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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昏昏沉沉的凯撒哪里有意识去推醒他。你刚刚吩咐萨拉去按医生的嘱咐准备煎药,现在马上就能拿过来给病人服用。文森特和离开的尤利塞斯医生擦肩而过,他才接到消息过来。加缪领着他进来,代替重病的主人接待这位贵客。“昨天早上有点不舒服,下午就开始发热,请医生过来先冷敷了一会,没有任何作用,烧了一夜实在没办法才最后求助于伊薇尔殿下,爱德文陛下与您日理万机实在不敢打扰,没想到还是惊动了。”加缪一边走一边与文森特简明地说明情况,文森特一边听一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加缪很明智,并没有提及你们之前的特殊交情,考虑到主人的身份确实还是避嫌为好。西林贵公子在兰顿,低头卑微是必修课。你转身,文森特站在你旁边,并肩看着床上两颊晕红面色苍白的男孩。“怎么样?”他低声问你。你同样压低声音回复:“醒过一回,迷迷糊糊又睡着了。比我刚来的时候热度退了一点,等会拿点冰块来,冷水敷完全不够。”“嗯,我会让冰室调一部分过来。”他坐在床沿用手探凯撒额上的温度,“伊薇尔,这次你做的很好,为兰顿及时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文森特为凯撒掖好被子,坐在床上又问了你一句:“药什么时候拿过来?”凯撒被人声搅地十分不安,梦中眉头紧皱,看得出他在拼命挣扎,但是四肢虚软根本没有力气可以供他使用。“快醒了,正好扶起来喝药。”你瞥到外头萨拉已经过来了,轻柔地拍了拍凯撒的脸,“亚瑟,醒一醒。”凯撒缓缓睁眼,水光润泽,眼神飘忽迷蒙:“谁?”药碗被递到他唇边,你哄着这位还没完全清醒的倒霉殿下喝药:“好孩子,张嘴,喝了就舒服了。”文森特略微有些讶异,他第一次见你如此耐心地哄一个并没有见过几次面的异国王子。凯撒犹豫地抿了一口,顿时撇过头,苦涩的药味直冲脑门刺激得他泪水涟涟。“……谢谢,但是我实在喝不下……可以放一会吗?”他虚弱地勉强展颜一笑,睫上还挂着细小的泪滴,点点晶莹。你拿开碗,沉下脸看了他一会,这孩子都什么时候还改不了这欠收拾的破毛病!面对孱弱的幼兽你还是保持着天然的好感,把碗吹了吹再送回去:“凉了一点呀,喝吧,完全冷了就不好了。”凯撒扒起被子拉过脑门盖住小小的自己:“不要……好困。”这是软软地带着睡意的哭腔。就让他睡过去吧,现实太累了,他想好好睡一会,就一会。你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点问题,凯撒竟然还在跟你撒娇?!这小鬼烧的果然不轻啊。你将碗往身后一递,萨拉立刻接过。你深吸一口气,一脚踏在床板上,拽下凯撒蒙头的被子,拎着他的领口强行让他坐起。“我,伊薇尔·莱诺,命令你喝药!”你现在整个人都在往外释放相当危险的信号,“想活下去就给我喝!”“喝不喝!”凯撒:“……”好可怕他是在做梦吗?这又是什么跟什么……文森特不忍地捂住了半边脸,他上前覆住了你拽着凯撒领口的手,揽住你的腰俯下身哄起你这位正在犯娇蛮脾气的“meimei”。“好了伊薇尔。”文森特的手掌包裹住你的,十指一点点扣拢将你的手从凯撒领口带离,“礼仪,别忘了你应该有的礼仪,嗯?”你窝在他怀里显得特别娇小,余怒未消,宛如一个精致的人形娃娃,娇中带嗔。“亚瑟·卡文,你要记得你的身份。如果你出事,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还涉及两国邦交,至少现在你还不能死,就算死也不能死在兰顿。”你平缓了呼吸,朝坐在床上身形不稳的凯撒道,“如果有想要的,就应该自己回去拿,如果觉得不公平,就让自己本身变成衡量者。”“你偏要躲避沉沦,谁也帮不了你。”你和凯撒的交情,在这一周目也只能帮到这了。对敌国王子做到这个份上,其实是有点出格的。凯撒垂眸,挣扎着从侍女手上捧过药碗,沉默地一饮而尽。“谢谢。”“不要谢我,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可能达成想要的目标啊。你顺理成章地扣住文森特的手,这次可不是你主动求他的,送上门的你可不会放走。加缪在凯撒睡下后向你和文森特道谢,他单膝跪下,以最高礼仪表达他的感激:“大人,殿下,愿光明长佑你们!”嗯?差点忘了这位!好了,你的计划有着落了。你朝加缪神秘地眨眨眼,用口型说道:“回头记得找我。”加缪顿时低头,不敢再看你,发色衬着脸色相得益彰。你知道他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与文森特走在兰顿光线偏暗的过道中,两旁挂着历代教皇的画像,有些甚至是许多幅事迹的组图。就算临近中午,偏暗的室内光线什么都只能照得明暗不清、模模糊糊。“伊薇尔,你和凯撒什么时候走的那么近了?”文森特没有看你,他平视着前方道路淡淡问了一句。你侧头去捕捉那双翡翠似的眼,看不清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你并不打算说实话,故意又将话题引回文森特身上:“在你不肯理我的时候。”文森特叹气,他一向不擅长面对在这种不正式话题上的攻辩。“我什么时候没有理你了,小公主?”他诚恳地表露自己的疑惑。“那我就没有和凯撒走近。”你开始狡辩。“不要以一个错误的大前提进行推论,伊薇尔。”你听到这里,反手将文森特推到墙上,双手撑在他的身侧将他卡在你与墙之间的狭小空间。你将耳朵贴在他胸前听他的心音,他衣饰上镶嵌的宝石贴脸微凉。“你想警告我什么,文森特。”语带威胁。安静的走廊随时都可能有旁人经过,你们的举动是绝对不妥的。“伊薇尔,离那个质子远一点,如果你喜欢那样的,等你长大了可以有情人。”文森特毫不在意地任你摆弄,“但是别惹上那个孩子,不要让陛下为难。”心跳平稳有力,一下一下,你能想象血液在他体内流动的样子。“你知道喜欢人是怎样一种心情吗?”你靠在他胸前安静聆听,用手指隔着华贵长袍在他心脏的大致范围内描摹,“这里,看见他,想到他,听到别人提起他,都会变得比平时更快一点,越来越快……整个人都变得不可思议。”文森特垂头看你。“可惜那种感觉我并不了解。”昏暗的光线里,视觉以外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