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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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进入这片土地以来,知音就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令人骄傲的女博士导师了,温岩也不再是她的学生。 知音心里万分不情愿,也没有一丝办法,下午温岩过来的时候带着一套衣服,“这是这里的衣服,你穿上它能更好的融入当地。” “我不要,我有自己的衣服。” 温岩眼里的泛着细碎的光,表情为难,语气柔和,“老师,郭将军让我来要你方案,如果说,你不配合我也很难办。” 知音看到他这样就来气,这么道安贸然的人居然是她的学生,还是她心动的人,知音才不想听他的话去看风景。 温岩像是看懂了她的心思,接着道:“带你看看这边的美食,特产,有很美味的泡鲁达,还有很好吃的烤牛rou干。” 她心思一动,“我们是去街上吗?” “你想去,也可以。” 知音转头去把他带的衣服换上。 上衣是波纹状的斜襟短外衣,下身是笼基,全身蓝色基调,当她出来之时,温岩看直了眼,只见身材小巧的知音穿上民族服装后,身材玲珑有致,盈盈不可以一握的腰肢,一头乌黑的秀发都被盘了起来,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从房间出来往外走,知音发现这个地方是一个大村落,空旷的地方伫立着稀稀疏疏的竹制屋。大部分屋子都有点破旧。 这边的人皮肤偏黑,当然还有一些很例外的,长相混血,五官看着偏向欧美的国家的人。估计是英国美国入侵缅甸地区留下的后代。 本地人的穿着与她差不多,不过,还是能看出区别,由于本地是热带雨林气候,辐射较强,人们身上的皮肤容易被晒成凹凸不平的暗黑色,而知音是外地人,皮肤如此细腻光滑不说,最重要的是,她脸上也和他们这边的女性不同。 随机看到的本地女性基本上都会在脸上涂上类似黄色泥土的东西,额头,脸颊,下巴,涂了一层薄薄的,圆圆的泥类东西,彷佛是认出她眼里的疑惑,温岩出言解答,“那个东西,华国人叫老缅粉。这边的辐射太强,人们涂上它是为了防止晒伤。” 看起来很像一个普通的村庄,然而不太一样的地方是,这边有带着枪巡逻的武装份子,大概是习以为常,许多人看到之后也不害怕,依旧忙活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带队的领头人看到了温岩,停下来打招呼:“温哥。” 温岩点点头示礼没有出声。 知音发现他长相很漂亮,五官精致立体,带着英式的大气也有中方的优雅,嘴巴下有一条美人沟,一头漆黑浓密中长发,身上的肌rou紧致有致,不跑动时像打盹的猎豹。 温秋雨见到新面孔询问:“这位是?” “知音,是我的老师。” 他正八经的打招呼,“老师好。” “你好。” 随后他继续去巡逻,也没有丝毫介绍自己的意思。 看出知音眼里的疑惑,温岩解释道:“他是我们军队里最好的狙击手,性格就是这样,外号叫孤独的鹰。” “他也姓温?” “他的名字是我起的。” 温秋雨的名字是温岩起的,温岩第一次见到温秋雨时,他是一个瘦弱漂亮的小男孩,他那个英国爸爸吸毒赌博没钱了,正挥舞着拳头暴打汉族的mama,。 这片土地上出现太多这种事情了,温岩正要离开之时,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拉住了温岩,祈求他救救他们。 看到小男孩布满青紫伤痕的身躯,眼里却带着坚韧的眼神,温岩发现了他绝佳的耐力,那一刻温岩行使着手中的花刀,把温秋爸爸片成了rou片,喂了野狗。 鲜血沾染了他的脸颊,也染红了小男孩的双手。 雨季来临,大雨磅礴,所有的一切在大雨中洗去,生命在那一刻得到新生。 小男孩请他赐予他新的名字,温岩二话不说就给他起了温秋雨这个名字。 听完了这个故事,知音的心不可控制的动摇了,她后悔自己怎么那么多为什么,身为学者总是有各种为什么,然而得知答案的她,却不如以往来得开心快乐,探索欲望和好奇心是满足了。但是她可不想共情温岩,坏人有什么值得共情的呢。 温岩刚刚还觉得气氛缓和了一点,转头一看,知音又黑沉着一张脸蛋,像是在和谁较劲似的。