的,这力量不知从何而来,又不知是要做什么,四人静立半晌,也没见发生什么事。那么这股力量,究竟是谁的?这天下,又有几个人有这样的修为?苏羡沉默的想着,却没能想出个头绪来,而她闭了嘴,那边红妆也骂得累了,稍稍停了停,四下安静一片。也在这安静当中,晏夫人的啜泣声才显得格外清晰。“夫人……”苏羡忽的抬眸看去,却见晏止心不知何时已经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红妆的琴声早就停下来了,晏止心眼里却仍带着泪,好似无法将纷乱的心情平复下来,她听苏羡开口唤自己的名字,这才一眼看来,朝着苏羡犹豫着道:“你的身上,有什么东西。”苏羡没有明白晏止心的意思,她动弹不了,只得睁眸看着她。晏止心径自走了过来,抬手轻轻在苏羡身上摸了两把,找出了一面镜子来。苏羡看着那面镜子,终于明白了晏止心的意思:“玄阳镜?”她还记得,这面镜子是离开空蝉派来这碧岚山的前一夜,舒无知让小楚带过来的,当时她虽收了镜子,却没有猜出舒无知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现在一看才算是明白过来,这面镜子与晏止心,应当是有什么联系,所以舒无知才叫她带了过来。晏止心将那镜子小心的抱入怀中,轻轻叹了一声,看向苏羡道:“他要我在这里一直等,总有一日,我会等到我想要的。”她这话说得毫无头绪,但苏羡却听了出来,晏止心口中的“他”,应当是舒无知。晏止心要等的就是这面玄阳镜。只是玄阳镜对晏止心来说,又算是什么?两人谈话之际,红妆已经不耐的开了口:“是你这女人在搞鬼?”晏止心没有理会他,甚至连看也未看去一眼,只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低头看向那面镜子。“我终于见到你了,越然。”晏止心低头看镜,眼里蕴起水雾,霎时间泪如雨下。苏羡不知道她究竟看到了什么,她随着晏止心的视线看去,目光方一接触那镜面,却觉浑身一轻,眼前竟有刹那的流光划过。等到她看清四周一切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身处在熟悉的房间里面,身旁歪歪斜斜坐着楚轻酒,支着手懒懒眯着眼,苏羡朝他看去,他便抬了抬眼皮,唇角牵起一缕笑意来,放软了声音道:“阿羡这么好,等将来我带你一起逃出这玄月教了,我就将你娶回家好不好?”窗外阳光透过花叶间的缝隙细碎的洒进来,在楚轻酒的身上点缀出绚烂的金色,苏羡觉得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看过楚轻酒了。这情景太过熟悉,只是一瞬间,苏羡便明白了过来,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只是与从前看那玄阳镜里面的幻境不同,这一次,她竟像是自身落进了玄阳镜的幻境当中,是以才会一时之间分不出真假来。“阿羡?”楚轻酒又轻轻唤了一声,一双眸子莹莹亮亮的盯着她。苏羡对上这双眸子,头一次不想自回忆中醒过来。第十七章苏羡很小的时候,一直跟在一个黑衣男子的身边,她叫那个人叫做义父。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义父究竟是什么人,又要带她去哪里,她只知道义父带着她走过了很多的地方,她见了许多的生死和悲欢。从那时候起,苏羡就知道,这世间许多事都敌不过生离死别。现在,苏羡置身于幻境之中,窗外是明媚的阳光,窗里是明媚的人,这一幕显得格外美好,但不论如何,苏羡的心底都有一个声音在认真的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这些都是回不去的。苏羡觉得有时候太清醒了并不是一件好事。比如她现在竭力想要再多与幻境中的楚轻酒待一会儿,但她却做不到。“若我现在身在玄阳镜中,那么你是谁呢?”苏羡轻轻叹道。面前的楚轻酒仍是先前那副模样,他把玩着苏羡的头发,认真道:“你为什么会被抓到玄月教来?你就没想过要出去吗?”“等我们出去了,我带你去靖州逛逛,再买一把新的琴赔你好不好?”苏羡坐在原地,看着楚轻酒的侧颜,又开了口:“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小楚还在外面,晏夫人也在外面,外面还有两个鬼门的人要取他们性命,我不能待在这里。”楚轻酒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仍是平静的盯着苏羡看。苏羡轻轻抬手,覆在了楚轻酒的手背上,语声有些不舍,又有些坚定:“还要让我看什么回忆,就快看吧,看完我要出去了。”原本沉默的楚轻酒,好像听见了苏羡的话一般,忽的抬眸与他对视。片刻之间,眼前的情景再换。苏羡在一间破旧的小屋里,外面风雨凄凄,闷雷声一阵响过一阵,小屋破败的墙壁禁不住这风雨,墙板被拍打得啪啪作响。屋外那般动静,屋内却很安静,屋中央点着一团小小的篝火,苏羡静默的盯着那团跳动的火焰,身旁靠着苍白虚弱的楚轻酒。苏羡记得这一幕,这是他们逃离玄月教,楚轻酒身受重伤濒死,她带着楚轻酒去楚家求救,将楚轻酒交给楚家之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楚轻酒素来是个热闹的性子,但因为重伤的缘故,那天晚上他出奇的安静。苏羡两眼无神的盯着火堆,他便也跟着盯着火堆,看了很久,楚轻酒才忍不住笑了出来,有气无力的道:“我在想你盯着火堆到底看到什么了,所以就跟着你看。”苏羡怔了怔,小声问:“那你看到什么了?”“看到眼花了。”楚轻酒小声嘀咕道。苏羡:“……”楚轻酒咳了两声,只是连咳嗽都是有气无力的,苏羡看得眼中一片黯然,小心的抱着他,抚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楚轻酒就顺势靠在苏羡的身上,低垂着眼眸,闷声道:“现在想想,其实我不该带你出玄月教,要不然你还是回去吧。”苏羡没有应声,只是动作微微一僵。楚轻酒接着道:“我知道你是玄月教的人,你不是被抓过去的,像你这么在正道上没有地位没有背景的人,玄月教才不会闲得来抓你。”苏羡轻轻咬着下唇,没有开口。“我故意做出误会的样子,就是看你好欺负,玄月教把我抓来,我不能找他们的麻烦,就只能欺负你了。你住的地方那么好,在玄月教里面的地位应该不低,我故意说话欺负你,占你的便宜,也算是把这笔债给讨回来了。”“谁知道你这个小妖女脾气那么好,我怎么说你怎么欺负你你都不生气。”苏羡仍是静静抱着楚轻酒。楚轻酒好似有些生气,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