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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泄气地望了望天,难道真的要找个地方过夜吗?突然,夜幕中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响起一阵巨大的雷鸣,片刻之间,大雨瓢泼而下,来势又急又猛。“早两个月不多下几场,这会儿怎么这么频繁?”明珠抱怨了一句,焦急地找地方躲避着,许是心太急,脚下没留神,崴在了一个土坑里。不待她叫疼,凌宗训一把横抱起她来,脚不沾地,飞速地在林间穿行,不过片刻便找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急忙躲了进去。洞里黑黢黢的,凌宗训放下明珠,点燃火折子,又在地上找了一根树枝,点燃了火把。山洞颇大,也不算潮湿,容两个人休息绰绰有余。“这里不会有野兽出没吧?”明珠担心地四下张望。“不怕,我去做个陷阱,你在这里坐一下。”凌宗训把她抱到了一块光洁的大石头上,在洞里找了一堆枯枝点燃,让明珠坐着烤火,自己却冒雨走了出去,找了一些尖锐带刺的藤条,用随身的短刀削了削,在洞口布置好陷阱,才返回洞内。明珠坐在火堆旁,被雨水浇湿的身子也渐渐回暖过来。见凌宗训进来,便招呼道,“过来烤烤火。”凌宗训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脚踝,轻轻揉捏着,关切地道:“疼不疼?”明珠摇头:“没事。”凌宗训不放心地按着她的关节,捏了半天,见她也不喊疼,才确定没伤到筋骨。“真的没事,随便崴了一下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嘛。”明珠站起来,蹦跳了两下,示意他放心。火光熊熊,烧得枯枝噼啪爆出一声轻响,暖红的光,映着明珠如画的娇颜。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凌宗训看得痴了,只觉得身体里也窜出了一团炽烈的火焰,比这篝火烧得还旺,烧得他膨胀起来,几乎要抑制不住内心的欲念。明珠也见到了他如痴如醉的目光,面上一红,娇嗔道:“不许这样看我,来来来,咱们得约法三章。”“怎么个约法三章?”凌宗训笑道。“不许无缘无故抱我,不许随随便便亲我,不许闲得无聊就欺负我。否则我就离你远远的,再也不见你。”明珠瞪了他一眼。凌宗训哑然失笑,起身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材挡住了火光。明珠本能地嗅到了一丝危险,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却又被步步紧逼的凌宗训逼到了山洞的墙壁上。她欲哭无泪,一双小拳头狠狠地砸了砸墙。这山洞怎么比她想象的要小?这么快就被逼到了死角。凌宗训单手撑墙,嘴角勾起一丝浅笑,“不许无缘无故,不许随随便便,不许闲得无聊……那在下是不是需要有个理由才可以抱你,有个理由才可以亲你,有个理由才可以欺负你,嗯?”“你说呢?”明珠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威胁。“我有理由,而且很充分,那就是——我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不分黑天白日都在想。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也没法描述出来,总之就是想抱着你,想亲你,想……欺负你。”凌宗训越欺越近,声音里充满了诱惑,明珠听得脸上发烫,心弦乱颤,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这是不对的!”理智终于占了上风,她扬起俏丽的小脸,坚持道,“这是登徒子的行径!”“可是你太美,我能怎么办?”凌宗训无声地笑。“我美吗?”明珠的心头忽然涌上了一个恶作剧的想法。这个男人害得他担惊受怕了两个多月,一回来就欺负自己,要是这么简单就放过他,自己是不是也太好欺负了一点?“你是世上最美的姑娘。”凌宗训笑道。“那我穿这身衣裳好看吗?”明珠笑着扬起手,宽大的袖摆衬得她手臂纤细,仪态优美。今天的明珠为了出席宴会,特意盛装打扮了一番。身上的鹅黄丝裙是顶尖的供品丝绸所制,做工又是尚衣局的手笔,绣工精美却不显繁复,处处体现出皇家的精细典雅。明珠刚刚淋了雨,衣裳被水浸透未干,更加紧贴在身上,包裹着玲珑浮凸的曲线。凌宗训不免气息一滞,刚刚压下去的欲念又肆意地蔓爬上心田。明珠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惊艳,不禁嫣然一笑,“好看吧?三皇子特意送给我的。”凌宗训的眼神骤然一变,凛冽如风,凶猛如狼。没想到,那个前世害死明珠的家伙居然还敢来撩拨明珠,他有一种想杀回京城,宰了贺延雄的冲动。“人家很喜欢。”明珠笑道。她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捉弄人的小快乐。叫你装晕,叫你装不会水,叫你不告而别,叫你惹了烂桃花来气我,偏要撩拨你,偏要让你酸,让你气,让你的一颗心慌乱不已。想着想着,明珠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容色绝艳,如春日绽放的海棠。凌宗训有些气闷,忍了半天,忽地沉声道:“郡主,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样,会让在下想撕了你的衣服。”“你……你敢!”明珠稳了稳心神,樱唇浅笑,“如果你承担得了后果,大可一试。”“什么后果?”凌宗训饶有兴趣地轻抚着她的发丝。“恨你。”明珠淡淡地道。凌宗训一怔,随即长叹一声,放下了手,“好,在下认输,在下服软,郡主的恨比千军万马还厉害。”明珠满意地笑了笑,似乎终于找到了他的软肋,第一次体会到和他交锋时,占了上风的快感。然而凌宗训并没打算就此放开她,他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塞进明珠手里。“你要知道,我怕你恨我,是因为我在乎你。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不,不止心甘情愿,是嘴上也情愿。”凌宗训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嘴角,轻声道:“郡主这张嘴,可比心肠硬多了。”“那你还是做梦比较快。”明珠瞟了他一眼,把玉佩塞回他手上,“这东西我有的是,还给你。”“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从出生就戴在身上的东西,我想把她交给你。”凌宗训深情地道:“明月为证,玉佩为媒,海枯石烂,生死相随。”他语速很缓,一字一字,仿佛都是经过了漫长的深思熟虑才说出口。明珠心弦猛震,好不容易才抑制住悸动的心。她看似漫不经心地将玉佩挂在了脖子上,不冷不淡地道:“反正是块玉,看上去也值几个钱,你不要我就留下了,扔了怪可惜。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只能说,不愧是油嘴滑舌的登徒子啊!你看看,外面哪来的月亮!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明月为证,根本就没有证人!”凌宗训望了望洞外的雷雨交加,不禁苦恼,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咬文嚼字?明珠推开他,坐到了那块光洁的大石头上,半倚着石壁,懒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