他拿捏不准知音的想法,一时之间也不再说话。 这个地方是武装部落,也是他们生产基地,做生意的人极少,要出去才能见到市集。 村口设有严格的关卡,知音察觉到有些男人女人进出之时被严格的搜身。 似乎是看出了她眼里的疑惑,温岩主动解答,“你是我带来的人,不用搜身。” 路过关卡时,带着枪支的人还像温岩打了招呼,问他要不要用车,温岩拒绝了,他想带知音熟悉他生长的地方。 温岩带着她往山下的路走,路上她看到一片绿油油的高植,植物的高度大概是80公分左右,叶片形状为卵形,叶片长8厘米左右,植株上长着球行果实。微风拂过,果实晃动着身姿,像是要压垮植株般,看着快成熟了。 知音身处高处,视线一览无遗,她被眼前的景色震撼,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山坡,漫山遍野都是罂粟。 她站在乡间里,彷佛置身于罂粟的海洋之中,渺小得如同蚂蚁般。 “每年的3月到11月是罂粟得采摘期,今年雨水充足收成很好,长势也不错。等罂粟果成熟了就能收烟膏了。” “可惜的是已经过了花期,花开的时候,这里是一片白色得花海,非常的漂亮,它们长得比人的胸口还高,里面还会夹杂一些红色和紫色得罂粟花,稀少却更加迷人。” 知音看到一些老人小孩妇女在乡间耕作。 “这边的人祖祖辈辈都是烟农,很多人都是和罂粟打交道,而我,也不例外,之前我的爸爸给郭将军帮忙运送东西,他是一名掮客,经常帮忙运东西,偶尔会接到运送白粉,大麻之类得单,我mama是一名烟农,空闲时间会种点罂粟赚钱。” 在温岩说话期间,知音看到了一名断脚的人用力的依着木做的拐子,拔着土地上的野草。 看出了她内心的疑惑,温岩解释:“那是偷了眼膏被剁了脚的人。” “老师,这就是我的生长环境,我没办法选择我的出身,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没办法去改变更多。”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知音内心的天平还是稍微向他倾斜了,早就知道这些都是他的技俩,然而,此时此刻,她没办法做到之前那样理智。 原生家庭的忧伤,加上国家大环境的影响,他又有什么错呢。然而她呢。她只是一位人民教师而已,又何错之有。既然都是对的,为什么如此难受,知音感觉到老天对她的不公。就不该让她遇到这个学生,也不该过度去关心他。他们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本不该站在一起看风景。 知音侧过头问:“我们还去街上吗?” “去,等下正好带你去吃泡鲁达,你想吃云南的米粉,这边也有,那边的傣族文化和缅甸傣族文化也很像,口味差不多。” 集市的四周有围墙,靠近围墙边缘的是低矮的货架,大部分是用大片叶子铺盖成的顶棚。远远的靠近,就听到热闹的声音,人们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混在一起,夹在在集市街区之中,熙熙攘攘。 集市旁还有一条宽敞清澈的河流,风一吹,树木沙沙作响,枯黄的叶子落下,川流不息的河水很快带走了它们。 街边摆着稀古怪的商品,红色的香蕉,巴掌大小的紫红色对虾,独家仙的幼虫,穿山甲,铜制作的佛像。 还有一些店家烫在煮米线。 guntang的浓汤发出诱人的香味,看到知音的神情,温岩知情趣的询问:“在这家吃吧,正好也有泡鲁达。” 知音没说话,默认了他的做法。 他点了两杯泡鲁达和两碗牛rou米线,这边的米线和云南米线味道一样。用梗米磨成的面,攒成或细或扁的米粉,便是极佳的美味,莹白色爽滑劲道,配上浓郁的牛rou汤汁和香草,加上新鲜的柠檬汁。 之后,老板娘把牛rou切得细薄如纸,不能煮太久,只需要用浓汤一遍遍浇上去,直到汆熟成粉嫩颜色,再把rou浇在面上。 端上米线之时,知音咬了一口牛rou,发觉非常的鲜美。再拿起一旁的泡鲁达喝了一口,带着椰奶香的味道,沁入心田。 “好喝吧,这是新鲜的椰子水和椰子rou加上奶制品制作的饮料,这边的人夏天都喜欢喝这个。” “还行。”美食缓和了知音烦躁得心情,她心里盘算着等下逃跑的事情。 温岩见到了她心情好转,不知所以的他大口吃起了米线,他以为自己打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