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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林落凡被她说得心里愈加的难受如绞,呼吸被掐紧。某一瞬她心一紧,干脆想着什么都不顾了,唇一抿厉道:“我现在就去和他们说清了把这名额还你!”她说完飞快转身,大步朝着行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田嘉禾愣了愣仓促抓住她的手臂,“落……”林落凡正在情绪高点上,几乎是下意识地扬手一挣。下一秒就听到田嘉禾猝不及防的惊惧尖叫以及巨大的摔倒声。她震惊回头。楼梯间里,田嘉禾从楼梯的顶端径直滚下去。她仓促、无措,整个人像只断了线的风筝,随着惯力毫不留情地滚落。那一刻楼梯间的下方恰时有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往上走,见状俱惊,惊叫着蜂涌上前。“嘉禾?!”“田嘉禾!”“嘉禾!”……整个楼梯间内遽然乱了,无数嘈杂的声音嗡隆响起来,呼叫声、脚步声、私语声……更多的人听见动静也纷纷围上来,场面乱成一团。林落凡什么都听不到。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她站在楼梯间的高点,木讷地看着下方惊变的一切。她心脏是空旷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侧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混乱间,她在一片杂乱里对上一双眼睛。田嘉禾的眼神,虚弱、静默、又像含着许多的东西。就像一场将落未落的暴风雨。终于在某个人们毫无防备的时刻,夹着冰霜,无情滚落下来。74.07□□起有软肋也有铠甲。田嘉禾被紧急送进医院。好在经查,她伤势并无器质性大碍,唯一严重的便是身上的擦伤和淤青。她摔下的瞬间是右侧着地,零碎的破口与挫伤几乎遍布每个角落,额头上的皮rou被挫破,触目惊心。医生做好包扎,将她送到病房先暂做观察。院领导和当时在场的学生围在她身边,温声安慰她。林落凡也跟来了,坐在病房的角落,似乎还处在事发时的惊魂未定,神情讷讷。人们安慰的间隙偶时不自觉悄悄瞥她,见她这状态,不禁叹息。田嘉禾的母亲闻讯赶来时已是两个小时以后。“囡囡呀!囡囡!”彼时田嘉禾的精神状态基本已经恢复正常,正在微笑地同身边的老师同学说着话。田母来得焦急,还未进门便听见屋外传来的急切声音,很快病房门被推开,一个打扮极其朴素中年妇女慌张张跑到病房前。“囡囡?怎么回事啊!刚才就接到你们老师来电说你出了点事故。这怎么成了这样……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疼不疼啊?”田家家中贫困,田嘉禾的父亲在几年前就逝世了。今年田嘉禾最小的弟弟也到南川借读上小学,田母为陪读索性就在南川找了保洁工作。她这么心切又夸张,倒是田嘉禾有些不好意思了,略抱歉地望了周围的老师同学一眼嗔怪道:“妈,我没事的,你别这样。”她又对老师和同学们介绍,“袁老师,这是我mama,您别见怪……妈,这是我们院袁老师和同学。”袁老师摆手表示理解。而后向田母再三致歉,并代表学校声称此次意外会由校方负全责。“怎么能发生这种事呢!”田母却仍旧蕴着气意,红着眼质问。“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从楼梯上摔下去了?究竟是你们学校楼梯有问题还是人为?我刚刚在电话里可是听说,当时在场的不止我们家嘉禾一人,那个人呢?我要问清楚,这究竟怎么回事!”周围的人们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毕竟从她们后来赶去的视角来看,田嘉禾的确像是被林落凡给推下去的。“阿姨。”就这时,角落的林落凡站起了身。她神色很淡很淡,一张脸苍白得没半分血色,眼神空洞无光。“当时在嘉禾身边的……是我。”看见她,田母一顿。田母是曾见过林落凡的,在曾经两个女孩还要好的时候。一次在田母去北川看望田嘉禾时,还曾极喜爱地夸赞过林落凡漂亮嘴甜,送给她她亲手做的家乡特产。只可惜后来……“又是你。”颇讶异地愣怔两秒后,田母脸色瞬变。林落凡默默挪她面前说不出话。田母道:“怎么总是你?啊?我们家嘉禾究竟是怎么对不起你了,你一次一次要这么咬着她不肯放过她,你能不能放过我们啊!”周围的人并不知田嘉禾和林落凡之间有什么恩怨,纷纷听得一头雾水。林落凡身侧的手悄然握紧,抿唇说:“我没推她。”她说完视线一瞥,直直望向了田嘉禾。静淡眸光中有坚定,还有种希望她实话说出真相的意味。田嘉禾静静同她对视。过了会儿,田嘉禾轻轻拽了拽田母的衣袖,“妈,妈你先平静一下。这件事真的不关落凡的事的,你听我……”“你闭嘴!”田母用力拗开她的手。她早对林落凡怨气横生,这会儿面对她个人情绪浓重,字字针锋相对。“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我必须要个交代!你说没推就没推?那怎么摔下去的不是你呢!监控……我要看监控!”她看向院领导,“把当时的监控调给我看!”紧接着又面回林落凡,“还有,你家大人呢?我不和你说话,你这个孩子根本没有道理可讲的!把你家里人叫来!”林落凡心中再有愧也被她这番话激散了,眸中渐泛冷戾执拗道:“我、没、推、她!”“你……”田母也气急败坏,嫉恨扬起手就要打人。“诶诶诶嘉禾mama!嘉禾mama!”周围的师生忙涌上前来拦,“这可不行!使不得使不得!”“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他们一边七嘴八舌地劝一边拉,将她们两人拉隔开。气氛一时有些嘈乱。许星河是这时赶来的,仓促间林落凡只觉手腕被一只微凉的手扣住往后一拉,白色身影挡在她面前。见到他,周围的人们都不期然讶了讶,凌乱的场面渐渐安静。病床上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