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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堪,在她怀中挣了一挣,却只被她抱住不放。诚然,他心里万般不愿郁瑶身边有旁人,别说是有册封的君侍,就算只是无名无分的小侍,他也不愿看见。尽管羞于承认,但说到底,他原是命如飘萍的人,对什么女子,什么夫妻恩爱,只觉可笑非常,没有半点指望,唯独郁瑶出现后,才渐渐支撑起了他的一方期盼。他清楚得很,世人皆道,女子的情意难以长久,一个贤德且聪明的正夫,应当明礼忍让,甚至主动为妻主纳侍,一来彰显宽厚大度,二来,与其让妻主去寻来路不明,把控不了的,不如在妻主枕边安排信得过的人,往后也好互为进退,相互照应。他什么都明白,唯独不愿如此。若按他心底最隐秘,最不可告人的心思,他希望郁瑶身边此生都没有旁人,只有他们二人相对,即便是……即便是他有朝一日,走在她的前面,他也不愿她续弦,她百年后的帝陵中,只能有他一人的位置。他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生同衾,死同xue,但是,郁瑶是帝王,自古以来,即便再节制的女皇,宫中总也有君侍十数人,即便今日额古纳音不送小侍,往后也有别的,哪里躲得过了,不过拖一日算一日罢了。思及此处,他忽然就起了脾气,双手主动攀上郁瑶的衣襟。明明他近来都在说,她每日来来回回地和他厮磨,越来越没个正形,陡然见他这般主动,郁瑶倒是怔了一下,“阿凉,你……”“怎么?”季凉瞟了她一眼,忽地翻身过来,跨坐在她的腿上。他衣襟微敞,长发有些许松散了,几缕垂在鬓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郁瑶,微眯起眼,双唇因酒意而格外红润,陡然撩拨得郁瑶心弦一动,今夜饮的酒似乎都在这一刻冲上了头脑,直令她几乎失去理智,就想将这人毫不留情地按进怀里。她忍着脸上灼热,强撑着最后一分清醒,哑着嗓子道:“可不能胡来。”她此刻酒意熏人,对眼前人的渴望更甚于往常,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在奔涌跳动,若是这时将人要了,可保不齐季凉明日会不会又说腰酸腿软。可季凉却垂眼看着她,仿佛较劲一般,轻蔑一笑,“莫非是见过了那西域男子的风情,就不想要我了?”“……”郁瑶只觉得额角的青筋跳得都快炸开。这人分明知道,她眼里除了他压根看不见旁人,却偏要这样激他?她用力将他往怀里一搂,恶狠狠咬牙道:“你可想好了?没有后悔药吃的。”她分明听见季凉轻轻吸了一口气,但他用以回答的,却是俯首吻上她的唇,灵巧地描摹过她双唇的形状。他行动间还带着生涩,却只让人觉得可爱非常,如春风化雨,缱绻温柔,勾得人心里一阵阵地生痒。郁瑶虽故作凶狠,却也并不舍得真欺负他,只是在他唇上存心轻轻咬了一下,听见他“嘶……”地一声轻呼,却倔强地不肯退开半分。他一边在她唇间吻着,一边低声说着什么,虽然模糊,但郁瑶留心去听,还是听明白了,他说的是:“那小侍会的,我也可以。”郁瑶的心忽然就被狠狠地戳了一下,看着眼前人红红的脸,带着一股赌气和倔强,心里忍不住又笑又气,同时又软得不成样子。“你会吗?”她轻声道,眼看着这人跨坐在她腿上,神情生涩,不得要领。连姿态都不得法,他要怎么来?季凉的动作忽地停了一停,埋头在郁瑶颈间,微微抿了唇角,带了一分委屈。的确,即便是后来家中获罪,命运多舛,他终究是好人家教养出来的男子,从前爹爹也不过教他恭敬柔顺,贤德持家,如何会懂得这些伺候女子的花样门道。而小侍此生所学,无非都是为了取悦女子,以此傍身的,他如何能够比得?这也便是许多女子嫌家中夫郎无趣,偏要往秦楼楚馆里打野食的缘故了。郁瑶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就叹息了一声,忽地将他一抱,站起身来,就着原先姿势,将他环在胸前,径直向床边走去。季凉低低一声惊叫,为免她吃力,只能将修长双腿微微抬起,扶在她腰间借力,却又被这般姿态羞得越发脸红心跳。“我只喜欢你一个。”她柔声道,“我的阿凉原本就很好,何苦要学那些。”季凉还欲再说什么,唇却被她轻轻堵住了。她将人放到床上,顺手放下帷帐,此夜红烛高燃,只见帷帐微动,正如春柳扶风,温柔无限。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好多小天使猜对了nei!果然渣作者没新意,但是这样写就是很快乐啊嘿嘿嘿~-感谢在2020-11-0617:52:33~2020-11-0717:19: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龙胆紫10瓶;莫得感情4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你想要孩子吗不过数日,郁瑶与赫赫使团又见面了,这一回是在宫中的戏楼。日前,额古纳音当面同她提出通商一事,尽管她心中并不排斥,但一来对他们此行的目的总还存有疑虑,不敢冒进,二来要召集相干臣子商讨定夺,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是以,她也无法这样快将事情提上议程。但是对方派王女出使,足可见郑重,又命前线将士只守不攻,表达了足够的诚意,因而她也不能怠慢,身为女皇,必得不时宴请相陪,投桃报李。今日鸿胪寺安排的名目,正是听戏。因着外间的戏园子人多眼杂,难以保证安全,所以就定在了宫中的戏楼,由梨园的伶人来唱。戏目也是梨园定的,说实在话,郁瑶自己听不懂戏,也不爱听戏,这戏楼自从太凤君迁往行宫,有日子没用了,还是现打扫出来的,只是异国使团来访,难免要拿出些大周的风土人情向人家展示。至于额古纳音,让她说几句中原话还成,要她听戏,那显然是在难为她,面对这咿咿呀呀的唱腔,她也坚持不过半个时辰,便凑过来同郁瑶说话解闷。今日季凉也在,她与他交过手,也了解些他的脾性,大约也知道那天喝多了酒,当着他的面就要给郁瑶送小侍,怕是惹了他,故而一上来就向他赔笑脸。“季将军,前几天我喝多了几杯,”她笑呵呵拱手道,“我是个粗人,酒后糊涂,若是说错话办错事,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季凉在边关多年,也知道这些赫赫女子酒后是个怎样情状,并不会当真与她生气,但面子上仍不轻饶她,只淡淡牵了一牵唇角,“王女何出此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