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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月你疯了

    冯凌进了主卧,却没看见江拥星的人影。她随手扔了手机,叫人,“江拥星,你在哪儿呢?”

    “阿凌...”

    冯凌闻声回头,然后直接原地愣住。

    “你穿的这是什么东西?”冯凌停顿,又说,“你这算穿了还是没穿?”

    扭着腿羞涩地站着的江拥星浑身一僵,呆呆地抬起头看着平静的冯凌。

    冯凌的反应和他想的不一样...也和爸爸说的不一样...

    江拥星站在浴室门口,雪白柔软的皮肤盈盈生光。

    他浑身赤裸,只披着一条灵动飘逸、轻薄得透明的白色蕾丝纱,一条细细的粉色丝带从他颈间绕了一圈往下纵横交错地缠绕过胸膛、手臂、纤腰、翘臀和笔直修长的腿,最后轻飘飘地垂落到地上。

    江拥星看起来像一个被精致地包装好的礼物,小小的rutou被粉色丝带遮住却明显地凸起,圆圆的肚脐露在外面,一路往下到他粉粉嫩嫩的,只有巴掌大的小yinjing,根部被粉色的丝带缠绕着,打了一个小巧漂亮的蝴蝶结。

    “阿凌...”江拥星眨了眨眼睛,有些呆地问,“你不喜欢吗?我...还有别的,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去换一个你喜欢的...”

    “不用。”冯凌平静地侧开眼,好看是挺好看的,但她没什么硬起来的欲望。

    这是个好东西,下次给江逐月弄来试试,那个sao货一定喜欢,cao起来肯定会很舒服。

    “不早了,睡觉吧,明天我还要上班。”

    江拥星尴尬地站在那里,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摆,脸憋得红红的,局促地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和裆部。

    阿凌不喜欢这个吗?是不是太过了?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饥渴了?但是...

    “阿凌...我们刚才不是说好了吗...”

    冯凌掀着被子的手微顿,下一秒又若无其事地动了,“说好什么?”

    “就是刚才...说我们要多做...能生宝宝的事情...”江拥星挪着步子走过来,小心地坐进被子里,爬过去抱着冯凌,“这个是爸爸帮我挑的...他说阿凌会喜欢我才...”

    沈恩肆当然很懂这个自己亲手带大的女儿是个什么脾气,她一向在性爱上玩得开。听江拥星说了发热期之后就没做过了惊讶得不行,他以为是江拥星太乖了,冯凌没兴致,就带他去买了那几套情趣内衣。

    冯凌挑眉,老父亲还是对她依旧关心备至,现在连她的性生活都要管了。

    不过她好像有点懂江逐月刚才干嘛闷葫芦半天了。

    她当时根本没听进去江拥星说什么,迷迷糊糊地答应他了,江逐月那个脾气又不会直说,只能疯着榨她的精,觉得榨干了她硬不起来了,就不会和江拥星发生什么了。

    那她能硬起来也不会和江拥星发生什么啊,这个蠢货。

    冯凌平静地拿开江拥星偷偷摸摸地往自己内裤里摸的小手,“现在太晚了,最近工作很多,以后再说。早点睡,你要是实在想要,我让祁山喻给你买点小玩具,你自己玩玩,也是一样的。”

    小玩具也是个好东西,顺便让祁山喻弄点来,她和江逐月可以玩玩。

    祁山喻:hello?excuse me?

    冯凌直接关了灯躺下睡了,身后的江拥星被她的话冲击得愣了好一会儿,才呆呆地躺进被子里。

    他知道冯凌说的都是借口,都是不想碰他的借口。在发热期的时候他和冯凌做了两天两夜,他能感受到她极富余力,想硬就硬了,射了很快又能硬起来。

    而且就他那个小身板,要不是发热期,第一次怎么可能就将冯凌那个大家伙吞进去而不撕裂。

    alpha正值壮年,龙精虎猛的时候,怎么可能隔着这么久都不做?是不是他床上表现太生涩太无聊了,所以阿凌一点也不想跟他zuoai?

    还是...她在外面有人了,和那个人做得舒服做够了,所以对他硬不起来了?她的嘴明明就是被人咬的,哥哥还帮她说谎掩饰。

    所以她这是出轨了吗?他的老公,他的alpha,婚礼都还没办,她就出轨了吗?他就有这么差吗?连自己老公的心都留不住...

    要怎么样才能留住她的心?怎么样才能让她不出轨?怎么样才能让她像mama对爸爸一样地爱他?

