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海岛幸福小日子 第1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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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芽笑嘻嘻地说:“你这待遇可真高,换成别人都得自己去拿过来登记。” 林云说:“那是小芳跟你关系好,怕你劳累。这点道理我还知道。” 林云记起周凯齐说的事,问花芽:“你知道杂交水稻么?” 花芽瞌睡还没走,迷迷糊糊地说:“什么水稻?” 林云压低声音说:“听说一位姓袁的同志,不久前成功培育出一株籼型水稻,是世界上首例成功的杂交水稻。周大哥说,等到以后,光是凭借杂交水稻,咱们国家的老百姓能不再饿肚子。” “啊,你说的杂交水稻啊。”花芽恍然大悟:“现在这个就出来了?” 林云没往别处想,期盼地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吃上杂交出来的籼米饭。希望能快点。” 看到花芽在听她说话,林云脸红了一下说:“我就是头一次知道这种事,觉得很伟大,忍不住想要跟你分享。” 花芽可知道林云说的姓袁的同志是谁,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中国工程院院士袁农平啊。她记得国家在三年后,也就是七六年开始轰轰烈烈的推广杂交水稻的种植,短短几年就给咱们国家增收近千亿吨的大米。 一吨大米就够一个成年人吃四五年,咱就说千亿吨的大米,可不可怕! 花芽郑重其事地说;“周大哥说的没错,袁同志是咱们的大救星,以后咱们老百姓没有人会再饿肚子。几年前的灾害饥荒,不会再次重演。” 林云没跟人讨论过这样的“国家大事”,表现的还不是很自信。 她在花芽的鼓励下,她也说了自己的看法。还跟花芽说:“以后要是有机会,我真想要亲眼见一见这位伟大的同志。当然,我这样有些痴人说梦。以后哪怕没有机会,要是能在报纸上看一看袁同志的照片,知道他是这么伟大的人,记住他的长相和努力,也挺好的。” 花芽笑着说:“他拯救了中国不只一代人。你放心,老百姓永远不会忘记他的伟大和辛劳。” 花芽跟林云说好一起回去做饭,等着花芽下班的时间,林云把寄给北京的信件重新检查了一遍。担心自己书写格式不对,或者是写错地址。思来想去,让花芽帮她又看了一遍。 花芽阅读了一遍,没发现有错误的地方,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中规中矩。说是风土人情,还真的写的全是大禹岛的风土人情,一点别的交流都没有。 花芽由得她去,等到下班,跟周文芳拜拜以后,先跟林云到邮局里寄信。 林云在邮局排队,花芽站不住,在邮局外面转悠。小脑袋瓜寻思着中午让大姐给她做点什么好吃的。 其实她现在也能闻油烟味,就是身上懒懒的,不想动弹。林云知道以后干脆中午有空就过来做饭,跟顾听澜两人轮流照顾她。偶尔林八一和方圆也到家里来看望她,简直把她宠成个小懒货。 吃了周文芳的驴打滚,其实还不太饿。不过就算她不饿,大姐和顾听澜也得吃好点,至少得弄两个热菜。 “黄豆炖带鱼、豆角烧土豆.”花芽觉得土豆不错,又觉得豆腐挺好,站在邮局门口犹豫着。 “呜呜呜——” “算了还是吃豆角炖土豆,饱肚子还香。”花芽觉得有风吹过来,她顺着墙根找个避风的地方,忽然听到有隐约的哭声传出来。 花芽扶着墙角,偷偷地探出头往那边看去,一看了不得,是熟人啊。 王亚菲手里拿着家书,蹲在背人的地方泣不成声。花芽走到她面前她都没发现。 “亚菲?你怎么了?”花芽弯下腰,轻轻地拍了拍王亚菲的肩膀,却不见她抬头。 王亚菲埋着头没想到这里会遇到她的偶像,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闷闷地说:“偶像,你别管我,我哭一下就好了。” “这怎么成?”花芽急了。在她的印象里王亚菲一直都是坚强的姑娘。离家千里,好多年都没回去,兢兢业业地在这边带着新兵蛋子。为部队燃烧着她的青春。现在受了委屈,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哭。 “你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花芽摸摸她的头发,安抚着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说出来,我们大家好一起给你想想办法啊。” 王亚菲吸了吸鼻子,勉强抬头露出一双红通通的眼睛说:“可能真的过不去了。” “啊?那你快说说怎么回事啊,别让我干着急。”花芽捂着肚子,担忧地说。 