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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元武帝薨逝一月之内,瑞王就需行登基大礼。在这个时候,礼部和内务司开始赶制帝王龙袍,除此之外,瑞王府内各位主子,也要陆陆续续迁往宫中。元武帝才身死,大臣权贵们就在暗中打算着,要送女入宫献给新帝了。瑞王并不专情,对嫡妻却十分敬重,然而瑞王后院的女人太少,后宫品级填不满,瑞王登基后,势必会选秀女入宫,为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大臣们想着需先下手为强。宫里井然有序地忙碌着的同时,曾经的安远侯府,如今的安远伯府里也是忙碌不停。小韩氏将老太太给请了出来,贴在她耳边说陛下身死的消息,并说她的孙女婿继位为皇,沐之不出意外,就是皇后了。老太太耳背,小韩氏也不敢大声说话,免得节外生枝,所以说了好几遍,老太太才听了个全。老太太倒是淡定依旧,闻言点点头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吧,别得意忘形,让人瞧着说你轻狂。”小韩氏压抑着嘴角的笑,连连点头。是啊,她以后可是皇上的岳母,皇后的亲娘,哪能不高兴?但小韩氏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新帝还未行登基大礼,也还未册封皇后,她若表现出一点儿得意的模样,势必会让沐之脸上无光,也会让瑞王对沐之心生不满。小韩氏约束着府里的人,不许他们露出半点儿张狂模样。一旦被发现或被人告发,一律打了板子远远发卖出去。小韩氏难得使这样的铁血手段,抓了几个典型之后,府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瑞王妃也关注着娘家的行事,见娘家如此知情识趣,便也放了心。礼部筹备的登基大典顺利举行,定年号为泰昌,今年便定为泰昌元年。然后,照例便要册封后宫。贤妃自然是太后之尊,而常沐之则毫无疑问被册封为皇后。瑞王另外三位妾室,贤妃娘家侄女被封为淑妃,另两人封了个嫔位。除此之外,新帝再无女人可封。从古至今,这位新帝恐怕是最清心寡欲的了,堪堪只四个女人伺候……与他比起来,先帝后宫嫔妃们的数量可算是庞大。有儿子的,跟着儿子迁居宫外,同儿子生活。没有儿子的,要么移宫居住,要么迁居皇族家庙。新帝并不吝惜封号,先帝的嫔妃们几乎都进了一级。可这又怎么样?有儿子的,好歹还有些盼头,没有儿子的,还年轻的,只能在宫墙或庙里蹉跎余生了。贵妃娘娘得了个仁惠贵太妃的封号,有些感伤地离了宫。刘桐和常润之将她接到了新的荣郡王府,之前她所选中的院子,常润之已经让人打扫干净了,就等着她进去居住。先帝一死,贵太妃瞧着似乎也老了几岁,面上的雍容少了几分,却多出了些许憔悴。常润之柔声道:“母妃,院子都收拾好了,您要添置的东西,也都已经添置好了。您先住上段日子,若是觉得哪儿还有不妥当的地方,我再让人给您改。”贵太妃点点头,拉着常润之的手道:“好孩子,辛苦你。”“母妃客气了,这是儿臣应该做的。”常润之扶着贵太妃,婆媳两个一边说着,一边往院子里去,贵太妃也关切地询问常润之的身体。“是有些损伤,不过如今已经无大碍了。”常润之笑道:“太医说我月子坐得不错,再多休养上几年,身子骨就能好了。”“那就好。”贵太妃笑道:“孩子的事儿你也不用着急,你可有两个儿子呢,把他们教导好了,你的福气断不了。”常润之笑着应是。陵儿也已经进学了,仍旧是个争强好胜又唠叨啰嗦的臭小子,每每气得夫子吹胡子瞪眼。阳阳和陵儿兄弟俩也来见过了贵太妃,贵太妃欣喜不已,给了他们好多东西。至于郡王府的掌上明珠、临慧翁主刘景陶,贵太妃更是准备了厚礼。总得来说,这新的一家几口,相处得都挺融洽的。新帝刚刚登基,许多事情亟待处理,刘桐忙得脚不沾地,早出晚归的。新帝有意将刑部之事交给他主理,这个念头露出来,曾经在江东侵地案上多多少少吃了亏的大臣们,料想到今后荣郡王油盐不进的样子,担心自己再无油水可捞,顿时联名反对。新帝却不听,将两个反对最厉害,声称要学御史“死谏”的大臣下了大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搜集了他们的罪证,交由刑部审理结案。新帝力保刘桐刑部主理之权不失的意思如此明显,即便是御史,也从新帝处理那两个大臣的事情中寻不出错处来。谁让这两人的确是犯了这些罪呢?可若不是他们跳出来反对新帝登基之后的决策,新帝又如何会将他们摆到明面上来整治?但话又说回来,新帝应当是预料不到确切的反对之人的,可新帝偏偏将反对最厉害的两个人的罪证给摆出来了。那会不会,他们其他的这些臣子,在新帝手里也捏着各式各样的把柄呢?大臣们顿时都谨言慎行了起来,生怕哪天新帝将自己提溜出来,把自己的罪名也给摆出来。如此,荣郡王刑部主理之权,再无人敢置喙。第三百一十九章刑部对刘桐来说,刑部是个比户部要简单的地方。从前他帮着如今的新帝、曾经的瑞王在刑部办事时,这里被人为难,那里被人为难,人际关系网绕来绕去的,尤其涉及到银两经济账时,这个说推脱,那个说避嫌的,别提多让人恼怒。而如今在刑部,却没有那么复杂。要办什么案子,不重要的,他自己个儿就能办了。重要的,新帝会给他大开方便之门。上面有新帝罩着他,下面有刑部各级官员替他办事,刘桐在刑部做事,可谓是如鱼得水。然而,在刑部做事也是有危险的。因为办案的关系,刘桐难免要审讯一些重要的、关键的案犯。某些案犯狡诈阴险,趁着转移牢房的功夫,能对刑牢狱卒下手。刘桐就曾遇到过这么一起,就差一个指甲盖的距离,他差点被案犯藏在头发里的刀片割喉。这让刘桐意识到刑部管理上面的疏漏。一个犯人,都被关进刑牢了,却还能身藏凶器。足以可见入牢案犯的周身检查有多不彻底。因为荣郡王差点被人在刑部割喉,刑部尚书大惊失色,顿时将入牢案犯所住牢房和其浑身查了个底朝天。还真别说,果真又从中找出了几个“不同寻常”的案犯。一个男犯在耳朵眼儿里塞了颗毒药,一个女犯在其双|乳之间,藏了锋利的可轻易割人皮rou的细丝,还有一个男犯,其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