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前男友和男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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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七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整个世界被罩上了灰蓝色。最近白昼日渐地短了,过不了多久,温度也会随着白昼的缩短而转凉,市中心的霓虹灯和暮霭混合,那些绚烂的灯光外沿被混入的颜色搞得肮脏又混乱,人们在并不宽敞的街道上川流不息,小吃摊上食物的香味四处飘散。我伸出手,在空气里捞了一把。也许是想捞住烟火气,也许是想捞住光。 “去商场吧。”赶紧买完东西回去工作。 但没有人回应。不知道什么时候,王行云不见了,我等了一会儿,才看见他从后面挤过来,手里举了两串烤鱿鱼,后面还跟着一个杜成蹊。 “宝贝,你怎么不见了?我身上没钱,刚才是这位帅哥帮我给的,你快把钱给他。”王行云语含责备说了我两句,转头又冲杜成蹊笑着道谢: “谢了啊帅哥。” “卧槽。”实在忍不住,我心里吐槽了一句,这是什么狗屎一般的缘分。 杜成蹊戴着口罩,用他两只大眼睛盯着我,没有说话,身高压迫感十足。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底发虚。王行云看我久未动作,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移动两步挡在了我和杜成蹊中间,笑着说: “你再这么看下去我吃醋了啊,快把钱给人家,不是还要逛街吗?” 杜成蹊长得高,气质也出众,虽然乔装打扮了一番,站在人群中也是鹤立鸡群,我们又是三人杵在人流中,已经有不少人把目光投过来。甚至还有几个结伴而行的小姑娘在对着我们指指点点,不知道是不是认出了杜成蹊。我有心想解释,现下却不合适,摸了把口袋没带钱包,只能艰涩开口问杜成蹊: “没现金,转账可以吗?” 杜成蹊半垂着眼帘眨了眨眼,冷冰冰甩出一句:“不用了。”扭头就走。那几个小姑娘看他要走了,终于鼓起勇气般跑着追了上去,但杜成蹊人高腿长,一晃眼就不见了踪影。 “前男友?”王行云见人走了,开始吃鱿鱼,我看着生气,恨不得把他手里的鱿鱼扔到他脸上。 “不是。”我拿出手机给杜成蹊发微信,让他不要误会。杜成蹊可能在走路,也没回我。 王行云看我一番动作,饶有兴致:“现男友?” “……不是。” “那是暧昧对象?可以啊,还挺帅的。”王行云吃完了他的鱿鱼,把签子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也不是。”我和杜成蹊的关系比较难以启齿,虽然我和王行云之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但杜成蹊身份敏感,说出来不太好。 王行云怂了下肩,脸上摆出一副“哦你不想说就算了”的表情,没再继续追问。 杜成蹊一直没回我,我想了想,又给他转了鱿鱼钱,当下就被退了回来,但也没有别的言语。我赶紧简单解释了一下留在这里是突发情况,王行云是我朋友,详情等我待会儿空一点了说。那边回过来: “朋友,男朋友?” 王行云瞟到我手机,嬉皮笑脸来搂我腰,说: “走吧走吧赶紧买完东西慢慢解释。” 我瞪了他一眼,离他一米远,回消息: “不是。” 那边发过来:“哦。”带了一张图片,是王行云刚刚搂我的背影。我猛然转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厉害啊。”王行云惊叹。 那边发过来一个微笑表情包,和一句:“jiejie,你在骗我吗?” 我想打死王行云! “没有。真的是朋友。“ “好,等你解释。” 然后就没了音信。 “jiejie?”王行云的语气促狭,我真的忍了又忍才没因为他贱贱的表情对他拳打脚踢。商场近在眼前,还是先把东西买了,等冷静一点再说吧。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经过两个小时的扫荡,在我钱包的大声哭泣中,王行云终于结束了他的采购。逛街很累,我一向是能避就避,王行云却极其热爱这项活动,以前每次和他出门都会被累个半死,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还是这样。两个人拎着一堆大包小包,坐在出租车上,终于有空闲问起刚才的事。 “就,你不见了啊,他说帮我给钱。”高度概括,非常简略且没用的回答。“啊,我跟他说钱放在女朋友身上了,应该离得不远,让他一起过来拿钱。” 我此刻只想把杜成蹊发过来的微笑表情包怼在王行云脸上,并把他扔出车子。 “你一个死基佬哪来的女朋友。” 王行云打了个哈欠,也没看我:“女性朋友嘛。” 收拾好东西已经快十一点,我给杜成蹊发过去:“在吗?”那边过了好半天才回复,冷冰冰的一个:“嗯”。 “那是我闺蜜,他出了点事,我就留在这边,大概要一周左右。”我简单说了说情况,那边明显不信。 “蓝颜?”又带了一个微笑表情包。 “他喜欢男的,刚才还跟我说觉得你不错。”我也回了他一个微笑。 “……”朋友就是用来打掩护的,而且,刚才王行云确实说了杜成蹊:“可以啊,还挺帅的。” 对面再没了回复。不知道杜成蹊现在是什么想法,对我说着回京却仍然留在这边的行为到底是什么心情,我有点烦闷。烦着烦着这情绪就又发散到别的事上面。这实在是没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和杜成蹊解释这些呢,有什么必要吗?我和他并不是情侣,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对方保持“干净”的必要,刚开始时我就告诉过他,我们之间是无性的,如果他有性需求,可以去找别人,那么这条规则对我也同样适用。即便王行云是我的情人,杜成蹊又有什么资格介意呢? 但我内心又立刻唾弃这想法,我怎么会有如此寡廉鲜耻的想法,和一个人保持的关系的同时,难道我不会介意他有别的关系吗?我想我是介意的,那么杜成蹊介意我,我又在愤怒什么。即便我们之间是狗和主子的关系,就算真养了条狗,看到主人和别的狗亲近,也是会吃醋的,也是会闹脾气的。更何况,从一开始,就是我骗了他。 我根本不是什么主子,不过是一个装得有点像的伪BDSM爱好者罢了,对他们这些真正的圈内人来说,也是很肮脏的欺骗吧。 我又说谎了。还试图接着说谎。我对他人严苛,自己却毫无道德与羞耻之心。我像个小偷在偷窃快乐,我总是如此。 这些情绪将我淹没,王行云听到“咚咚”的声音开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往墙上撞,并试图掐死自己。 在恍惚中我感到被猛烈摇晃着,不受控制的感觉和愧疚厌恶等等情绪,让我难受得呕了起来,虽然什么也没呕出来。 这种情况现在已经出现得不多,确切来说离开家上大学以后就不多了,上一次还是在几年前我爸妈带着我meimei来北京看我时。那时王行云也在。综合情况参考,这应该是容易被亲近之人勾起的痛苦。几年来我一度以为自己好了,没想到是因为离群索居,甚至还变得更加敏感,毕竟杜成蹊跟我可没有特别亲近。就连熟悉也说不上。 这么一通闹腾都快凌晨。王行云非要陪着我一起睡,我两脚把他踹出门,自己去洗漱了。眼泪干在脸上又痒又疼又紧绷,洗脸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还没来得及修剪的指甲里有一些血丝,脖子也开始后知后觉地疼。看着镜子里头发凌乱形容狼狈的丑鬼,我突然觉得好笑。我实在是很想笑,但不能笑得太大声,不然王行云又会进来。 我憋着竖起食指放在嘴唇前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