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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尊贵百倍,又有偌大镇南为封地,何不一搏!”有一幕僚慷慨激昂道,此言一出书房立刻静了下来。他们谁也不敢肯定镇南王没有野心,是人都有野心。看他们这般,镇南王在心底叹了一声,野心?他当然也有,只是他十分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如果还是年轻的时候他未尝不愿意一搏,只是他已近知天命之年,壮年已经过去,便是得了帝位也坐不了几年,到时候还不知道要便宜了哪个不孝子。他摇了摇头,比起都城那位太女,他的儿子可是一个都不够看。书房内沉香袅袅,镇南王捏了捏手指,为了他这些不孝子他也要好好筹谋一番啊。忽然一名侍从敲了敲门,在外面扬声道:“王爷,都城使者到。”众幕僚心中“咯噔”一下,完了,镇北使者可还没走啊,还在镇南王府好好住着呢,他们要是碰上可就遭了。镇南王面色不好,显然也是想到了,这时突然听到那侍从迟疑了下,继续说:“都城使者似乎是与镇北使者一起来的。”这下镇南王坐不住了,大步离去,留下一句,“你们继续讨论。”讨论?还讨论什么,幕僚们面面相觑,眼前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就是镇南的危机。第44章天下为棋(九)镇南王到的时候厅堂里气氛正尴尬,荣毅摇着扇子优哉游哉的无视对面气得脸通红的镇北使者,看到这场景,也没感到意外。只是没想到来的是平阳侯世子,据他们所知这位荣世子可是太女殿下的心腹,风头正盛。镇南王大笑着走进去,拱手道:“荣世子远道而来,本王有失远迎。”“不敢不敢,”荣毅唰的一下合了扇子,侧身避开这一礼,“王爷客气。”抬头的瞬间两人对视一眼,随即移开,仿佛达成某种默契。荣毅笑得意味深长,果然被殿下说中了,只是殿下也没想到会这么简单吧。那边镇北使者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立时就生了退意。镇南王已偏向南易朝廷,有什么比献上他这位镇北使者更有诚意呢?他刚刚后退一步,就见镇南王凉凉的目光扫来,吩咐道:“有人冒充镇北使者,将人带下去。”使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我是镇北王派来的,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拖了下去。“让荣世子见笑了,管教不严,什么人都混了进来,”镇南王面带歉意。“哪里哪里,”荣毅心知肚明,也配合着镇南王。镇南王满意一笑,挥手道:“来人,给荣世子上本王上次得的好茶。”接下来两人默契的绕过镇北,谁也没提,最后荣毅十分满意的离开了,不过走的时候不是一个人,还有镇南王的小儿子。虽说分离骨rou不是什么有道德的事,不过政治上也不讲这些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书房里清雅的熏香醉人,顾长安站在书桌前,提笔泼墨,很快一幅山水图就出来了。她放下笔,淡淡道:“镇南王那个小儿子就封个郡王,将前朝康王的那座别院赐给他。”“是。”荣毅站在下首,恭敬应着,这个质子倒是做的舒坦,有爵位有府邸,前朝康王爱奢侈享受,他的那座别院可是相当的精巧绝伦,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可真是便宜镇南王的这个幼子了。看荣毅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顾长安无奈扶额,素白的手半抬,修长纤细,“你何必如此?”荣毅嘻嘻一笑,再没有方才的沉稳,“公是公,私是私,要分清楚。”听着像是一句简单的陈述,顾长安却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她摇了摇,“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荣毅笑容一收,正色道:“是吏部侍郎张敬泽。”“张阁老的二子张家老二?”顾长安记忆力不错,想起这人身份,有些吃惊,坦白来说张阁老虽强烈反对过她当太女,但她对这个两朝元老并没有恶感,反而印象不错。“不错,以权谋私,泄露官员信息。”“……赵尚书可知?”顾长安秀眉皱起,吏部掌握朝廷大大小小官员信息,泄露官员信息可不是小事,而且――顾长安冷冷一笑,除了北边那位还有谁需要这些信息。荣毅低下头,不敢看顾长安的眼睛,小声说:“应当是知的。”说不知道荣毅自己都不信,泄露的还有几位重臣的信息,以侍郎的职位根本没有权限拿到。此话一出,荣毅明显感觉到自家殿下周身气压低了几个度。“好大的胆子!镇北王许诺了他什么――”若不是镇北王许诺了赵尚书一些无法拒绝的条件,赵尚书根本不会背叛朝廷。“宰相之位。”荣毅捏了捏扇子,给自己打气,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难怪。”顾长安也不意外,他现在已经是吏部尚书,除了宰相还有什么能吸引他呢。“看起来了?”“是,”荣毅偷偷望着,感觉殿下没那么生气了,“消息被我们的人拦截了,张侍郎和赵尚书都被人看着。”“嗯。”顾长安微微颔首,声音冰冷,“抓进天牢,等我去提审。”“是。”荣毅肃然,垂首应道。说完荣毅退了出去,这日白天,都城注定不得安宁,玄衣枭卫冲进赵府带走赵尚书,拘禁赵府一干人等。同样不能幸免的还有张府。枭卫直属太女殿下,由荣世子统领,油盐不进,铁面无情。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带走赵尚书和张侍郎,众人不禁暗自猜测,莫非太女要公报私仇,对大皇子一脉下手?毕竟昭和二十年的事还没过去多久,仍旧历历在目。当然,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过有人不仅想了,还行动了,赵贵妃衣着华贵艳丽,哭得楚楚可怜,闯进了御书房。“陛下,您要为赵家做主啊,太女她……她……”说了半天说不出来,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在那里捂着脸哭。“太女怎么了?”南易帝等了半天,语气不耐。“赵子铭通敌卖国,其罪当诛。”仿佛一个惊雷在头顶炸响,赵贵妃瞪大眼睛,“这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南易帝扔给她一份密折,“你自己看看吧。”赵贵妃颤抖着手,不敢去拿,她有预感,尽管心里万分排斥,可是直觉告诉她,这是真的。“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赵贵妃刚看了个开头就懵了,密折从手里滑落。“陛下――”她愣愣的看着南易帝,脸颊还挂着泪痕。“你放心,看在你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