王亚菲伸手扶着花芽的手臂,拄着蹲麻的腿慢慢站起来,见花芽怀孕还为她cao心,心存愧疚地说:“我刚收到家里的来信,里面有我娘的病情书。我娘病重,我们县医院治不了,让我娘出院.” “县医院治不了那就上省城的医院治啊!”花芽伸手说:“你把病情书给我看看,是什么病?” 王亚菲把病情书给花芽,简单两页纸上密密麻麻写着诊断说明。县城里的医生医术如何花芽不知道,鬼画符倒是一流。 花芽连猜带蒙,看到“脑病”两个字。 脑子一有病,那可真难办啊。 花芽小脸变得愁苦,还得安慰王亚菲,便说:“既然还没诊断出来是什么脑部疾病,就让你娘先到省城的大医院去治疗。有些病不能拖,你看,你跟家里这个时候还用书信联系,打个电报不比这个快?” 这话就有些何不食rou糜的滋味。花芽说完就后悔,看到王亚菲的脸色知道自己说错话。好在王亚菲知道她偶像不是坏心肠的人,是真的关心她,因为心急才这样说。 “我、我也想打电报.”她窘迫地小声:“家没钱了,全在县医院花掉了。钱一花完,县医院的人就要把我娘撵出医院。” 第192章 “那你也不应该写信联系, 一来一去一个月全在路上了。”花芽急的原地跺脚,她问王亚菲说:“你娘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亚菲说:“就是会突然昏厥,吃饭的时候会头疼。晚上睡不着觉, 白天也不困。但是头疼的时候, 她说像是有人拿钉子钉她的太阳xue。县城里能做的检查都做了, 医生说八成是大毛病,叫我们趁早去省城。” 花芽抿着小嘴听她说了说她娘的情况, 盘算着一下跟王亚菲说:“你娘的医药费你别担心,我先借给你。另外你跟你领导打报告,你家特殊情况特殊处理,部队也有人情味, 不会拒绝你跟家里人打电话的申请。.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去给你拿钱,你今天就先给你家汇过去。” “那怎么行啊,我、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找你拿钱的。”王亚菲的脸通红,她真没那个想法。拿别人的钱总觉得烫手。 花芽生气地说:“借急不借穷, 你家赶上难事, 难不成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娘出事么。我成什么人了, 好歹、好歹我是你偶像,你等着。” 林云在外面找一圈没看到花芽, 听到这边有人说话, 走过来正好听到后面的话。 她跟花芽说:“你腿脚不利索何必跑来跑去,让亚菲跟咱们一起回去, 把钱给她, 她跑得快, 十来分钟就能过来汇过去。” “对,还是我大姐说的对。”花芽不管三七二十一, 先拽着王亚菲的胳膊说:“我警告你,现在不是要面子的时候,你赶紧跟我回去拿钱。” 王亚菲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她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刚才的她在这里孤独痛苦的时候,真没想到花芽会从天而降,帮她把最难的关口解决了。甚至没跟她讲一点条件和回报。 “谢谢、谢谢你,我给你打欠条。”王亚菲哽咽着说。 花芽伸手抹掉她的眼泪,知道她骨子里的自尊心不会让她凭白拿钱。就顺着她说:“行,先把钱汇走,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只是有一条,必须找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手段治疗。你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么?你人生的路还很长,不要看眼前那么点医药费,就被困住了手脚。现在不给自己的母亲尽力,万一有个万一,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王亚菲知道花芽的好心,更是一句完整的话说不出来。 三个人急冲冲地往家里走,到了家,花芽用脚跟一蹭,把鞋子甩掉就往卧室里跑。 还是衣柜里衣服堆下的钱袋袋,花芽看着里面剩下的三佰元现金,一咬牙全拿了出来。 当她递给王亚菲手上,王亚菲的手都在哆嗦。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她听说她们连长的弟弟住院五天摘了扁桃体也才花了两元钱。还有人做牙齿矫正只要七八元钱。其他小病小疼,看病挂号五分钱就够了。 “我娘有合作医疗,她是社员,每个月交了两角钱。”王亚菲小声解释说:“虽然报销,可看病的都是类似赤脚医生,最多给开些止疼片。我娘实在受不了才去的县医院。从县医院出来,我们村合作医疗就不管了,算是我们个人看病,得自己给钱。我、我不是故意跟你叫穷的。” “你不用跟我解释,你还能骗我不成。”