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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滑落,安静的楼道里忽而响起脚步声——男人们边谈论着电影边往里走,嬉笑声中,有人说:“你们说江队现在在干什么?”旁人斥道:“注意点儿!满脑子都什么想法!”转头又嘿嘿笑了声:“听外边的兄弟说,刚刚两人躺着看星星,现在嘛...咱去听听?”盛星一惊,再次揪紧他的衣领,挣扎着想躲开这磨人的亲吻,可她躲哪儿,那唇舌就贴到哪儿,全然不顾越来越近的脚步。她攀着他的肩,用力咬了他一口。男人轻嘶一声,不情不愿地放开她,待那刻意压低的脚步停在门口,他抬脚一踹门,笑骂:“滚远点儿!”门后一阵哄笑声,轻快的脚步声走远了。门内,盛星埋首在江予迟颈侧,小口喘/息着,下滑的身体被有力的手臂稳稳托住,往上抱了点儿。江予迟饶有兴致摸了摸盛星guntang的耳垂,开了灯一看,原本白玉似的耳朵红透了,怀里的人死死埋着头,不敢看他。他轻哂,刚刚说要接吻那会儿,可胆大得很。“...三哥再抱你会儿?还是放你下来?”江予迟抱着人往床边走,怀里的人静了片刻,闷声道:“我要去洗澡,你去客厅,不许在房里。”江予迟轻笑一声:“行,不在房里。”这会儿可不能逗她,不然恼羞成怒,恐怕会把他赶出去。江予迟一走,盛星胡乱拿了睡衣躲进浴室。门一关,她捂住发烫的脸颊,无声地尖叫,啊啊啊她和江予迟接吻了!不但接了,还接了好久!她胡乱蹦跶的小心脏差点儿超过负荷,摸摸唇,摸摸耳朵,又摸摸脸颊,到处都是江予迟的气息。他好黏人!盛星红着脸下完结论,终于开始洗澡。盛星磨蹭完出去,已是一小时后。她捧着半干的长发,悄悄走到房门口往外看了眼,江予迟正斜躺在沙发上,沙发长度容纳不下那双长腿,委屈地放在边上,他的神情倒是不委屈,满脸都写着餍足。听见悉悉索索动静,他抬眼看来,一见她就笑了:“能见人了?”盛星:“...快点进来洗澡!”说完,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溜到床上,躲到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眼珠子转来转去,盯着他走动、拿衣服、去洗澡。眼神一刻都不能离了他。江予迟洗完出来,她还是瞪着圆溜溜的眼。他挑眉,随手扔了毛巾,拨了拨微湿的黑发,往床边一坐,垂眸看她:“傻了?三哥亲得你不舒服?”“......”盛星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羞耻心,又涌上来,羞愤中,瞥见男人的小腹,不由恨恨道:“三天没管你的伤,你有没有好好对它?”江予迟自然地掀开衣服,肌理分明的小腹间带着湿意,伤口已是愈合状态,已不用贴胶布,动作间,肌rou起伏,劲瘦的腰腹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摸。盛星这么想着,手就伸了出去。柔软的指腹触到光滑、绵密的肌rou,两人都顿了顿。盛星轻咳一声,方向一转,装模作样地按了按了按伤口周围,道:“恢复得还不错,过段时间涂点祛疤的药膏。”江予迟由着她收回手,没去捉,否则没好下场的可是他。两人如常般说了会儿话,气氛逐渐如常。江予迟关了灯,往床上一躺,顺手把人一扯,扯到怀里抱住,开始索取:“今天和三哥说什么秘密?”盛星嫌他身上热,推他却推不动,只好放弃,蔫巴巴道:“说小时候的事儿。”闻言,江予迟眉心一跳,问:“什么时候?”盛星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小声道:“回家之前,就是和弟弟在一起的日子。哥哥不知道,jiejie也不知道。”六岁以前的时光,盛星从未和别人提起。不仅是她不想回忆,也实在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不知道怎么起头,不知道用什么语气,不知道脸上挂什么表情。“三哥,先说好,我不难过啦,你也不许难过。”盛星像是能预料到什么,开口前先安抚江予迟的情绪,等他答应了,才琢磨着从哪儿说起。小时候,起初的她是困惑的,知道自己是“捡来”的以后,开始抗争。这些年,盛星偶尔回想过去,觉得自己抗争的时刻来得太晚,她仿佛被困在某个位置上,以至于回到盛家还看不清现实。盛星想了想,找了个轻松的开端:“我小时候爱玩水,总去溪边捉小鱼,脱了鞋就敢往下淌水。小溪窄窄的,水也不急,春日里水凉凉的,很舒服。就是有时候,鞋会不小心掉下去,弟弟就会沿着溪边跑,一路追着鞋,像追风筝一样。我就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晒太阳,什么都不做,只等弟弟回来。有一次,他还真的捡了一个风筝回来!是人家掉的,还能飞呢。我们俩都很小,跑得满头汗都把没把风筝放起来,偷偷溜出来放了好几天,终于放上去的时候弟弟比我还高兴,又跑又叫的,差点没被发现。”“我们不敢把风筝带回家,一直藏在外面。”盛星回忆起那段时光,惊觉自己还记得这些零碎的片段,她曾以为只有伤痛才长久,现在却能从记忆里扒拉出一些美好的东西来。江予迟收紧手,轻声问:“星星喜欢放风筝?以前没说过。”“也不是喜欢。”盛星简单解释了几句,“就是没玩过,觉得新奇。我小时候可羡慕风筝了,能飞得那么高、那么远,我也想变成风筝。”“变成风筝,想去哪儿?”他顺着她的话,往下问。这会儿,盛星钻在江予迟的怀里,哪儿都不想去,但小时候她想去的地方可太多了。她诚实道:“就是不想在家里,我和陈漱父母的关系不好。他们脾气很差,没读过书,对我和弟弟不好,他们不高兴了,我们就要挨打,竹枝挥下来好疼。弟弟挨打多,他总让我躲到隔壁奶奶家去。有时候,我们还会被关在地窖里。”盛星想了半天,憋了个不那么难过的点出来,“但冬天,地窖里还是挺暖和的,饿了还能去摸点瓜果吃,就是太黑了。本来弟弟不用被关的,他总是躲在那儿想陪我,干脆就一起关了。三哥,好奇怪,明明我以前想起来还会委屈、难过,现在说出来,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这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