    江拥星揪着被子,极其失落。胡思乱想的昏昏沉沉之间,alpha释放了大量的雪松信息素,直接将他安抚得晕了过去。

    等江拥星的呼吸平稳深沉起来之后,冯凌摸着黑掀开被子下床,路过浴室门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调转方向进去。

    她翻看了一下那两个袋子里装着的几套情趣内衣,看来沈恩肆平时跟冯涑玩得也挺花的嘛?不仅有蕾丝、豹纹、铃铛、条纹、制服,还有这个毛绒绒的...兔子尾巴球。

    冯凌捏了捏那个白色的圆球,默默掏出手机拍了个照,然后把这些东西都整理成原来的样子,开门出去。

    她再次回到江逐月房间的时候,和她刚才回主卧一样,江家这两兄弟还真是心有灵犀,一样的不见人影。

    “江逐月,宝贝,你跑哪去了?”

    冯凌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叫了也没人应,她转头看向闭着的浴室门,一边说着一边过去。

    “我没跟江拥星做,你又吃醋了不说。你这脾气真是,什么时候能改一下?好好一个大alpha了,还哭鼻子,要不要...江逐月?!”

    冯凌一推开浴室门,里头只有窗外漏进来的月光唯一的光源。在看到浴缸里情况的一瞬间,她的瞳孔猛地缩紧,极其惊慌。

    江逐月还穿着浴袍,头发湿透了一缕一缕地往下滴着水,他趴在浴缸边缘,手直直地往外伸着,手掌无力地垂下,一股暗色的液流顺着重力从他指尖滴滴答答地坠落到地板上,然后顺着地板的倾斜流进旁边的下水道里。

    “cao!”

    冯凌大跨步冲上去,一只手死死地压住他被割破手腕上的动脉,另一只手去摸他的颈动脉。她的心跳得极快,脑中轰鸣,在摸到一点微弱的脉搏之后微微松了一口气。

    “特么的...江逐月你特么的疯了?!cao!cao!cao!”

    冯凌颤抖着手摸出手机打120,嘴里骂骂咧咧的,她用脑袋夹着手机,随手扯了一块毛巾严严实实地包住他的伤口,电话接通之后利落地报了地址。

    电话挂断之后她直接也没管手机,一把将江逐月抱起来,踹开门出去,几乎是飞下楼的,噼铃乓浪地一阵响直接惊醒了楼下的保镖和佣人。

    冯凌抱着江逐月一出素园的门,救护车就滴呜滴呜地响着到了。她将人抱上车放下,医护人员一窝蜂地围上去给他止血抢救。

    冯凌坐在救护车上,满手都是江逐月的血,白色的睡衣和睡裤上也蹭了不少。

    她抿着唇黑沉着脸坐在旁边,噌噌地往外散发着冷气,冻得医护人员都发抖,默默地给江逐月塞紧了被子。

    救护车很快就进了一院急救室,冯凌抱着手臂靠着急救室门口的墙,双手握拳握得青筋暴起,甚至还在微微地颤抖。

    江逐月特么的真是疯了!真是疯了!竟然敢自杀!竟然敢割腕!让他自己弄死自己不如她直接cao死他算了,真是个贱货!

    她不是说了江拥星睡了就会回去吗?特么的吃醋了没长嘴是吧?她都没听清江拥星说什么,她明明就没答应!非要不说,非要误会她,非要自杀!cao!

    冯凌气得快疯了,忽然转身在墙上踹了一脚,直接将大块墙皮给踹烂了,踹得墙都震一下,露出底下的砖石和钢筋结构。

    刚刚得到消息赶到的祁山喻看到这场面被吓得一抖,还有些睡意的眼睛猛地瞪大了,比清醒还要清醒。

    他默默地闭上了想跟冯凌打招呼的嘴,贴着另一边的墙无声地挪开去安排病房以及修墙工了。

    好一会儿,急救室的红灯熄灭,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来,身后的护士推着病床上的江逐月转移到高级私人病房。

    “冯总,江先生的情况暂时稳定了。”医生小心翼翼地说,从兜里摸出一包湿巾打开递过去,“您擦擦手。”

    冯凌猛地抽过那包纸巾,抓出一大团湿巾一下一下地擦着手,那样子一点都不像在擦手,像在磨刀霍霍向猪羊。

    医生的瞳孔抖动一下,无声地往旁边的同事堆里缩了缩,几个人跟在她身后可怜地挤成一团。

    护士们将昏迷的江逐月在病房里安置好了就关上门出去了,祁山喻在门口听着连夜赶来的蒋臻和急救医生交流情况,默默在备忘录里记下来,以免冯凌要问。

    祁山喻整个一院上下跑了一晚上,等到天亮的时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病房门进去。

    他一进去就看到冯凌岔着腿,手肘抵着膝盖,以一个蓄势待发的姿势坐在病床边,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被子里的江逐月。

    冯总不会这样盯着江先生盯了一个晚上吧?这是什么猛兽捕食的姿势?冯总这是在脑袋里想着怎么自己弄死江先生吗?

