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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这些遭遇一句一句说出来,当时觉得还好,现在回想起来却是后怕,若非老天保佑,黄成业是那么个混账,今日哪里能这么好过。陈熹看见庄蕾身体有些抖动,才知这个一直鼓励自己的小嫂子其实有多害怕。他站了起来,将手落到庄蕾的头顶,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嫂子,不要太自责,只能说你心软。心软不是什么坏处对吗?”庄蕾吸了吸鼻子,点头:“当时为什么就没有等三郎回来一起去呢?”“你若是等了三郎,错过了挽救你娘的时机,你会不会后悔?也会后悔。既然横竖都会后悔,还去多想已经过去的事情做什么?不如告诉我,治病之说,会怎么样,咱们该怎么办?”庄蕾抬头,才发现这个单薄的少年一直在给她鼓励,他的手还落在她的肩上,许是庄蕾的眼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看到了那只比鸡爪好不了多少的手,陈熹原本不过是想给嫂子一点点的安慰,被她的眼光看到,才觉得自己这样很是不妥。陈熹收起了自己的手,庄蕾没有感觉出异样,她来到陈家之后,与大郎相处,大郎宠爱自己的这个小娘子,又是有着夫妻名分的。所以时常揉揉庄蕾的头,拧一把她的脸颊,庄蕾已经习惯了。而跟陈焘相处拿的是姐弟的样子。陈焘很是调皮,那时候的庄蕾完全没脾气,月娘还没出嫁在那里数落陈焘,陈焘走到她身边,牵着她的袖子叫一声:“姐,你看大姐啊!”她就当个和事佬,劝月娘两句,等月娘消气了。陈焘过来抱着她的胳膊,对着月娘耀武扬威一番,再惹月娘脾气起来。所以庄蕾丝毫不觉得陈熹手搭在她的头上和肩膀上有什么不对的。“我想和黄家搭上线!”庄蕾说道:“所以利用黄成业留了这条路。”“搭上黄家做什么?”庄蕾一边点头一边说:“我要彻底摆脱我爹,否则我那个娘家以后会一直吸我们的血。我想让黄成业给我摆平。”(?°??最(?°???°)?帅(?°???°)?最高(?°???°)?的(?°???°)?侯(?°???°)?哥(?°???°)?整(?°???°)?理(?°???°)?“他?”“利用他,把我爹扔地远远地!”庄蕾沉着脸,觉得也许是时候了,她说:“二郎,我怀疑侯府与爹和大郎哥哥的死有关。”陈熹咬了咬后槽牙问:“嫂子哪里看出来的?”“大郎哥哥和爹身上都有不同寻常的淤青。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自己恶意揣测了,今日的遭遇,亲爹尚且可以这样。加上你身上的毒,我想我的怀疑应该不会错。”“爹和大哥身上有伤痕?什么样的?”庄蕾在自己的脚上比划了一下,道:“都是在脚踝那里。按理说爹和大郎的水性都不错,不用两个人,一个人就能救下月娘了。怎么会两个人都淹死呢?”陈熹深吸一口气:“那应该就是了,安南侯这个人在京城之内谨慎小心,但是行事毒辣。”“现在咱们还弱小,没本事跟他们硬抗。在乡下,李春生和我爹都是她可以利用之人。如果我们住在这里,一家农家出了事情恐怕没人会关心。闻老爷子在本地的名气,黄家的家财。虽然县令官位不大不过好歹也是个官,他也许会顾忌一二。只要是能够为我们所用的,这些关系都要利用起来。现在不要讲报仇,咱们是怎么样活下来。”庄蕾说道。“嫂子考虑地深远,不过这条路还真是对了。朱县令可不是普通人。”陈熹笑了一声:“他伯父是礼部侍郎,他是少年进士出身,留馆的庶吉士,他那夫人更是内阁学士苏匡的嫡女。”庄蕾并不清楚庶吉士是个什么玩意儿,毕竟她看,不会留意一个个官名,知道个大概就是了,但是知道这个时代进士很难考就是了。显然陈熹是个好孩子,他说:“三年开科,留馆的就那么几个,按理说三年期满,散馆入翰林,有个厉害的岳家,以后前途无限了,偏生写了一篇文章得罪了今上,还没散馆就被遣出了京来这里做个小小的县令。”庄蕾瞪大了自己的眼,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已经开始和京城这么厉害的人物有了接触。“所以?”“所以你走的这条路,绝对走得通!”陈熹笑着对庄蕾说道:“那朱博简总归是出自名门,你落在了他的眼里,想来那人也会有所顾忌。”庄蕾笑了一声,揉了揉陈熹的头,想想自己的那个同岁的弟弟,又不讲理,还幼稚。这个孩子却是思路已经犹如成人了,庄蕾叹息一声,又想起去京城的阿焘,道:“阿焘一直生在这个家里,凡是风雨都是大郎哥哥和阿爹给挡的,不知道去了那里,能不能适应。”陈熹脸色微变,心里有些闷闷的,自从来了陈家虽然没有锦衣玉食,却是整个人舒心了,不同勾心斗角,只需要好好过日子就好。只觉着自己才是庄蕾的小叔,这个时候挺她念叨陈焘,才想起自己与她相处时日尚短,陈焘跟她才是多年的相处,收了自己略酸的心情说:“嫂子不要担心,到底他是那人的亲儿子,掉包都是为了他,害大哥和阿爹,也是为了他。肯定不会对他不好。”庄蕾刚好看着陈熹,所以对他细微的表情收入了眼底,庄蕾微微一笑:“我不担心,我还是把心思放在你身上的好。只要你的身体好了,娘以后的日子就有盼头!咱们一家子就能好好地过日子。”陈熹抬头对着庄蕾笑了笑道:“我对嫂子有信心,嫂子定能治好我!”庄蕾重重的点头:“再熬些日子,我一定治好你!”陈熹还想跟庄蕾说两句,却听见外边她婆婆大叫了声:“哎呀!”庄蕾推开门走出去,问:“怎么了?”张氏叹了口气道:“原想着晚上发个面,明天蒸馒头吃。谁想面放多了!”庄蕾明白这是张氏以为大郎和公公还在,两人都要干农活吃得多。如今就陈照一个人吃的多。陈熹那点食量就不说了。“没事,没事!馒头一日三餐都能吃的!”庄蕾状似轻松地说道,却见婆婆揉着面的手背上滴落了一滴泪。第二日晨曦微露,庄蕾起身做早餐,糯米中加了山药、红枣、花生还有枸杞熬一锅粥,再揉面把馒头蒸上。张氏起来在井边洗衣衫,庄蕾在院子里喂鸡,婆媳俩每天都是最早起来的,张氏笑着说:“花儿,多睡会儿!你还是个孩子。以后可不用这么早起了!”“嗯,我知道!我睡得早就起地早呗!”庄蕾话是这么说,张氏心里明白孩子是怕她孤单,所以跟着她一起起来。这个孩子,张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