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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可是柳国舅?小的们例行公事,还望国舅大人示下。”外面传来守卫不卑不亢的声音。若不是白漫行动不便,白漫简直要为外面不曾谋面的守卫拍手叫好,难怪都说京城守卫森严,这可是面对权势丝毫不退缩。“大胆,你……”柳昊突然掀开马车的半边帘子,探出身去打断了车夫的大喝,道:“住嘴!不得无礼。”“是。”车夫退到了一边。守卫上前:“是柳二公子,这么晚了公子要出城?”“原是打算出城散散心,既然大人有令,我等自然遵从。阿垒,我们走。”柳昊放下帘子,侧首看了一眼被他紧紧按在一边的白漫,冷笑一声。马车调转了车头,白漫心中焦急,猛然用脑袋向车壁撞了几声,发出‘咚咚’声响。守卫道:“怎么回事?”柳昊猛然掐住了白漫的脖子,制止了她的动作,扬声道:“阿垒,你慢点,害的本少爷撞了脑袋。”“是,少爷。”马车又缓缓的驶了起来。白漫的脖子被勒的喘不过气来,感觉到离城门越来越远,越是心急如焚。就在白漫几欲晕厥之时,柳昊才松开了手,拿开了白漫嘴里的帕子。“咳咳……”空气再次涌进喉咙,白漫咳得感觉肺都要出来了,才缓过气来。再抬头看柳昊的眼里就带着一丝惧怕,这人方才是真的想要掐死她。“白姑娘,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柳昊伸手抚了抚白漫凌乱的头发,动作轻柔,好似对待一件珍宝。白漫却因着他的动作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第193章·泰安街白漫撇开脑袋,避开柳昊的手,正要开口却被重新塞上了嘴巴。“白姑娘,本想出了城就为你松绑,可现在看来怕是要失信于你了。”柳昊状若歉然道。马儿‘笃笃’的前行,不急不缓,却仿佛踩在白漫的脉搏上,让白漫心跳的越发厉害。出不了城,对于现在的白漫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只是,她现在的情况,又能如何逃脱?京城城门处有三条大道,一条是笔直的沿着长琅大街,那里灯火通明,就算是在深夜,不至于如此安静。马车里的光线由强转弱,也就说明车夫已经并没有回那里去。白漫很是失望,这就意味着她求救无望。而朝南那边是白漫最为熟悉的,她来时住的院子就在那个方向。可是凭着方才马车跳转车头的方向,却是西北面的路。那里,白漫一次都没有去过!“白姑娘,在想什么?”柳昊带着兴味的看着静默在角落里的白漫。白漫斜了他一眼。想什么关他屁事!只是碍于嘴里的帕子,白漫只是哼哼了两声。柳昊的样貌和柳濡逸有三分相像,也是属于出众的长相,面带微笑的时候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或许也因为这张脸,白漫才如此轻信于他。白漫再一次暗暗唾弃了自己,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尤其是这种斯文败类。眼下,柳昊依旧带着伪善的面具,温声道:“白姑娘可是想让我拿下这个?”指了指帕子。白漫虽不清楚他打的什么主意,只是点点头。“好,我这就给白姑娘取下。只是我有言在先,白姑娘若是在这大呼小叫……”柳昊收了脸上的笑意,整张脸就仿若劈开了和煦的面具,变得阴郁,冷笑一声道:“那我就会让姑娘再也开不了口。”穷图匕现!柳昊的威胁之意尽显。白漫呼吸紧促,默默的咽了下口水,随之点头。柳昊很是满意,伸手取下白漫嘴里的帕子,又道:“就算你喊叫也是徒劳。”“呸呸……”白漫嘴巴得了自由,不由得将之前的郁气吐出。柳昊突然掀开车帘子,道:“姑娘且看看这里是何处?”车帘子被打开之后,白漫眼里的希冀瞬间黯淡。这马车才行了没多久,怎么就到了这么一处荒芜之地?一片昏暗无光不说,月光所照之下到处都是破败的屋舍。一堆堆焦黑的木材瓦砾横七竖八的倒在不远处。白漫道:“这是哪儿?”“这是泰安街。十几年前这里可一点都不比长琅街差。祭天之仪和将士出征都是从泰安街出发。”柳昊淡淡道。国之大事,唯祀与戎也。白漫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昏暗的一切。若真如柳昊所说,那这条泰安街在当年就应是京城的主街,而短短十几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好似看出了白漫眼里的诧异,柳昊道:“只可惜当年盛景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这一切都因当年的镇国大将军在北疆失守!害得我天楚连失三城,万千百姓惨遭屠戮,尸横片野。以至天怒人怨,一场大火席卷。若非如此,泰安街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白漫鄙夷的看了柳昊一眼:“北疆在千里之外,镇国将军城门失守和京城泰安街失火有什么关系?你们不去查究竟是如何失火,反而将这罪责怪在一个远在天边的将军身上……”“你知道什么!”柳昊怒喝一声,打断白漫的话。柳昊目光阴沉的看着白漫,眼里带着的幽光仿若暗夜里潜伏的凶兽。白漫当下闭口不言,此时她人还在他手里,可不想因为这些十几年前的事情激怒了他。见此,柳昊缓和下来:“起初,京城官员也以为这是人为。可是他们查了许久,却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更离奇的是,每隔几年,这泰安街上就会失一次大火。先是镇国将军府,而后兵部尚书府,礼部尚书府,太医白府……甚至是我柳家祖宅,都接连付之一炬……”白漫只是静静的听着,可当听到太医白府时,猛然抬起了头。太医白府!白漫几乎肯定柳昊说的太医白府就是她白家。五年前的那场大火仿佛还历历在目,熊熊的火焰如贪婪的恶兽,吞噬着暗夜里的一切一切。也因此,白漫对柳昊说的嗤之以鼻。哪里是什么天怒人怨?当年她可是亲眼见到一个个蒙面杀手,无情的屠戮着府里的上上下下。那些人就如这暗夜勾魂的使者,无情和冷血的背后才是cao纵这一切的罪归祸首。只不过,这些事情白漫不会告诉柳昊。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柳昊的义愤填膺。心中却在替那位镇国将军悲哀,南疆失守,战死沙场已是一位将军对天楚最后的守护。胜败乃兵家常事,可是他死后却背负了所有的骂名,成了京城天下人口中的灾祸。久久没有得到白漫的回应,柳昊失了兴致,放下了帘子,道:“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这泰安街早已成了一片废墟,你就算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