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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密事要和太子妃相谈。”常润之便温和点头:“萧孺人放心,话我一定传到。”但太子妃到底放不放在心上,要不要如你所愿和你交谈,那就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了。萧孺人想来也知道她的潜台词,抿唇望了她一眼,到底是觉得不好太过得罪了她,塞给了她一个荷包,夸了她两句,又再三谢过之后,便匆匆走了。常润之将荷包搁在一边,看了一眼叹道:“萧家绢丝,果然名不虚传。”荷包上的绣线乃是南宁绢丝线,因其坚韧不易断,染色后又不易脱色而闻名。这样一个“顶配”的荷包也能值些银子了。姚黄在一边忧心道:“萧孺人自从李良娣被禁足之后,整个人就浮躁了许多,也是从那时候起,她才常常要找太子妃……姑娘您说,萧孺人寻太子妃要谈的,会不会和李良娣被禁足的事有关?”常润之微微闭眼道:“别多想,帮她传个话便是,其他的……当不知道就好。”常润之递了话,太子妃后来有没有见萧孺人,常润之没有去打听。不过,太子府内院诡异的平静,却突然被打破了。元武十九年五月二十七,太子被元武帝当朝斥责,奏章直接摔在了太子的脸上。群臣震惊。第六十三章溃堤半个月前,廊西之地的大桃江发了水患,三年前才竣工的一座加固堤坝竟然被水流冲得溃了堤,当即卷了堤岸上浣洗衣物的十数个妇人小孩,眨眼间大桃江水便蔓延上了岸,淹没了江边几百亩良田。当地百姓群情愤怒,将衙门堵得水泄不通,要当地知县给个交代。当地知县才到任没多久,根本不敢瞒报灾情,只能发了八百里加急文书,上了请罪折子。御史台接到此文书后,详查了一番廊西大桃江堤坝修筑的原始档案,拟了奏章,上到了元武帝的案桌上。奏章上明白写着,当年这座防水患加固堤坝修筑时,朝廷派去的监工是当时还未成为太子的大皇子。元武帝派他下去督建堤坝,一是让他去体验民生,二是为他攒政绩。堤坝竣工时,大皇子写过奏章,言明堤坝修筑过程毫无问题,很是一番歌功颂德。元武帝还因此称赞过他,更是以此为理由之一,为立太子给大皇子增添砝码。可现在,堤坝溃堤了。竣工不过三年,就溃堤了。这是明晃晃地在打元武帝的脸!朝堂上除了几个跪在大殿中央的大臣以外,群臣皆低首不敢言语。瑞王站在五位王爷的末位,也是垂首不语。今日是小朝,不像大朝要议论大魏国事,相对来说小朝时气氛要轻松许多,皇子们也愿意在小朝时来点个卯,在元武帝跟前露个脸。九皇子刘桐此时也位列皇子之中,因他与瑞王关系好,向来是与瑞王离得不远地站着的。刘桐微微抬了眼皮看了眼大气不敢出,跪在大殿上低着头的太子,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的笑。“不过三年时间,才加固的堤坝,被大桃江这么一冲就溃堤了!”元武帝原本慈蔼的面目有些狰狞,帝王之威散发出来,等闲人都不敢直视:“十几条人命,六百亩良田,逆子!你如何对廊西百姓交代!”太子双手撑着地,惴惴不语,脑子里急速想着应对之策。这件事事发突然,他压根没想到御史台那边竟然没能事先给他通个气。哪怕他早知道这件事一刻,他也能先想个办法缓和过这段时间。可现在他毫无办法可想。太子喘了两口粗气,含糊其辞道:“儿臣、儿臣不知为何会溃堤……”“你不知?!”元武帝怒喝道:“朕令户部拨款二十万两银子,不过是加固一个长五百丈的堤坝,当地便可取用石材,满打满算这笔钱足够建一个千年不溃之堤!可这笔银子一个子儿都没剩下,那倒也罢了,现在不过三年便溃了堤,你倒是给朕说说,那堤坝是怎么修筑加固的!你这个监工,是怎么监的!”元武帝自己越说也越觉得生气,猛地站了起来,却是一个摇晃。众臣顿时惊呼:“陛下!”寺人将元武帝扶住,元武帝抚着胸口,表情难受。太子一派的人赶紧推了个人出来道:“陛下息怒!臣以为,太子殿下当初初到民间,对修筑加固堤坝之事并不精通,被人蒙骗也是有的。”一言既出,便自有人附和:“陛下,当年太子殿下以皇子之尊,督工堤坝修筑事宜,在此期间太子微服私访当地百姓,将重心放在了了解民生之上。修筑堤坝之事,太子不过寻常过问,自想不到会有人假报隐瞒,以次充好,以至于如今发生溃堤之事……此绝不是太子本意,太子闻此事也甚感悲痛,还请陛下明察。”“还请陛下明察!”一时间,十好几个朝臣都出列附议,齐声喊着让元武帝明察。瑞王细心观察,发现元武帝的脸色好了许多。他暗叹了口气。这件事无论太子在当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元武帝想要保太子。光这一点,就已足够。只不过,当初与修筑堤坝有所关联的官员,想必要被太子推出来,做替罪羔羊了。瑞王正这般想着,却忽然见祁王出列了。“父皇。”祁王风度翩翩,容貌秀美,作为元武帝次子、太子之下的第一位王爷,他已掌管了吏部,官员考核时,他在其中的作用不小。祁王的出列让元武帝皱了皱眉头,也让太子原本松了下的心神顿时又绷紧了。“父皇,儿臣以为,为证太子清白,此事必须明察,应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御史台监察,行文广告天下,以还太子清名,以彰朝廷清明。”祁王话说得不疾不徐,仍旧一副悠闲之态。刘桐听着在暗地里不由露出一个微笑。话说得冠冕堂皇,祁王也不过是为了不让太子好过这一劫罢了。不过,这举动却深得他之心。祁王既出,礼王、祝王、岑王也纷纷出列附和。这四位王爷其实各有各的心思,但当太子倒霉的时候,他们倒是不介意联合在一起,痛打一回落水狗。四个儿子的出言让元武帝原本好看些了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起来。他扫了一眼玉阶下的臣子,视线落在了没有吭声的瑞王身上。“瑞王,你意下如何?”元武帝盯着瑞王,威声问道。他倒是要看看,最后一个已封王的儿子,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巴不得趁此机会踩太子一脚。瑞王迟疑了下,方才站出来,拱手弓腰道:“父皇,儿臣以为……当务之急并非追查当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