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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好,知晓她这个小癖好的……唯有前世的晏棠。晨曦斜照而入,在正堂倾洒一片金黄。李映柔胸脯重重起伏着,拿着信笺的手愈发颤抖。莫非晏棠跟她一样,重生了?良久后,她“砰”一声将甜桂丸子盖上,力道之大慑了竹筠一跳。或许是昨日喊了晏棠小名,引起了他的警觉。李映柔施施然一笑,翦水秋眸雾气氤氲。难怪她出师不利,处处不顺,八成是这厮故意找茬儿。阿木之死,颜世苑倒台,甚至他提前当上锦衣卫指挥使,恐怕都是晏棠刻意而为之!“混蛋,还敢算计我……”李映柔粉拳紧握,信笺在她手中揉成一团。既然他还有脸过来试探,那她就跟这狗崽子清算一下!作者有话要说:晏棠:紧张,柔柔会不会来呢?李映柔:你死了。第30章、扶摇上未时,李映柔准时到达铜溪巷。这边是普通百姓居住的地界,巷子不宽,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石狮子,这套宅子在这边已经算是奢华的了。宅子外空无一人,倒是她带了不少侍从。李映柔仰望着黑底金字的“意安”门匾,对身后人说:“你们在这里候着,随时听我指令。”阿垸拱手领命:“是。”厚重的大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入目是雅致清寡的小院,西侧架着已经枯萎的葡萄藤。过了穿堂,李映柔滞在廊下。对面三间青瓦正房,门前伫立着一位身着圆领常服的男人,俊脸上轮廓冷峭,看她时的目光却是炽热如火。他往前追了几步,孤零零站在院子里,“柔柔……”不知是不是错觉,沉澈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哽咽。两人就这样静默的站了许久,时光仿佛停滞不前,唯有初冬的寒风掠过,吹的他们衣衫凌乱。半晌,李映柔朱唇轻弯,轻而慢的问:“回来了?”这话听进耳中,如尘埃落定般击痛了晏棠的心,柔柔真的重生了。庆幸和哀然漫上心头,他微咽喉结,抿唇对她点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宛若蕴着千般思绪,万斤浓愁。李映柔羽睫轻颤,下眼睑泛起红晕,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回来就算了,你还敢来招惹我?”她神色倏然变得凶戾,从袖阑中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将刀鞘掷在地上。匕首寒光熠熠,一霎刺痛了晏棠的眼睛。李映柔气道:“今天我就捅死你这个叛徒!”“叛,叛徒?”晏棠深皱眉心,可惜李映柔不给他反诘的机会,疾步上前拿着匕首就刺。好在他伸手敏捷,一个侧步避开了她的攻击,难以置信道:“柔柔!”李映柔全然不理,疯了似的追着他不放,嘴边怒骂:“你这个狗崽子!我对你那么好,连身子都给你了,你他妈最后还背叛我,害我成了吊死鬼!贱人!”两人在院中纠缠起来,一个孤注一掷,一个只顾闪躲,霹雳乓当的声音不时传出。直到院中满地狼藉时,晏棠耐心耗尽,上手钳住她的腕子,直接将她的匕首夺过来。“你冷静点!”晏棠将李映柔箍在怀中,匕首被她扔的老远,“我没有出卖你!事发前几天我已经被李韶扣押在宫里,你死后我也被赐了毒酒!”李映柔正要下嘴咬他胳膊,听罢忿然抬头,一双眼睛通红,“你……你说什么?你是被赐毒酒死的?”晏棠点头:“对,出卖你的不是我,你不能怪在我头上,肯定是宫里那位早就注意到了我们。”回想天子温润清和的模样,他狠嗤一声,“隐藏的还真深。”经过方才那一套折腾,李映柔薄汗卷身,沉沉喘.息着。晏棠的话让她有片刻失神,冷不丁又回想到那段黑暗的日子靳明阳反水支持福王后,没过多久,晏棠就消失不见了,连个送信的人都没有。李映柔派人去锦衣卫找过,自己也去拜谒过都督夫妇,所有人都不知道晏棠的行踪。她心觉不对,派人暗查,还没得到结果,圣旨就将她软禁在了公主府。当初她以为晏棠的消失是完成了任务,不想再见她,却没想到他竟然被李韶控制在宫中,难怪怎么找也找不到。团惨惨的乌云遮住太阳,天地遽然黯淡几分。李映柔在他怀中挣扎几下,冷笑道:“空口白牙,我凭什么信你?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被过河拆桥了?你是锦衣卫指挥使,李韶要扣押你,你发现不了异样?”“事到如今,你怎么还不信我?”晏棠气到咬牙:“指挥使又不是万能的,李韶那边压根跟不住锦衣卫,他一直有所防备,身边都是贴己人,这些你都是知道的!”李映柔滞了滞,从他眼眸中读出了带着破碎感的真挚,不多时,那眼眶里竟然积蓄起浅浅的雾气。她从未见过晏棠流泪,扭头避开了他的视线,有气无力道:“快别说话了,难得我这么相信你,到头来被双杀,真是笑死我。就算你没有背叛我,那也改变不了你是废物的事实!”“废物?”一股火从晏棠心头窜起,他微动眼睫,有泪滑落,又被他悄无声息的抹了去。他扳住李映柔的肩膀,瞪着猩红的眼睛看她,“即便是最后失败了,但我为你披荆斩棘那么多年,你就这么自私无情,把所有的功劳都给我抹掉?人们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到你这里丝毫不关心我就算了,还要骂我是废物!”李映柔胸闷滞堵,脑子苍白地回击:“胡说八道什么,我没关心过你吗?你喝多的时候不是我照顾你?醉醺醺的还吐我一身!”“我长这么大就喝多过一次,哪次吵架你都要拿出来说。”晏棠松开她,袖阑忿忿一震,“我为什么喝多?还不是因为你要情报,你知道我酒量不好还非要让我去,我喝多了就得你来照顾!再说了,事后我是不是帮你把鲁安办了?算是还你人情了吧?”李映柔剜他一眼道:“我的人情你还的清吗?满朝文武上书参你,李韶想把你换掉,是不是我出面保的你?我为你在勤政殿门口跪了一刻钟,一刻钟!我的膝盖都青了好久!”“你保我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第二天不是又扔给我一个麻烦事吗?大臣为什么参我,还不是因为你整天让我收拾烂摊子!”“我是让你办过几次大臣,但我的烂摊子可没让你收拾!这都是你自己愿意的,还得算到我头上吗?”“你——”晏棠被女人的翻脸无情气到心口疼,饶是委屈,却又如鲠在喉。她所言不虚,到后来他包办她的一切事宜,都是他自愿的。李映柔见他沉默,疲惫登时席卷而来,声音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