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任务

    她的回答几乎是靠本能的反应完成。

    秦知还下意识地点了头，很快觉得这动作过于多余，她装作是头发飘在脸上有点痒，借用动作将头发撇开。

    又假装是不经意地向外摆了摆头，不想把自己的心思暴露得太明显。

    她没发觉，留白才是最好的掩藏，现在这样，无异于欲盖弥彰。

    眼神聚焦在屏幕里的那团黑里。

    秦知把自己放在屏幕里的小窗，反而让如同夜色般漫无边际的色彩占了大幅画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可能是想察觉一些不可能存在的细节，也有可能是羞于直面自己这副模样，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自己也能缩成那个小框。

    “考虑好了？”，顾承淮再次问了。

    他的语调透露着漫不经心，秦知的回答却比之前还有肯定。

    “是…是的……”

    顾承淮的后背抵在了沙发上，并没有戳破她的谎言，眼神动了动，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生活也好，工作也罢，他不会一而再机械重复自己说过的某一句话，问了两次，第二次，已经是极限。

    与黑相反，他这边灯光灿然，只是摄像头被关闭，照不出他的丝毫。

    顾承淮解开上衣的领口，今日是休息日，他并没有穿得像平日一般正式。

    或许他还可以倒杯酒，酒香醇厚，配着镜头里的美景，他可以很享受。

    黑色可以隐去他所有的行为，但顾承淮并不选择这么做。

    他无法许诺公平，这并不代表尊重也是。

    尊重，他必须做到。

    顾承淮抬眼看了下头顶的空调，恒温控制系统，只会将温度始终维持在最适宜的温度。

    她那边的情况截然不同。

    温度打得很低，空气都透着冷冰冰的寒意，她穿得也很少，在不自觉的发抖，顾承淮猜想她刚刚一定是躲在被窝里。

    被他从壳里揪出来，失去了安全感，才会抖得这么可怜。

    男人的声音低哑，像是贴在她身侧的耳语，“把衣服脱了。”

    “但在此之前，你可以将空调调得高一点。”

    秦知的心脏跳的很快，她有种心终于落在实处的来之不易，身体又有种飘飘然，似梦似环，她轻轻回着，“啊…好……”

    连着五下“滴”声，空调暂时停止了工作，顿时陷入安静，只有衣服摩擦产生的窸窣声。

    这是Ron给她的第一个命令。

    秦知忽然想起，视频里，能出现的女奴都是穿戴整齐，可她一上来，就被要求着“忠诚”“赤裸”，是不是也代表，她不一样？

    产生了这个认知，秦知又开始了和自己的较劲。

    很快，她身上仅有一件的睡裙就落在了床上，她一下子赤裸，才忽然意识到会不会让Ron觉得自己不知羞耻。

    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祈求Ron不要太注重细节，这似乎不太可能，只希望他刚巧错过了，没注意到。

    她的祈求没有神明听见，虽然这件事时常有，但听见Ron点出，秦知还是不免咯噔了一下。

    “你似乎很迫不可待？”

    “看来是我的想法太过片面，我以为你至少会问为什么，才会有所行动。”

    Ron的说法很克制，秦知想。

    已经不是Ron会怎么想她了，而是她在Ron的面前就是这样的人了，她是sao货，这么着急就把裙子脱了，给男人看。

    “对…对不起……”

    秦知不愿意用眼泪博取同情，可她控制不住，她染着哭意，却着急地和Ron道着歉。

    听见她哭了，顾承淮并没有着急安慰，用沉默来等她逐渐冷静。

    如果他在她的身边，可能会狠不下心将人带进怀里哄，可他不在，至少短期内不会在，他必须得交会她自己排解情绪。

    太过残忍，顾承淮终究没能完全执行，“你并没有做错什么，相反，你将我的指令完成得很好，我觉得，我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