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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很快退下。等到没其他人了,林其才问:“衍衍是有怀疑对象了?”“嗯。”容衍单手托着下巴,面色严肃:“其哥,那些马匹不是纯种大兴马。还有,大兴对铁器的管制很严,我知道郡守一肚子坏水,但再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造反。”“而且,我仔细观察过,虽然大部分铁刀跟大兴的铁刀相差无二,但是还有少部分跟大兴的铁刀有区别。成色没有大兴的铁刀好,也没有大兴的铁刀锋利。”林其懂了,“你怀疑有外族人在借着这次洪水拱火。”“嗯。”“不过。”容衍抬起头,“管敌人有什么阴谋诡计,我都见招拆招。”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身形格外笔直,像一株风雨中永不低头的秀木。有了明玄帝派来的将士处理南河郡内的危险分子。容衍……啊不……阿绿姑娘只要带着人归拢灾民,解决其生存问题。染上瘟疫的,能救的救。实在救不了的,他们跟病患家人沟通,把尸体火化。而这么多灾民的口粮,阿绿也不是神仙,不可能凭空变出粮食,于是就黑。吃黑。总不能让灾民饿肚子。红巾会渐渐在南河郡传出了声名。它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块浮木,沙漠里的一汪甘泉,是处在绝境里的人的希望。其声势之大,都传到了郡守耳中。郡守召来手下,询问红巾会是谁干的。这种一听就很有起。义味儿的名字,郡守显然以为是他手底下的人想要浑水摸鱼,借机敛财。然而这次他算错了,一众官员面面相觑,随后齐齐摇了摇头。“大人,红巾会起势太快,一路高歌猛进,有如神助。下官们哪有这个本事。”“是啊大人。您还不知道,那些灾民现在都跑到那个红巾会里了。听说那个会的会义,是什么救死扶伤,铲jian除恶,简直就是笑话。”“大人,现在该怎么办,若是那红巾会图谋不轨,那吾等岂不是危险了。”郡守嗤道:“不过是群乌合之众,也值得你们这样心惊胆战?”然而事实证明,fg是不能随便乱立的。晚上郡守就收到消息,一个豪绅被红巾会抄了家。因为这豪绅经常给郡守送礼,所有有两分面子情,豪绅侥幸活下来的儿子就一路求了过来。请郡守为他家做主。郡守闻言大怒,直接给红巾会定下反贼罪名。别误会,这不是郡守真的为底下人抱不平。他只是不允许在南河郡内,有人挑衅他的权威。但说起这事起因,是因为一个馒头。那富绅姓黄,平时就喜欢仗势欺人。洪水之后,更有践踏他人的优越感。他听说太子和六皇子在施粥,于是也假惺惺地学,还做了馒头。馒头自然是粗面馒头,还加了沙子泥土。但气人的是,旁人布施就布施,他不。他把那个馒头,当着灾民面儿扔在地上,用鞋底碾了又碾,才给人吃。前几个灾民忍着气儿受了,轮到一个汉子时,他受不了,直接抢过馒头就吃。姓黄的不干,让随从把那个灾民教训一顿,结果手下重了,一不小心把人打死了。这下子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他灾民积攒的怒气瞬间被点爆。不知谁说了一句,抄了姓黄的家,投奔红巾会,原本还没有方向的灾民,一下子有了目标。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原本不过是灾民忍无可忍的一场反抗,就变成了红巾会有预谋的□□烧。第二百一十九章“阿绿姑娘怎么办,官府说我们是反贼。”“我们没做坏事啊,凭什么这么污蔑我们。”“去他娘的,反就反了。”“对,反就反了。”众人群情激奋,反正都是一个死,还不如轰轰烈烈干一场。就算真有一天死了,他们也无愧天地。是官府对不起他们,不是他们对不起官府。阿绿抬手:“安静。”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特别听她话。阿绿:“这事我来处理,你们先不要冲动。”“其他县城赶来的灾民,你们帮着安置一下,生了病的分开。”“是。”阿绿还是不放心:“记住,我没有下令之前,不准去外面惹事,遇到官府的人,能避开就避开,不要发生冲突,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把他踢出红巾会。”众人一凛:“是。”阿绿:“行了,去做自己的事吧。”等到众人散了,又有新的人过来。正是明玄帝身边的金吾卫上将军马卓,也是此次明玄帝派来援助小儿子的人。马卓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七殿下着女装,但每看一次,心里都是复杂难言。其实不难看,相反还很漂亮。但是只要一想到这人是谁,马卓就快吓死了。希望他以后不要被杀人灭口qaq“我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男子清越的声音响在耳侧。顿时把马卓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打散。“回殿下,末将已经找到了证据。”他从怀里掏出两本账本,递过去。容衍随便翻了翻,直接被气笑了。“我就说朝廷每年都给南河拨下大笔银子用于河工修防,怎么可能说决堤就决堤。”那账本上,每一笔数字都让人咋舌。容衍甚至想,朝廷每年拨下来的银子,有十分之一用于河工修防了没有。他暂时合上了账本,又问了关于其他的。因为这些日子收拢灾民,人多了,有些事轻而易举就打听出来了。这南河郡郡守俨然就是成了这南河郡的土皇帝,为所欲为。也得亏之前年景好,朝廷每年也给南河这边拨款,这郡守才没有大肆压榨百姓。但郡守没有,不代表他底下人没有。那些小官俸禄有限,每年给郡守送礼,那些钱从哪里来,还不是从百姓身上搜刮来。若不是容衍这些年弄出化肥,推广实用农具,想方设法提高粮食产量,这南河郡的百姓早就受不住了。此次南河决堤,洪水肆虐,百姓流离失所,把过往种种问题,全部引爆。强抢民女,霸占良田都是轻的。有些官商勾结,谋夺别人家产,把一家人逼死的都有。马卓把他查到的,都一一说了。末了,却听面前的年轻人道:“一个郡守有那么大的本事吗?”马卓额头冷汗直冒。一般来说,郡守的确权力不小,但做到南河郡郡守这份上的,也是少有。否则,大兴也不叫大兴了,早就分成诸多小国了。容衍轻轻点着桌面,“那么多银子,上将军觉得这南河郡郡守会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