    好可怕。他一个普通打工人beta,真的很难理解你们AA,AO,AAO之间的关系和脑回路。

    “冯总,您去休息一会儿吧,我...”祁山喻对上冯凌机械地转头投过来的眼神,下意识地战栗一阵,咽了下口水,“我替您看着江先生。”

    “不用,出去。”冯凌冷漠地转回头,继续盯着江逐月。

    “好...好的。”

    江逐月,你最好晚点醒,不然我弄死你。

    冯凌死死地盯着江逐月苍白脆弱的脸,牙齿都要被自己咬碎了。

    *

    昨天晚上闹得那一阵动静很大,这下江逐月抑郁症还自杀的事情完全瞒不住了,整个冯家、江家二老以及姚隹云谈榕这几个人全都知道了。

    早上8点之后,知情的几波人陆陆续续地来病房里看望江逐月。

    最早来的是江家二老,江皑和池渊。

    江皑是个严肃又不苟言笑的alpha,整个人看起来和冯凌的气息最接近,都是隐隐的暴怒。他一进来看了江逐月一眼确认生命状态,又问了医生具体情况之后,就和冯凌并排坐在旁边,紧紧地盯着江逐月。

    池渊则看起来比他的实际年龄小太多,长相极其幼态又一股nongnong的少年气和天真感,一看就是极其单纯的一只omega。他一进来就慌慌张张地扑到病床上,摸着江逐月的手和脸就开始无声地流眼泪。

    然后来的就是冯涑和沈恩肆,江拥星跟在她们身后进来。江拥星进来叫了江皑一声爹、叫了冯凌一声之后就直接走到池渊旁边,池渊看到另一个儿子来了,转身就埋在他怀里哀哀地哭泣起来。

    而冯涑和沈恩肆一进来先跟江家二老打了招呼,关心了一下江逐月的状态,就围到冯凌旁边低声地和她说话。

    “宝宝,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割腕自杀。”

    冯凌目不斜视,语调连起伏都没有,说出来的这几个不像是说出来的,像是写在纸上的字块。

    “宝宝,我是说逐月的抑郁症,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瞒着了?”

    “不知道。”

    冯涑抿着唇皱眉,冯凌的状态看起来非常不对劲,而且她和江逐月更加不对劲,这两个人肯定有什么事。但她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冯凌细问什么,就也安静下来。

    最后来的是姚隹云和谈榕,姚隹云就在一院,但姜居枫那边有点情况,她等到情况稳定下来,谈榕到了才匆匆忙忙地赶下来。

    整个高级病房里挤满了人,全都围着病床上躺着的那个alpha转。

    池渊哭累了才从病床上走开,被江皑抱着坐在沙发上。江拥星沉默地坐到冯凌旁边,伸出手指揪着她的衣角。

    昨天晚上她明明跟他一起睡了,为什么半夜会突然起来去江逐月的房间,还就那么恰好地发现他割腕了?

    她和江逐月,到底有没有什么?

    江拥星垂着眼皮,眸子滴溜溜地转得飞快。

    姚隹云和谈榕进来之后就没跟冯凌搭话,江逐月突然这样她们都是摸不着头脑,但冯凌这个样子她们可熟悉得不行。

    这就跟高中冯凌得知严证闵那群贱alpha密谋要堵江逐月然后轮jian他的那个时候一样,有人要倒超级大霉了。

    当年那个群架打到最后,她和谈榕两个都要轮番上去拉冯凌,不然严证闵那几个贱人那天一定会直接死在那个小巷子里。

    病房里闹哄哄地一个上午,病床上的江逐月都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过了中午,病房里除了冯凌以外的人都陆陆续续地出去了,房间里又重新空旷起来。

    冯凌忽然从沙发上起来,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睨着被子里底下装睡的alpha,“江逐月,还跟我装?”

    江逐月藏在被子里的手指搓了搓床单,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一会儿,极其犹豫地睁开了眼睛。

    “阿凌...”江逐月的声音干涩嘶哑,颤抖着叫她,“我...对不起。”

    他控制不了自己。

    冯凌沉默地扬起手,江逐月下意识就是闭上眼睛抖了一下往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