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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悲伤,可是他能再带给什么?怎么做,都是错的。依然轻轻喊他:“瑞林……瑞林……”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她叫他的时候最好,他只能跟着她呢喃:“我在……我在……”依然的双手攀着他,洗完澡她穿得少,裸露在外面的胳膊是凉凉的,挂在他脖子上,她的唇也凉凉的,身体的热量都去消化酒精了,浑身guntang,手臂和唇的凉意让安瑞林一下一下亲着她,她浑然未觉一般,只是叫着他。她从来没这样,一双手炙热guntang,游走在他身上,毫不犹豫地往下带,在腹间停留住,他听到她凉凉吸口气,吐出来几个字:“你怪我吗?”安瑞林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手已经往下轻易地附上去,他忍不住哼一声,想阻止她,他知道她只是一种发泄,一种无处安放的恐惧,还有一种知道留不住的情感让她无法处理,只能通过别的方式来排除。酒意上涌,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安瑞林一进来,她就瞬间丢盔弃甲,道道白光。她抽搐着,能清楚感受到安瑞林深深抵着她,这是她需要的,即时以后她一个人的日子,她也会记得这一刻,她曾经拥有过全部的他。那些酒精化作泪水,guntang地洒在两个人的身上,依然笑起来,她的笑总是动人的,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她一直在说话.她说:“我喜欢你。”☆、伤离别若是以前能听到依然说一句喜欢他,安瑞林一定是做梦都能笑醒,万年冰山也会顷刻融化。可是此刻她眼角含泪,轻声呢喃这句话却让他的心脏如同刀绞,太过甜蜜,甜到尽头只余苦楚,她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意思,然而他也明白。晚上在医院他带着秀兰去包扎手,给手做手术的时候,医生全程都小心翼翼地,十分惋惜,这保养得当,艺术家的手就这么毁了,在场的人都憋着呼吸,轻轻处理着。安瑞林也安静地看着,他离得不远,也不近,就如同横在秀兰和依然之间的距离,谁都知道,谁都明白,可是没有人去捅破那层窗户纸,表面维持着各自的平静,暗里却早已风起云涌,每个人都在盘算着自己的计划。他呆愣了一会儿,发现秀兰紧咬着牙关,还没有上麻药,剧痛让她冷汗淋漓,即使这样,她仍然看着安瑞林,两个人的距离让她可以轻易地传递自己的讯息给安瑞林。安瑞林从这个并不陌生的眼神中读懂了,那年她在离开家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漠然的,情思纠结,却是快准狠地斩断了乱麻。安瑞林听到自己说:“为什么非要这么做?”秀兰眼中的泪才落下来,护士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吸口气说:“我是为你好,她不值得……”安瑞林的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心里有个念头,他也背着依然藏起了很多秘密,很多他自以为是为她好的秘密,他眼前一阵阵发黑,闭了闭眼,又重新张开,看向秀兰。秀兰还在说:“只有我这样做,你和她才无法继续下去,mama不忍心你像我一样不幸福……她不会放过你的,她要用一辈子来折磨你,因为她恨我,恨我这害死她mama的凶手……”秀兰当时自己将剪刀狠心转向自己的手心的时候,可能并没有太深思熟虑,可是她真的怕,怕自己的傻儿子从此再也不能得到幸福了。可是她又怎么知道,这样就是安瑞林的幸福呢?他宁愿依然缠着他,赖着他,气他,恨他,总好过她离开他,再也不和他相见,甚至最后没有一点消息。他从头至尾做的,不就是不想她离开他吗?他望着身下地毯上的她柔得像水,从一开始爱上她,他就知道她又多柔,又多爱哭,却也知道她有多绝情,多想离开他。这几年,她似乎没有一天想真真正正待在他身边,这日子,和他吵吵闹闹的日子,她还没好好过,就早就倦了。直到今天,她说喜欢他,安瑞林感觉胸腔里有一团火燃烧着整个身体,他只能无休无止地动作,带着她徜徉在无边无际的大海,让她跟着痛,她才能知道他有多痛。不论怎样,依然的身体是诚服于他的,她根本无法抵抗他在上面的动作,支离破碎的叫声让安瑞林心悸,她只能仅仅收缩,脚趾头都蜷起来了,直到退无可退,安瑞林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肢体纠缠,这交接之处曾经孕育过他们共同的孩子,那个也失去了。他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虽然爱得深,可是他们两个都知道,没有力气再这样接着走下去……安瑞林看依然流着眼泪痉挛,他把头埋进她光滑修长的脖颈,无声无息的时间就这样静静流淌,依然能感到她的脖子里面也湿了,不知道是她的泪,还是他的泪。依然叫他:“瑞林……”她的声音仿佛有魔力,安瑞林伏在她的脖子里开始颤抖起来,从前他总是安慰她的那一个,今天他没力气安慰她了,依然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也同样需要她的安慰。可是一切都太晚了。第二天依然去医院看李泽远。他的麻药已经过了,正平躺在床上,赤裸着上身,因为伤口包扎的纱布多,看上去整个人好像肿了一点。他躺着的情形让依然不可避免的想起她的父亲,逝者已矣,生者,还要这样吗?李忆如坐在旁边凳子上陪着他,其他人都不在。依然敲门进去,李泽远眼里的无神好像顷刻便被点亮,一双眼睛跟着依然转。李忆如看到依然进来了,她也有些不自在,就在前几天她刚知道了依然竟然是她的jiejie,她整个人就像懵了一样,过往很多事情好像是一场梦,梦里繁华落尽,萧条至极,灯火阑珊尽头,空无一人。一旦放下了,她也能心平气和地接受和秦子恒的分手,毕竟,一个人的贪恋,太苦,就像她的二哥,最后什么都没有。李忆如从凳子上站起来,她的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叫,最后还是叫了一声“嫂子”。依然也看着李忆如,她没什么表情,可是内心只觉得命运弄人,从前势不两立的人,如今竟然是亲生姐妹。依然看着李忆如,几分相似的外貌提醒着她,她们的血液里流淌着同样的血液,都是这里这躺着的人的,依然将视线移到李泽远那里,对李忆如说:“我可以单独跟他说句话吗?”李忆如看一眼李泽远,她知道李泽远想和依然说话,她往外走,刚走出两步,还是不放心,只好说:“医生说爸爸不能太累太激动。”依然看着她,好一会儿,她朝李忆如点了点头,李忆如才轻轻带上门出去了,临走时的眼神全是不放心。李泽远想挣扎着坐起来,依然赶紧跑过去将他扶着:“你刚做完手术,还不能动,我就说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