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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自己的身世,康熙觉得有点为难。苏景反而笑了,道:“汗玛法,孙儿知道我额娘能得侧福晋之位,已是您对孙儿的偏爱。您是孙儿的汗玛法,也是大清之主,天下自有法度,不可因好恶任意妄为。”觉得儿子都不理解自己,但孙子特别体贴的康熙被安慰到了,当下道:“好,好孩子。朕就知道你最懂事。”他一高兴,就松口道:“汗玛法答应你,先让你熟悉熟悉内务府的事情,只是最迟年底,你府上得添两个正经的格格伺候。”这还不足,觉得应该再安慰安慰自小饱受创收的孙子,于是老爷子难得抛弃原则,承诺道:“你若有看中的,就告诉汗玛法,不拘是谁,只要身世清白,汗玛法都让她给你做个侧福晋。”末了十分贴心的补充,“便是汉人,汗玛法给她抬旗就是了。”至于孙子有偏心的侧福晋,会不会让今后的福晋为难,康熙是完全不在乎的。福晋,需要的便是大度与能干。其余妾侍等,自然要孙子喜欢,否则繁忙朝政后如何放松身心?苏景知道康熙这算难得的隆恩。抬旗,在此时是用来笼络有功重臣的手段,不是谁都能轻易抬旗的,苏景给康熙磕了头。陪着康熙用过午膳,永宁宫让人来请,苏景去给德妃请安。作者有话要说: 存在存稿箱忘了定时发布,补上,抱歉啊。☆、清圣宗德妃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孙子谈不上多深的感情。但她在后宫打滚一辈子,深刻明白一个道理,必须时刻追随万岁的脚步。万岁喜欢谁,她就得喜欢谁,万岁不喜欢谁,她就不能对谁表示任何一点善意!“住在贝勒府里可还好,给你的奴才可听使唤?”苏景面上带笑,恭敬道:“汗玛法赏赐的贝勒府才修整过,只是孙儿一个人,难免有些空旷。至于奴才们,都使得顺手,玛麽赏的那厨子,做得一手扬州菜,孙儿晚膳时都喜欢用他。”德妃很欣慰的点头,“你喜欢就好。”想到甚么,道:“说起来,你姑父一家是不是要调回京师了?”“是。”苏景知道德妃这样的聪明人不会对玛尔屯氏一家有恶意,干脆道:“汗玛法隆恩,怕孙儿想念姑母,也是念姑父忠心的缘故,将姑父迁为护军参领,下个月姑父一家就会定居京城。”因苏景缘故,康熙这两月偶尔会来永宁宫坐一坐,与德妃说说话。德妃从康熙只言片语中猜到阿克敦会被调回京,却没想到会让阿克敦做护军参领。再看面容温和清雅的苏景时,德妃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不过她素来不会在这种官员任命的事情乱开口,这会儿当然不会破例。她只是笑笑,欢喜道:“等你姑母回京,也让她递牌子,她将你抚养长大,我这里有些东西赏她。”苏景起身替玛尔屯氏谢恩。德妃见苏景始终恭恭敬敬的模样,实在没话说。她知道苏景在太后与康熙面前不是这样的,却拿苏景没办法。到最后,问过苏景可有去给太后请安,苏景道一进宫就去了,德妃没法子,只好交待苏景早些出宫,办好万岁交待的差事。苏景出宫,已改名叫石荣的阿大赶紧迎上去。石荣现任贝勒府三等侍卫,除了贝勒府的五十名侍卫,还有康熙赐的一百个护军,都归他与兄弟石华管。至于苏景先前在扬州训练起来的人手则化名为暗,由原喊阿三和幺四,现叫石福与石贵管着。石荣原本就是苏景死忠,自从得知苏景真正身份,来到京城后,更是将苏景看的胜过一切。当然,因要与京城各路人马交际,他性情也变了些,不要以前一样总是绷着张脸,寡言少语的一看就让人望而生畏。这会儿看到苏景出来,他把小太监的活给抢了,丝毫不知道小太监瞪的眼珠子都要出来,还有心思与苏景玩笑,“贝勒爷,您还是坐马车?”“不坐马车不成啊。”在扬州时,苏景从来没为自己的脸烦恼过,没想到京城,一张脸反而让自己有些寸步难行。苏景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叹道:“扬州女子婉约,京师,是满家贵女的天下。”满人家得宠的姑娘,没出嫁前,素来养的有点奔放,所以有人能在路边上给他扔花,也有人敢直接在酒楼上朝他砸香囊,里面还有定情信物……苏景慵懒靠在马车香榻上,全无在康熙等人面前时的风雅,叹笑道:“也怪我如今是个贝勒。”若还只是个寄居姑父家中,从事商贾的普通满人,即便貌胜潘安,也不过是引几个名妓倾心相随罢了。至于那些贵女们,她们或许会在午夜梦回时想到自己这张脸,然后嫁给门当户对的名门子弟,生儿育女后,再说起自己,便是个空有才干却无大志的纨绔人。世间情义,不过如此……石荣是见识过人情冷暖的,当下很赞同,大声道:“贝勒爷说的是,娘们儿,都是认权认钱不认人。”这话说的一干护军兵们人人符合,他们到苏景身边也有些日子,起初看着苏景一副风yajun子的模样还唯恐合不来,心里也有些瞧不上。满人,是马上打下来的江山,只会念书读诗的书生有屁用!等到后来亲眼看见拉弓骑马,习武练剑后,顿时心态大变。这些时日又知道苏景性情,只要做好吩咐的事,对奴才就很宽厚,此时纷纷敢接几句话。一群丘八在那儿唾沫星子四溅,这个说当初成亲时被岳家讹了多少银子,那个说娶个恶婆娘,天天回家就上来搜衣裳,看有没有私藏银子,还有人道自己在外头卖命,回家连口热水都喝不上,更有人诉苦道挣的再多,家里婆娘不生儿子还不许纳妾,将来都是要给别人的。这些护军都是出自包衣,且是包衣中地位低下没有甚么门路的,否则包衣也能谋个一官半职,何苦入军营做护卫呢?又不是有品级的侍卫,娶得妻子自然也是贫困的包衣或者普通旗人,家里日子都不算宽松,牢sao也就多。苏景一一听在心里并不急着施恩,大浪淘沙,未得真金,何必急着收为己用?何沉鱼才去看望外祖母回来,不愿意理会硬跟着要过去又抱怨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何珍,干脆抓了把干果吃得起劲。何珍听着耳边嘎吱嘎吱的声音,看何沉鱼全无理会自己的意思,气得猛推了何沉鱼一把。“你干甚么!”何沉鱼阿玛何正望虽是赫舍里氏旁支,但与孝诚仁皇后那一支已经远的不能再远。何正望在京里做个没品级礼部铸印局使,一年才得三十一两五钱银子与三十一斛半禄米,连家人都养不活。好在祖上分家时得了点产业,又有女眷们嫁妆添补,勉勉强强能将日子过下去,这家里出行的马车自然怎么俭省怎么来。姐妹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