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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悠悠放下餐刀,活动了一会他的脖颈,友好问道:“伊薇尔怎么会突然对钓鱼有兴致呢?”你抬头看一眼身旁侍立的萨拉,相视而笑:“萨拉和我说过,那位陛下少年时曾经在兰顿待过一段不短的时间,天气回暖的时候他都喜欢坐在溪边钓鱼。我想,我得去感受未来丈夫的喜好,喜欢他喜欢的事,这样对于未来的婚姻相处也许能够有所助益。”“……未来丈夫?看来你备嫁的功课做的确实十分用心。”他慢条斯理地举起桌上的银制高脚杯,托兰背手站在文森特身后,朝巴斯使了个眼色,巴斯上前为他斟酒,而后绕到你身旁重复如前。你举起酒杯,温柔地抿唇而笑:“谢谢。”巴斯垂首退下。“神明教导我们,妻子要全心全意敬重并服从她们的丈夫,要以全部的心去爱他。”你品了一口便将酒杯放下,厚重的餐布微微凹陷,“所以我愿意尽我所能将事情做得尽善尽美。”“真难想象你竟然会有对我说出这番话的一天。”文森特垂眼微笑,小幅度地斜晃杯中晶莹美酒,递到唇边,沾湿了薄红胭脂一点,“我几乎以为眼前换了一个人,或许我该反思一下先任教皇与我曾经对你的管教方式是否出了问题。”他还是没有喝下去那杯酒。“您似乎对什么感到可惜?”你淑女地抬眉,开玩笑似的问道。文森特怔愣几秒,手指沿酒杯杯口研磨把玩,像是陷入了某段回忆,感慨道:“确实可惜。”他遥遥向你举杯,“过去的日子越多,越容易在生活的缝隙里陷入回忆的陷阱。”你随之呼应,秀雅地用袖摆遮住杯口一饮而尽。“对于未来的丈夫,你了解多少,伊薇尔?”“听萨拉说,我小时候与他关系不错,可惜我没什么印象。”你转头看向萨拉,挖了一勺牙缝都填不了的布丁。萨拉双手交叠在身前,喜悦地补充道;“亚瑟陛下那时日日和您一起玩闹,有回他把您的梳妆盒拆了您也没和他生气。”你歪歪头,在记忆中搜索这一片段:“听起来我脾气还不错。”“哦,那是因为您哭着告诉他要是拼不回去就再也别想进您的寝殿,后来他一成功您眼泪立刻干了。”萨拉补刀。你:“……”你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绘声绘色,打起手势描述当时的画面,说道:“那位陛下少年时经常一大早就来等您一块出去野餐,有时加缪骑士也会参与。我们做侍女的,看着两个漂亮孩子坐在一起没有更赏心悦目的啦!现在想想,如今您要嫁给那位陛下,都是神明在命运中早就写好的。”“看来我将要见证的是一桩美满婚姻,是不是该提前送上祝福?”他声调柔和的仿佛一位真正关心你的尊长。文森特放下刀具,靠在椅背上,餐盘中几乎没动。托兰心里正犯嘀咕,又眼尖地瞥见文森特杯中的酒一滴没少,满满当当地晃荡。巴斯向他看来的时候托兰整张脸五官都缩起来,巴斯心领神会地止步,不再往文森特的身旁斟酒,转而替你满上了一杯,托兰整理好表情后回身直视前方。陛下这一餐吃的要比平时少了不少。“万分感谢您的好意!请允许我冒昧地请求您与我一起,为兰顿与西林的联姻,为我将至的婚姻干杯。”细白的腕上雕刻着茛菪纹的一排银镯当啷,蕾丝摆袖滑落,露出一截雪样美丽的柔荑。这回两只杯子终于空落。你们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皮,他问起你最近饮食状况的时候你深切表示自己非常健康,吃这些就足够了,谢谢他的费心。你在内心提醒自己可得千万注意分寸客客气气,别一不小心给露了陷。文森特不经意提起:“如不出我所料,来接你的应是亚瑟座下直属骑士团。”“唔,那么团长是哪位?”盘中还剩下大半,萨拉警告的眼神杀过来,你笑着放下餐刀,心中一阵mmp,“我曾经是否有幸见过?”“弗洛森·威廉姆斯。”你:“???”小老弟你说啥?!那个猥琐的一根筋、非学人家玩心计、要权要势不要命的倒霉弗洛森?!萨拉看你一秒陷入空白的神情,以为你正为想不起来这号人着急,赶忙俯身提醒道:“这位您确实没有碰见过,殿下不必慌忙。您不知道他实属常情。”不不不,你这辈子都一定记得这家伙,你在他手下还逃过命呢。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加缪·莱斯特呢?!加缪·莱斯特去哪了?!使团还没到无论你接下来走哪一个剧情他都不应该缺席使团团长这个剧情啊!你点点头,试探道:“威廉姆斯在西林似乎够不上名门,想来这位弗洛森骑士定有其过人之处?”文森特用餐布扑了扑嘴唇周围,道:“他原先本为副职,不过身为正职的名门之后莱斯特家长子不久前在布加城办事时病逝,空缺就让出来了。”你:“……?”加缪,死了?你想起离开那处神秘场景时加缪对你说过的话。“命运的齿轮,已经挪位了。我在那个世界的使命,已然结束。”所以,即使到达下一周目,也不会再见到他了吗?泪意莫名涌了上来,你忽然很想哭。“怎么了伊薇尔,你似乎不太舒服?”文森特侧头打量了你一会。“没什么陛下,听到这个姓氏总感到有些熟悉,突如其来的死讯让我感到惋惜。”平平淡淡的晚餐最后平平淡淡地结束,最后一个消息却在你心中掀起惊天巨浪。弗洛森·威廉姆斯。按照五周目他覆灭的德性,你跟着这家伙在路上指不定多少未知选项,四周目的逃生又在你心中留下了深重的心理阴影。这个消息更加坚定了你的隐秘决心。你将各个首饰盒的暗屉抽出倾倒,趴在地上钻到床底,往床板上拆了一包用丝绢紧紧包裹固定的布袋,将里面的东西凑在一堆,铺满了一整个梳妆台。全是你这段时间积攒的铜币。你每每缝纫完的成品便让萨拉混在侍女们的女红中一齐拿出去卖,美名其曰检验成果赚零花钱,萨拉觉得不过是你醒来之后又一个稀奇古怪的小爱好,好在你平日表现不错,认真向学,她没有更多在乎这些细节。差不多了。这几日还得再往后厨去几回。你从衣柜中抖落出一件粗麻布外披,这是你第一件上手的作品,做好以后被你偷偷改了很多回才有了现在的模样,现妥善保留在你的衣柜中,与其他华服格格不入。布料摸上去手感粗粝,不太舒服。埋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