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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道:“可不是吗?自他回来后,戏班子那头的事情,我就都交给他了,现在看来,这步棋倒是没错。”刘桐喝了口茶:“听说今日来看了的人都很满意,虽然今日没有银两入账,但想必今后,西行社的收入是不愁的。”常润之颔首:“能赚钱就行了。”刘桐瞧着也颇为高兴。随着时间的流逝,西行社的名声已经在平民百姓之间远播开了,就连一些达官显贵,听了那么一耳朵,以为西行社就是个普通戏班子,也打算请西行社入府唱戏。结果一打听才知,西行社不入府唱戏,只在自己台班子所在之地演出。有那气不过的,要强拉西行社的人入府,被姚澄西给打了出去。京中便又有传闻,说纨绔子弟姚澄西自甘堕落到了在戏班子中谋生。姚澄西浑然不介意,当着众人的面说,西行社是他的心血,谁要是对西行社动了歪心思,小心他和人鱼死网破,解散整个西行社。老百姓们当然不愿意,对这些“强买强卖”的权贵人家颇为不满。春闱结束后,西行社引起了刚从考监出来的学子们的注意。这些学子成群结队地去了西行社,带着挑剔的眼光观看了一整场演出。有的学子生性保守,斥西行社的表演流于世俗,哗众取宠,有辱斯文,难登大雅之堂。有的学子则十分喜欢这种直白简单的表演形式,盛赞其辞简理博,大乐必易,与民同乐。有的学子观看演出后,兴之所至,还留下那么几句段子、几篇诗作,为西行社提供了创作素材。姚澄西很喜欢这些学子的到来,甚至给出身寒门的士子降低了入场费。西行社在整个京中,声名鹊起。民间小打小闹的事,到底影响不了朝堂。紧随着春闱,朝廷便出了诏令。元武帝正式削爵安国公府和文远侯府,一应事宜,由瑞王处理。两府削爵后,开国时的四公七侯便只剩二公二侯了。春闱还未放榜,整个京中的气氛,便开始凝重了。第二百一十二章祸水元武帝要削爵,瑞王等人都不觉得意外。刘桐回府后也对常润之说,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常润之虽然觉得在春闱放榜的这个时间点削爵,有些微妙,倒也不会想得太多。只不过由瑞王负责此事,总让人有些叹气。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又落到瑞王身上了。刘桐对此倒是没什么抱怨,勤勤恳恳地跟在瑞王身边做事。削爵之事,并非颁下圣旨就算了事。礼部那边要核查两府符合爵位规制的东西,比如国公府、侯府的门匾等御赐之物,将之撤回。而瑞王,一来要应付两府中人对他的各种询问,二来,也要配合礼部,免得核查工作有所疏漏。安国公府和安远侯府乃亲家,从安远侯府那儿得过提醒,因此对此事也早有准备。瑞王和礼部之人上门时,客客气气地招呼了人,积极配合着,花费了不过数日,没有同对方红过脸,便将一应事情处置清楚。而到了文远侯府那儿,事情便有些棘手了。文远侯府的当家人倒是没有什么话好说,可他的儿孙中有不少纨绔,家中媳妇也不看场合,在礼部清查侯府内院时,这儿不让查,那儿不让看,防礼部和瑞王就像防贼似的。礼部的人作何感想倒两说,瑞王倒是没有不耐烦,妇人不让查,他便和人磨。等到春闱放榜了,殿试的名单都下来了,文远侯府削爵之事,还仍旧卡在当中,没能办完。元武帝对此甚为不悦。这日早朝,元武帝便当朝问起了此事。礼部之人办事不力,打的也是礼王的脸。礼王上前首先认了个错,然后才徐徐道:“此事父皇交由瑞王处理,一应事宜,想必其中细节,还是瑞王知之更详尽一些。”元武帝便看向瑞王。瑞王站了出来,撩袍下跪拱手道:“是儿臣失职,请父皇责罚。”礼王眼睛微微一眯。祁王也往瑞王的方向看了一眼。文远侯府为难瑞王,不配合瑞王办事的事,京城中人人皆有耳闻,元武帝想必也是知道的。可这时候,明摆着是告状的好机会,瑞王却自认错处,半句不言?为什么?心中疑惑的人不在少数,刘桐也是其中之一。但他稳稳地垂首站着,在瑞王没有下一步动作之前,他也跟着不言不动。元武帝的视线扫过阶下的儿子们,目光落在太子面上时,微微顿了下。半晌后,他方才在御座上平淡地道:“殿试在即,责罚你之事,留待殿试之后再说。瑞王。”“儿臣在。”“朕命你,须在殿试之前,将剩余诸事,一应理清、处置妥当。”“儿臣遵旨。”瑞王平平静静地领了旨,方才站起身退到了一边。元武帝也将此事放到一边不提,开始令众臣工奏事。脸色微微有些阴沉的太子冲臣子中某个方向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出列禀奏道:“陛下,微臣有奏。”“言来。”“微臣弹劾京兆尹冯柯,监管不力,治下不严,能力不及。妓楼杀人案至今未破,非但令百姓惶恐,更辱及瑞王声誉,使皇室蒙羞。”刘桐的目光顿时射向说话之人。元武帝微微抬眉:“哦?”妓楼杀人案发生已有段时间了,案子一直未破,的确不该。但据此弹劾京兆尹,却难免有些牵强。真要因为此事而寻人的“错处”,恐怕不单单是京兆尹的责任。朝上之人谁听不出来,此人这个弹劾,醉翁之意不在酒。最后一句“辱及瑞王声誉,使皇室蒙羞”,才是他的目的所在。祁王顿时出声,好笑道:“区区一个杀人案,如何与皇室相关?”祁王明知故问,那人倒也配合:“京兆尹冯柯自妓楼杀人案案发后,便屡屡拜访瑞王府。据闻,案发当日,瑞王也在妓楼之中。实在是……”那人叹了一声,拱手向瑞王道:“下臣素闻瑞王办差谨慎,断案果断。京兆尹无能,竟让这案子将瑞王牵涉进其中。为洗自身清白,此案,或许要仰赖瑞王查清才是。”大殿上无人应话。瑞王神情淡淡,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在思索。刘桐双拳紧握,看向瑞王。这人的逻辑其实有问题。查案之事,当地衙门查不了,还有刑部、大理寺,再怎么样,也轮不着瑞王去查。瑞王作为目击者,被牵涉进其中不假,可说什么“为洗自身清白”,要瑞王去查案子,难免有些令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