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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取过来,我去瞧一瞧。”无巧不巧,温白羽方出了院子,正见苏璇行来,两下俱是一讶。苏璇是特地来还剑的,见面即道,“当日冒昧,擅借了二宫主的佩剑,特来奉还。”长剑在他掌中平平而持,青碧如水,明峻修拔。一如苏璇英逸的眉宇,看来宁澈淡然,展动之时却气势飞扬,捭阖万里。从少年到如今,从云端到深渊,历尽无数复又归来,他依然清明正直,锋锐如初,不曾被岁月改换。温白羽定了一瞬,忽然脱口,“剑送你,不用还了。”这一言大是意外,苏璇诧道,“此剑为灵鹫宫珍物,苏某不敢受。”温白羽一念乍起,话出口反而定了神,“这把剑本来就是你从古阵携出,此次又蒙你相救,我也没有别的东西相谢,拿去就是。”她说得轻松,苏璇却知这把剑是灵鹫至宝,如何能应,“开城是鲁将军下令,我仅是言语几句,不敢居功,二宫主无须在意,更不必言谢。”鲁将军要是这般好说话,也不会底下喊破天都无动于衷,温白羽懒得多言,只道,“你不用推避,我说了送你就不会收回。”苏璇坚持不肯,“二宫主实不必——”他一力推拒,温白羽气往上涌,不等说完劈头一斥,“苏璇!你是不是一直瞧不起我!”苏璇一怔,正色道,“二宫主哪里话,我绝无此意。”温白羽越说越觉委屈,不知怎的眼圈发涩,“是不是灵鹫宫的什么你都瞧不上,不配你使用?我送的就是不合意,根本不值得你一顾?”苏璇全然不明所以,见她神情激动,下一句还不知说出什么,谨慎道,“岂敢。”温白羽方平了恼色,带着一点鼻音嘟哝道,“那就拿着,休要再啰嗦!”温大小姐已是成□□人,依然任性如昔,苏璇不好又惹怒了她,唯有道,“那多谢二宫主,苏某愧煞。”温白羽回屋一转,出来时面上犹有怨嗔,递过剑鞘的双手却很轻,话语极静,“它叫归澜,相传是大师欧冶子所铸,你好生使用,不比轻离差。”---第91章故意长益州武卫伯府后院的一间书房,左卿辞读完一封密笺,沉思了一阵。苏云落从外归来,推门而入,左卿辞折起笺纸,道,“阿落回来了?青城山风景如何?”苏云落望入他的神色,“师娘挺喜欢,还求了平安笺,阿卿是收到了不好的消息?”左卿辞也不避她,“出了两桩事,崆峒派自入西南,每隔五日必用信鸽传书门派,最近一封信道已去往不死泉,之后音讯断绝,怕是凶多吉少,其他的帮派也难料。”崆峒派在武林算是实力不弱了,苏云落不禁惊异,“血翼神教怎么可能如此厉害?既然师父闯教见到乘黄,圣女和赤魃肯定已经死了,该是实力大减,怎么还能兴风作浪?”左卿辞曾设计挑动圣女与三名护法内斗,致使血翼神教损失惨重,高层几乎尽亡,苏云落实在想不通短短一年怎会嬗变至此。左卿辞也想过这些,“乘黄是个厉害人物,我们除掉赤魃和阿兰朵,反而便宜了他。他的尸傀之术已经大成,会助武卫伯,足见勾联了六王,今后的麻烦不小。”苏云落犹豫了一瞬,说得有些困难,“会不会是我惹的祸,血翼神教原本不会与中原人交集,如今却——”左卿辞打断她的自责,“与你有什么相干,乘黄琢磨药人已久,就算没有我们,迟早也会弄死对手爬上教主之位。可惜当初白陌看守不力,给朱厌逃了,不然何愁制不了乘黄。”朱厌是乘黄的亲子,意外被左卿辞擒获,偷偷弄出了教外,本来是个绝好的人质,没想到这少年出身神教,懂些古怪的秘术,趁着不备竟然逃去无踪。苏云落终是心有郁结,“不知师父怎样了,有没有寻到师伯。”左卿辞斜了一眼,“怕什么,反正有你这个好徒弟,出事了大不了再去寻十几年的药。”苏云落给他一呛,不知该说什么,左卿辞待她一切都极好,唯独关于师父总爱讽上两句。左卿辞见她闷闷不乐,才道,“你也不必担心,他毕竟是苏璇,能单人匹马闯到乘黄面前,行尸也未必奈何得了他。”不过金虚真人一行就未必能活着回来了,左卿辞也不多说,免得她又牵挂无关之人。苏云落稍微放下心,想起他先前所言,“还有一个消息是什么?”左卿辞默了一瞬,“刺杀我父亲的凶犯以及给皇上的秘信,都没能递到金陵。”苏云落变了颜色,“是六王做的?”左卿辞淡淡道,“还能有谁,武卫伯一逃,六王就知道计划有变,为免给天子悉知,只有掐断益州的消息,不过这等于图穷匕现,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有动静。”苏云落忧心起来,“消息递不出去,会不会对侯爷不利?要不要我走一趟金陵?”左卿辞的神情真正冷下来,“不必了,他自己发蠢,旁人何必浪费心思。”苏云落方要劝几句,左卿辞已经冷冷一哂,透出深讽,“五诏堂遍邀中原各派是为什么,说不定就是给乘黄送药人,哪怕没了武卫伯,血翼神教也有足够的能耐兴兵,届时首当其冲就扼西南的益州。我来提醒他避祸,他偏往危局里跳,执意逆势而为,还以为能一力回天?真是愚蠢得可笑。”苏云落忍不住道,“你既然担心,不如替侯爷出谋划策?”左卿辞冷笑出声,“凭什么,益州守的是谁家天下?皇帝自己造的孽,还想我砸进去帮补?”他的脾性发作起来,谁都恨不得刺几句,又道,“你不也想去西南,以为我看不出?若非你师娘在此,早就扔开我,巴巴去追随你那师父。”苏云落知他是迁怒,也不和他置气,“师父不会有事,我自是陪你和师娘,阿卿要是实在担心,等师父回来,我寻个机会将侯爷偷出城,带去安全之地。”她不大会说软言蜜语,却成功的缓和了左卿辞的郁怒,他目光沉沉,停了半晌才道,“他心意已决,强行带走也是枉然。”苏云落方要再说,外廊忽然有急促的脚步,房外叩响两声,一人迫不及待的推门,正是殷长歌,但见他气息匆促,焦急万分,“左公子!家师身中异毒,危在旦夕,恳请公子妙手施治,倾力相救!”叶庭意识昏乱,似梦非梦,支离破碎的景象纷杂交错。一个男孩扬着剑奔过来,兴高采烈的叫唤,“师兄,师祖说要教我习剑!”接着是一个明朗的少年,鬼鬼祟祟的凑近,“师兄,好久没吃rou了,你就不馋吗?”俄顷少年变成一个青年,戏谑的调侃,“恭喜师兄入道,只是道号怎么听起来比师父还老。”叶庭胸口发闷,要唤又唤不出,各色幻变的影子交叠,混乱中青年忽然现出悲意,含泪转身纵去,身影越来越远。叶庭大急,指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