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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卷走了室内浓重的怨气,来得悄无声息,走得也不动声色。当大妖暴躁的情绪消散,其影响力和控制力也慢慢变小……片刻后,地下室传来女孩解脱般的大哭,一众警员破门而入,却被眼前的血色炼狱骇得失去了言语。半小时后——“受害者精神不稳定,建议送去治疗,她们对男性排斥感很强,让女警员过来接她们。”“一共是十六名人贩子,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全死了,而且尸体被砍得稀烂……部分人的样貌拼接完毕,确实是几年前各地区通缉过的犯人。”“地下室内发现大量受害者尸骨,工厂中的炉子里还有十七具幼儿尸体……”“这群畜生!死有余辜!”“我有些担心……她们杀了人,即使我们都觉得那群人渣该死,但法不容情……”“滚你丫的,破事别在这档口说出来,我刚刚给你说啥来着,让你送她们去治疗!治疗听不懂啊!送哪种医院不知道啊!快点去开证明!”至于是什么证明……女警员并没有明说,只是连拖带拽地将小警员拖走,一起护送受害者远去。她是警员没错,可她也是个女人。她承认杀人犯法,可那些渣滓……死有余辜!就算今天这事儿被捅出来了,就算她明儿个要被送上道德的制裁点了,她也无怨无悔。她可以脱去这一身警服,只是她不能违背自己的感性和良心。即便,钻着漏洞的做法……完全不对……但很显然,女警员的担忧早已变成了多余,当大妖怪下定决心要搅浑这一滩水,就没有哪个凶手能够幸免于难。茨木顺着漆黑的怨气给出的指引,跟一伙儿半路上来接货的人贩子撞个正着。他动了动手指轰碎了大卡,踩着一地尸骨,直直往前而去。一路朝着西面走,他接连制造了无数场突发的混乱。沿途或是城市或是乡村,但凡是跟人贩子团伙扯上关系的,都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的洗礼。这一场动荡来得突然,各省市的高层人马都被吓得不轻。可大妖怪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跟随者怨气的导向,来到人口贸易罪恶的本源……穷乡僻壤、穷山恶水。大妖怪迎着乱坟岗上喧嚣的阴风,凌空站在这片腐骨遍地的坟头前。一群野狗拖拽出破草席中的尸体,正准备开嘴分食,却被突然出现的大妖吓得够呛。野兽的直觉总是最灵敏的,野狗连一声叫唤也不敢,赶紧夹着尾巴落荒而逃。草席被撕成了碎片,而席子沾满了鲜血,里面……躺着一具稚嫩的尸体,小小的一团,只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脐带还没剪,仅仅因为性别的“不对”,就被弃之如蔽履。茨木并不懂什么是重男轻女,也不懂人类居然会有这么不可理喻的思维。他轻轻地落在这具小小的尸体旁边,放眼一扫,就看见了这个山头上,大片大片属于女子的尸骸……头发、血迹、白骨……这里的怨气几乎要凝成实质,相信即便他不插手,过不了几十年,就会诞生浓重的咒怨。而受到咒怨之力最直接影响的,便是几里开外的落后乡村。“好恨,好恨啊……”“我要回家,放我回家……”“我不要给你们生孩子!我不是这里的人!”“人口买卖是犯法的!你们不懂吗?谁告诉你你买了我、我就得给你做媳妇儿!”“松手!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女儿!畜生!她也是你的孩子!不!不要扔掉她!”黑色的怨气抖动着、升腾着,在茨木妖力的支持下回放着让她们放不下的执念。她们的怨与恨,她们的痛与哭,交织成一片,分不清彼此。茨木没有阻止咒怨的形成,反而将那一团怨气作为养料输入其中。他以妖力为平台,托起那女婴小小的尸身,就见一时间妖风大作,浓郁的暗云在乱坟岗上遍布,阴森到了极点。无数白骨骷髅在泥土中颤抖,无数枯黄发丝纠结成扭曲的人形。女人们的哭喊、心碎、绝望和怨恨,糅杂着婴孩的求助、痛苦、死亡与仇怨,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一寸寸入侵到女婴的身体之内。尖锐的鬼哭从乱坟岗传来,茨木亲眼看着新生的咒怨,无动于衷。女婴坐在破草席上,抖了抖眼皮,睁开一双猩红的眸子。她扯掉干巴巴的脐带,从草席上站了起来。“大人……”作为咒怨的本体,她对鬼王有着天生的崇敬。再加上茨木以妖力相助让她新生,他之于她,犹如恩人。“去吧。”茨木淡淡的吩咐道,“做你想做的事情。”“是,大人。”女婴咧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ps:大佬搞事情从来都是搞大事情,于是,咒怨来了【搞事的微笑】→→好了,茨木帅完了,该摘掉脑子了【非酋的微笑】第44章四十四只茨木茨木乘着夜风而起,将怨女留在了她的诞生之地。至于这片人类村落、城镇和沟沟道道中的人究竟在之后的日子里会遭遇什么,他并没有兴趣知道。说到底,人类之于大妖,不过是他们漫长生命中的一粟,除非个别有趣的灵魂让大妖怪们升起了守护的心思,人类和妖怪……一生之中都不会有任何交集。在怨女的复仇之下,人类会死去多少,会消亡几何,都不在大妖的关心范围之内。他唯一知道的是——这群渣滓动了他庇护下的人,该死!妖云腾起,从偏远山区抵达繁华大都,茨木也没用多长时间。且经过一晚上血腥的洗礼,他的精力被发xiele不少,这会儿也没有潜入夜店打拳的念头。于是,他直直地循着乔心舒的气息往人潮如织的大医院而去,隐藏了身形悬浮在大楼八层的病房窗户前,透过窗帘翻飞的缝隙看向内中躺着的人影,悄无声息地靠近、窥视。乔心舒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完毕,除了手指骨折有点严重外,其余多是些皮rou伤。但乔父乔母哪见过这等阵仗,他们急匆匆赶往医院,勒令乔心舒留院一晚,在应付完一波警员的调查和临时赶来探望的亲朋好友后,夫妻两个都有些累了。“子瑜那孩子也是有心了……”乔母揩去眼角的泪水,叹息道,“心舒,妈怕啊,妈心慌得不得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没事。”乔心舒苦笑道,“也怪我自己没多少警惕心,慌起来就忘了背包里还有把小刀。”“小刀?那种小玩意儿有个屁用!”乔父红着眼,骂道,“要不是市中心突发意外,你这会儿已经被人塞车里带走了!到时候!你让我们上哪儿找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