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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白漫道。柳濡逸轻笑,却是摇头:“非也,那时候的世子很听话。”倒是出乎白漫的意料。“我还以为他是那种调皮捣蛋的孩子,把你们太学师长气的吹胡子瞪眼。”白漫想到此就觉得忍俊不禁。“倒是不曾捣蛋,世子那时候不与人交流,坐在位置上一坐就是一整天。”柳濡逸掀开帘子,一颗一棵茂盛的枫树在往后退去。“孤僻啊。男大十八变,没想到那样的小孩长大后变成了这样。也许是所谓的物极必反吧。”白漫啧啧道。柳濡逸放下帘子,面对白漫:“照小漫你这般说,我幼时岂非你口中所说的顽皮捣蛋?”“你,或许吧。”白漫道。又想到初次见面时,柳濡逸就连累她落了水,道:“你可能是个麻烦鬼。”下一刻,马车里就传来一阵畅快的大笑:“原来在小漫眼里,我是个麻烦鬼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马车在义庄不远处停下。“漫姑娘,表少爷,到了。”铁柱掀开了车帘。三人依次下车。“怎么不在那处停下?”白漫指着离义庄还有一段距离的道路道。“不是小的不想走,是马儿再不肯往前了。”铁柱安抚性的摸了摸马儿的背部,在它耳边轻声呢喃。闻言,白漫抚了抚突然冒上来的鸡皮疙瘩。马儿有灵性,自然是感觉到了义庄里别样的气息。柳濡逸神色如常,朝着义庄走去。白漫也抬腿跟上,平常都是在衙门里查验尸体,这义庄她倒是只来过一次。第97章·变态杀人魔走近院门,柳濡逸上前叩门。‘砰,砰砰。’‘砰,砰砰。’半响无人响应。“是没人在么?”白漫凑到门前,透过中间的缝隙,眼前一黑,随即对上一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眸。白漫心一颤,惊的后退一步。“小心。”柳濡逸伸手扶了一把从台阶上退下来的白漫。破旧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随之两人就看到开门的人已转过身子,缓缓的向院内走去。身姿修长,却微微伛偻着背,负着的一只手苍白发皱,与他墨色的衣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白漫瞧这人的背影极是熟悉,有些不敢置信,呢喃:“师傅?”身边的柳濡逸看了白漫一眼,走了进去:“想必这位就是大人口中说的离先生?”“毒丸可带来了?”那人头也不回的道。白漫还在将信将疑,这声音一出,立马就追了上去:“师傅,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来石阚了?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离墨没有停下脚步,又道:“毒丸可带来了?”“毒丸?什么毒丸?”白漫来到屋子门口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离先生说的是当日在那个幸存的杀手口中得来的毒丸。”柳濡逸面色如常的跟着离墨走了进去。白漫哦了一声:“我差点忘记了。”白漫连忙从一边的布袋里翻出了两块小帕子,里面包裹的一份是完整的毒丸,一份是上次在葵山崔逢口里得来的残渣。本来就打算拿给离墨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毒草,没想到他已经来了石阚。只是刚进门的柳濡逸猛然一顿,停在原地,白漫险些撞到他后背上:“怎么不走了?”白漫错开身,望进屋内,入眼的一幕让她五内皆震。这,是人间炼狱么?满地的残尸碎片,被开了头骨的脑袋,破碎的四肢,洞开的胸膛……还有流的到处都是,分不清是血浆还是内脏的血rou模糊。红彤彤血淋淋,‘吧嗒’一声,一滴血从长桌上滴了下来,带出了一条粘稠的血丝。身前的柳濡逸转身就冲了出去。随后,白漫听到了墙角压抑的呕吐声。饶是见了许多尸体恐怖的样子,但这样的分尸现场,白漫也是第一次见,被满眼的血红看得脸色发白。离墨缓缓的行走其中,如履平地,经过了尸体,坐在房间里唯一还算干净的桌子旁,道:“若是不适,便不要进来了。”白漫捏着毒丸的手就是一紧。“师傅,你这是在当变态杀人魔?”白漫不敢置信道。“验尸。”离墨面无表情道。白漫指了指满地的残尸,不客气道:“你这算什么验尸?你这是分尸!”离墨抬眸,眼神灰暗,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白漫。白漫知道,这是离墨不悦的表现,可她还是继续道:“你之前不是还劝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凡是要个全尸么?你这样,让他们如何再入土为安?”“你也曾如此……”“那是查案需要!”白漫恼怒,就算是她和周老,是想通过验尸找到线索,给死者一个交代。可现在哪里是在验尸?“这些人虽然是杀手,可死都死了,你与他们无冤无仇,尸体搅成这样,算什么?还是说什么惊天线索,让你连他们的脑袋、五脏六腑都不放过?”白漫沉了脸,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就如医者面前不分男女,她法医面前尸体也暂不分善恶,他们只是陈述着生前最后的经历。而不管是她还是仵作们,所要做的就是从中找出线索,还死者,或是案件一个真相。离墨突然咳嗽起来,端起一边的茶水一饮而下,才算止了咳,脸色有些涨红。“原本只不过是好奇,你所说的器脏内腑是什么样。解开之后,便觉人的身体实乃天地之鬼斧,奥妙无穷,待反应过来时,已成了眼下的情形。”离墨幽幽的说着,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他这算是在给她解释?“那你在这些尸体上都发现了什么?”白漫问道。提到此,离墨抬头,眼里闪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心,肝,脾,肺,肾果真如医书上所载,具其形,有其功,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撰写医书的先贤,竟有此大能,对人体了如指掌。”闻言,白漫竟不知如何作答。离墨所做与验尸无关。反而像是做医论。这些医书记载如此详尽,离墨口中的先贤也一定曾做了和他一样的事情。提到先贤,倒让白漫无法指责离墨现在的做法。对于眼下的尸体,他所做的的确是残忍至极。可若是能在其中发现什么,从而为后世造福,她又如何能说对错?“下次不会了。”离墨又道,抬起了自己修长苍白的手:“这样沾满的鲜血,永远也洗不干净。”白漫看了一眼,那上面的褶皱是被水浸泡出来的。不知道他洗了多久的手,才变成这个样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