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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在院门儿口放了一串炮竹。时间很短,阳阳和修明听了却很高兴。阳阳原本已经昏昏欲睡了,这会儿顿时来了精神,欢乐地拽了拽常润之让她也听炮竹声响。等四周静下来后,阳阳笑眯眯对刘桐和常润之道:“爹爹,娘亲,新年快乐。”“新年快乐,阳阳宝贝儿。”常润之顶了顶他的小脑袋,刘桐抱起他,一手牵着常润之,送阳阳回屋睡觉。小院儿里年过得不算太热闹,却始终温馨。反观大魏皇室,瞧着很热闹,却总像是少了点儿什么,反而让人觉得冷清。元武帝换下了一身皇帝正服,着了常服,开口想唤人,又一时不知道该唤谁。他愣了愣神,方才道:“请贵妃来吧。”寺人讶异了下,忙低头应了声,赶紧着让人去请贵妃。也是,贵妃娘娘到底是陪着陛下时间最长的宫妃了,虽然是犯了错,可也是替太子遮掩,不至于让太子名声扫地——虽然最后事情曝光,但太子都已经解了罚,贵妃又为何一直要受罪?贵妃来得很快,瞧着服侍妆容并没有刻意打扮过,大过年的整个人还素素净净的。元武帝看着这样的贵妃,心里不由就有些愧疚。“臣妾参见陛下。”贵妃柔顺地行了礼,也不等元武帝叫起,便躬身立着,关切问道:“听说陛下前段时间龙体微恙,不知现在可好了?”贵妃的语气平常,就像是在和元武帝拉家常。元武帝心里的气更是蔫了下去。“好多了。”元武帝点点头,示意贵妃道:“坐吧。”贵妃也不矫情,从容地坐了下来,如从前那般,替元武帝斟茶,端到他面前。元武帝看着那杯茶,久久不动,突然开口问道:“当初你为何,要替太子遮掩?”贵妃递茶的动作顿也没顿一下,反问元武帝道:“臣妾想,这当中原因,陛下应当猜得到。”元武帝面色一愣,抓住茶盏重重放回到了小几上。贵妃并没有被吓到,她抬起头,柔声道:“陛下莫要生气,臣妾……只是累了,不想和陛下打马虎眼,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元武帝原本想发的脾气顿时噎住。“陛下怨怪臣妾,臣妾理亏,不敢怨恨。臣妾虽有理由,却也不该欺君,是臣妾的错。这整件事……臣妾有罪,臣妾认罚,心服口服。”贵妃轻叹了一声:“臣妾已经做好被陛下冷落一辈子的打算了,只愿能走在陛下前头,也好让陛下听闻臣妾丧讯,能来瞧臣妾最后一眼。”元武帝动了动唇,声音微哑:“大过年的,说什么浑话。”“好,陛下不爱听的,臣妾便不说了。”贵妃笑了笑,重新斟了茶递给元武帝:“陛下招臣妾来,定是想和臣妾说说话,臣妾陪陛下便是了。”第二百七十七章爱财这一次,元武帝接了贵妃的茶。贵妃看在眼里,低眉顺目地垂下头:“陛下想同臣妾聊点儿什么?”元武帝握着茶盏,失神了片刻,方才轻声道:“朕答应过纯悫,会照顾好朕和她的儿子,将来让他做太子,让他继承皇位……朕不想失信于纯悫。”贵妃低垂的眉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嘴上却柔和地道:“陛下做得很好,皇后泉下有知,也定然感谢陛下。”“可太子,实在没有明君之相。”大概是因为面对的是几十年的同床之人,元武帝说起太子来,并没有太过忌讳:“朕以为他就是年少轻狂了些,朕给过他机会,哪怕他犯了错,朕也力排众议把他拉回来,重新把他扶上位,可是他……”元武帝头疼地摇了摇脑袋:“他怎么就能把一件简单的差事,办成那样……”贵妃轻声问道:“太子怎么了?”贵妃并非不知道太子在东海的作为,她虽然被夺六宫大权,却总有自己的心腹,会将朝堂之上、各位皇子之间的事情整理好后告诉她。她问元武帝,只不过是对他表示,自己对朝堂之事的“不知”。果然,元武帝很欣慰她的“不干政”,将太子前去东海办的糊涂事说了出来。与常润之所猜测的差不离,太子栽在了“钱”和“美人儿”这两样东西上。他到了东海,与东海大都督聊过之后,知道东海海贼善于隐藏身份,所以不好捉,其实并不算什么棘手的大事,便将差事先放到了一边,打算先看看东海的情况。东海之地水泽众多,常与外海族人来往交际,海船上的舶来品精巧别致,太子十分喜欢,做起了与商争利的勾当。再看东海人虽然个子普遍不高,却体型精瘦,眼神精明,着实是水师的最佳选择。太子想着,瑞王既然能在燕北,搞一支燕北军来为他所用,那他堂堂太子,也可以搞一支军队来,和瑞王抗衡嘛。要建一支军队,首先必不可少的,自然是钱财。钱财,他爱,有多少钱财,他就要捞多少钱财,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执念。小韩氏说得没错,太子爱财,就是他一身毛病的根源。太子为什么爱财?这还要说到他的母后。纯悫皇后袁氏出身平民,因为女儿的飞上枝头变凤凰,袁家一朝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民之家,转变为皇亲国戚。身份的转变,当然让皇后的娘家人无从适应。心态上,也各自发生了变化。太子的几个娘舅依靠着meimei,早年间还能因为皇后的警告而收敛着。可惜,皇后早死,留下一个还未册封的太子。作为皇长子的娘家亲戚,他们一方面期盼着皇长子将来登基,给予他们更多的实惠;一方面,也放不开眼前的实惠。皇长子年少,就已经被娘舅们灌输了不少钱财的重要性。娘舅们利用他的年少和无知,向他索取了不少他的东西。赏赐的金银、布帛、书画……但凡能入娘舅和舅母们眼的东西,无一不被搬到他们的手里。皇长子那时候并不太懂这是他们在对他进行剥削利用,只觉得钱财重要,娘舅们也重要,但将钱财送给娘舅们,他又有些舍不得。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年。而皇长子对钱财的重视程度,也在这样逐年的增长中,不减反增。看到娘舅们拿他东西时越来越理所当然的模样,他心里愤怒,却又不敢直言。因为娘舅们说,他母后死了,他们就是他最应该信任的亲人。皇长子相信了。后来,他渐渐长大,逐渐看清楚了娘舅们的嘴脸。他们是他的母家人,与他有血缘的羁绊,但他们从没有帮过他什么,却从他这儿拿走了很多东西。皇长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