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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外孙女喜欢她,外孙女就算喜欢一头猪,我也会去喜欢那头猪。”那时候,覃思就会扎在明月女士怀里撒娇说:“哎呀,姥姥,石峰他不是猪不是猪啦。”明月女士就笑着说:“他姓石,那他是石头好了。”“哎呀,姥姥——”“他叫石峰,那他是一座山好了。”于是,她就和明月女士笑成一团。那么美好的时刻都过去了,那些爱她的人都不在了。为什么爱她的人都要离开她呢?覃思又想到了石峰,眼泪止不住又流下来。门外响起敲门声:“浪花,开门,是我——”是萧占。第三章巴掌覃思走去开了门。萧占端了一碗鲈鱼汤走进来,鱼汤还冒着热腾腾的白汽,诱人的香味钻进覃思的鼻子,令她顿时有了食欲,但还是忍住了。“没事,吃吧,没让你向清阿姨知道。”萧占将鱼汤放在桌上,用汤匙搅拌着,一边呼气吹凉,一边笑着补充,“知道也不怕,你受伤了,鲈鱼汤补补,还可以让伤口恢复得快些,这是特殊情况,向清阿姨会理解的。”覃思更担心的是覃小津和白荷:“我爸妈他们……”“刚刚啊,你爸和你妈说要亲自给你送进来,被我支开了,这几天忙着你太婆婆的丧礼,他们没有时间刷新闻,还不知道你受伤的事。”萧占说着,将汤匙递给覃思。“谢谢你,萧叔叔,帮着我瞒着我爸妈。”覃思乖巧地接过汤匙。如果被覃小津和白荷知道她受伤的事,只怕会被好一顿教训。萧占宠溺一笑,说道:“主要还是你,演技好。”覃思忍不住“噗嗤”一笑。“快喝汤吧,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萧占温柔地催促。“萧叔叔,你这个习惯啊,和我爸一模一样,喜欢吃新鲜热乎的东西。”覃思一边喝汤一边调侃萧占。萧占心里看天,他和覃小津何止饮食习惯一样?审美,喜欢的女人,也都一模一样,好吗?奈何,他运气不佳,人家覃小津混上了“爸爸”,他却只混个“萧叔叔”当。“你看看你,眼睛都哭肿了,你太婆婆如果知道,一定会心疼的,你太婆婆就希望你活得开开心心的,当初没让你弹古筝,没让你肩负起古筝世家传人的使命,不就是因为你喜欢演戏吗?他们觉得让你从事你喜欢的职业能更让你开心,所以家庭会议之后,才一致同意让你学表演。”萧占的声音很有磁性,覃思被他的声线迷住,心里赞叹:怪不得萧叔叔年轻时是影视歌三栖明星。而萧占,继续迷死人不偿命,娓娓道来:“如果你在娱乐圈并没有很开心,反而让自己受伤,那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你太婆婆走得也不安心哪。”“我知道,萧叔叔,你说了,只有我自己亲身经历了,疼了痛了受伤了流血了撞南墙了跌倒了,我才懂得回头啊。”原来,他说的话她都听到了,所以在医院的时候其实是假睡?萧占心里感到欣慰。手机铃声响起,是向清。萧占接听了,手机那头传来向清急迫焦虑的声音:“萧占,迟了,我们迟了——”“向清,你慢慢说。”“萧占,你快看微博。”挂断向清电话,萧占立即打开了微博,热搜词条上赫然是“石峰声明”的话题,后面还跟着“覃小姐劈腿”、“覃小姐出轨”等话题,萧占顿时睁大了眼睛。他点开“石峰声明”的话题,第一条石峰微博便跳入眼帘,他的脸顿时黑了。覃思见他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萧叔叔?”萧占第一本能是要把手机藏起来,但片刻挣扎之后,还是把手机递给覃思,说道:“浪花,这一次,我们真的摔倒了。”覃思接过手机,看到了石峰的声明——紧接着,整个人都颤抖了。这些年,她终究是错付了。…………江南,越剧院。排练厅的舞台上,越剧院两大台柱——男小生张之匀和当家花旦李眉正在排练新版越剧。作为巴金老先生激流三部曲中的第一部,上海越剧院已经首演了这部舞台剧,获得了巨大成功,而江南越剧院是首次排练该剧。在都是女小生的越剧行当里,男小生是宝贝。而在“十生九尹”的小生行当里,张之匀以委婉缠绵、纯朴隽永、清新舒展、跌宕有致、洒脱深沉的唱腔艺术,成了尹派小生里的佼佼者,将尹派唱腔的“圆润糯”三大特点发挥到极致,被誉为“越剧王子”。戏迷则叫他“张帅”。张之匀在中饰演大哥觉新,而李眉饰演的是表姐钱梅芬。此刻,两人正在舞台上排练梅林重逢的一出,此时的梅表姐经历了不幸的婚姻,而觉新也失去了妻子瑞珏,两个伤心人互相怜惜感怀,真正是断肠人看断肠人,流泪眼望流泪眼,柔肠百折,泣不成声。台下,伴奏的乐队哀婉跌宕,张之匀的唱腔也是令人肝肠寸断,与他搭档的李眉已经哭成泪人——所有人都沉浸在剧情中,沉浸在张之匀的唱腔里,悲伤的情绪无法自拔,而突然冲进排练厅的女人破坏了这一切。“张之匀——”一声大吼,乐队戛然而止,张之匀的唱腔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冲进来的女人。排练厅角落里坐着的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也看向她。女人三十多岁的年纪,有着精致的五官,只是微微发胖的体质令她看起来身材圆润,脸也显得很圆,整个人看过去就比实际年龄大不少。她浑然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冲上舞台就给了张之匀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无声的排练厅里响起,那么突兀。众人短暂发愣之后,纷纷回神,乐队人员都冲上了舞台,而李眉也过来拦住已经发疯的女人,避免她进一步伤害张之匀。所有人都拦着那女人,人墙将张之匀与那女人隔开在两个世界里。她在她的世界里愤怒悲伤怨恨,而他在另一个世界里麻木,犹如木头。“丽娟,丽娟,有话好好说,不要动粗。”所有人都劝着那女人,那女人没有息怒,反而涕泪俱下:“你们先问问他,问问张之匀,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你们放开她,让她说,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张之匀的脸上有女人留下的清晰的巴掌印,而他的眼里布满红丝,他实在是受够了。每一次,她都是捕风捉影,栽赃于他,戏迷喜欢他,她吃醋,同行与他在舞台上演才子佳人,她吃醋,就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