花芽跟她说:“进了医院就是花钱如流水的阶段,万万不能省钱。现在省下的医疗费都是日后的买命钱。我不跟你废话,你赶紧汇过去。让你家里人把你娘先送到省城医院住院,要是医药费不够,再来找我拿。” 三佰元现在看起来多,相当于一级工一年的收入。花芽却知道不算多,有许多大病难病,在这个时代能花上成百上千元。 在王亚菲离开前,她又拉着王亚菲的手说:“记得打申请通电话,时时刻刻掌握那边的情况。另外,医药费不够,一定一定要找我拿!” 王亚菲见了花芽仿佛有了主心骨,她抹了把脸,走到门口给花芽深深鞠了个躬,然后快步跑了。 花芽走到饭桌前桌下,轻轻吁出一口气。 林云走到她身边帮她抚着后背说:“她是个好孩子,家里必定会吉星高照的。你别上火,对孩子不好。” 花芽点点头说:“我看她哭就难受,现在我的条件好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就那么没了。” “我理解你,你是好心肠。”林云摸摸花芽的隆起的小肚子,笑着说:“就当给我大外甥女行善积德了。” “可别乱说,咱们相信党,不信歪门邪道。”花芽心情好转过来,拍拍自己的肚子说:“你大外甥女说今天想吃黄豆炖带鱼呢。” 中午顾听澜准时回到家中。 看到门口东一只西一只的小白鞋,捡起来规规矩矩摆放到鞋柜里。花芽在沙发上背单词,见他回来了,先往厨房看了眼。 顾听澜也看了眼,厨房门是关的。林云做饭怕油烟跑出来,特意把门关上。 没想到成全了这俩狗东西,在沙发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亲完,顾听澜才被花芽放去洗手换衣服。他擦干手回到客厅问:“发生什么事了?那么着急回来。” 花芽看到他捡鞋,对自己丈夫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王亚菲的母亲的事跟顾听澜说了。 “我把咱们家所有现金都给了出去,那么多呢。”花芽用拇指和食指虚虚比了个厚度,然后捂着胸口说:“我自作主张,好怕你回来家暴我,你可千万不能打我啊。” 顾听澜把她都宠上天跟太阳肩并肩了,还能家暴她?这小玩意就是闲的逗他呢。 顾听澜识趣地往她屁股蛋上打了一下说:“这种小事情还要跟我报告,就是浪费我的时间。以后咱家钱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别拿来烦我,不然我就家暴你。” 花芽嘿嘿一乐,往顾听澜怀里栽过去说:“想怎么花都成啊?那我看到外面有穷困的男同志——” “男同志?”顾听澜可听不得这样的玩笑,定睛凝视着花芽的眼神,看她笑呵呵的。 他知道这事没可能,还是为了更加确定,摇着花芽的肩膀说:“媳妇,你乐的我心里发毛。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你根本没这样想过的对不对?快,快摸摸你的良心,看良心是不是被你自己吃掉啦。” 花芽笑的不行,捂着肚子说:“你废什么话呢,我当然是跟你开玩笑呢。” 顾听澜板着脸说:“这玩笑可不能随便开。” 花芽说:“那你是不相信我。” “是么?”顾听澜冷笑:“那我遇到穷苦的小姑娘是不是可以伸出援手拉扯一把?” 花芽一下笑不出来了,噘着嘴转过身只给顾听澜王八蛋一个后脑勺。 “你这人啊,宽以律己、严以待人说的就是你。”顾听澜掰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在自己怀里,低下头在脑门上叭了好几口,放低声音说:“我错了,我欠得慌跟你开这个玩笑,花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吧。” 双标花芽说:“知道错了?” 顾听澜点头:“错了,错的多了。” 花芽问:“那你说说错在哪儿了。” 顾听澜说:“我错在太惯着你了.哎哟——大姐,花小狗咬人啦!” 林云端着炖好的带鱼出来,真不知道明明就两个人怎么能这么闹腾。她把带鱼放下,走到沙发边捏着花芽脸颊两边轻轻一掐,花芽松口。 顾听澜看着好奇:“你这是什么招式?这么管用?” 花芽看了眼被她咬着发红的小手臂,她又没使劲,看把他嚎成什么样了。啧啧,娇气包。 林云回答顾听澜的话:“我这哪有什么招式,就是原来家中养了小狗,最喜欢咬东西磨牙,说也不听。但只要这样捏着它的腮帮子,准能撒口。” “说你是花小狗,你还真是花小狗。”顾听澜招惹完,赶紧站起来跟林云说:“早上高婶子做的黑鱼汤没怎么吃,我去热一下。” 林云把围裙给了他,看他躲到厨房里,转过头教训花芽说:“你是真上天了啊?我都听见了,你俩半斤八两,怎么就你欺负人家可以,人家不能欺负你了?” 花芽甜甜娇娇地说:“你可不知道他多欠啊。你就听见我说话,你没看他眼睛鼻子嘴巴,可烦人呢,就故意逗我生气,他最坏啦。” 还“他最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