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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突然晃过当年的某些画面,似乎对那女人去那种地方到底是干什么早已心知肚明,又似乎真什么都不知一般只嘲冷的缓声问道:“那你可知她去那里具体都做了些什么?”傅疾似乎是也不太明白大人让他看着的人到底这几日在露香院中是想干什么,便垂首想了许久的总结道:“依属下看,长公主殿下似乎,是对露香院中的某位倌人很感兴趣。”赵侍新听了这,一侧手垂下按在了一旁同样黄花梨木材质的官帽椅扶手上,外间有风吹过,窗扇吱呀一声,赵侍新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渐渐用力的收拢了去,缓缓似乎是抿唇的笑了笑。面前人没发话,屋内一瞬似乎就极安静了下来。墙角漏刻的滴答之声,窗外幽幽的虫鸣便好似突然放大在了人耳边。似乎是过了许久,又好像只有瞬息,两人便见书架前的人又坐回了桌案边,抬手揉了揉额角的对他们道:“事情若都禀报完了,你们就先下去吧。”两人对视一眼,见自家大人这举动,一时心下有些惊忧的道:“大人您……莫不是头疾又发作了?!”说着两人就想上前,赵侍新摆了摆手的道:“我没事,你们先下去。”长业二人这才不能违抗命令的应诺一声,齐齐紧着眉的拱手退出,刚走出书房没多久,在长廊檐灯的映照下,两人便见到一个清婉的女子领着一个嬷嬷走近,等近了前来,两人这才躬身行礼的道:“晚夫人。”瞿晚笑着应了,正要走过时,长业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道:“晚夫人,大人似乎,头疾又发作了……”瞿晚听见这句,眉头立时就浮上了些着急又担忧的神色,但很快她也听出了长业的意思,心下有几分无奈,侍新最近……好像是越来越不愿让人同他一起分担了,总是一个人默不作声的受着。这么想着,瞿晚走向书房的步子就更加快了些。走进书房后,瞿晚果然见书案前的人正垂首按着额角,青锋般的眉微微拢起,似乎是在强忍着某种折磨一般。叹了口气,瞿晚以眼神示意仇嬷嬷站在书房门边,自己未出声的快步走近,站到了赵侍新的身后。赵侍新似乎因被头疾所扰,完全没注意到此时进了屋并且还站到了他身后的女人。直到一双纤细柔软的手轻轻按压在了他额头两侧的太阳xue位置,赵侍新才一瞬微拧眉,但很快眉间又舒展了开来,将自己撑着额角的手缓慢拿开了去。赵侍新手往后挡了挡按压在他额上一侧的手,然后远离了些桌案的道:“不碍事,只是突然有些不舒服而已。”瞿晚的手本还想再追上去,但看男人似乎比以往更显明确的拒绝态度,她一时还是只能作罢。放下手,瞿晚站到了赵侍新身侧担忧的看着他道:“侍新,你这头疾当真好些了吗……?”“怎么现下这时辰也会突然发作了……”赵侍新不甚在意的道:“不必担心,只是偶尔会这样而已,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说着赵侍新又转了话题的道:“你怎么来了?”瞿晚站在赵侍新身侧道:“我这两日又新琢磨了一道安神解乏的汤羹,离晚膳还有好些时候,我看你今日这一整个下午都没出过这间屋子,所以便想着现下给你端一碗来,让你先尝尝,也顺道解解乏。”说着瞿晚就转到了赵侍新对面,眼神示意仇嬷嬷上了前来,将食盒打开,拿出了盒中的一个玲珑玉碗。碗中,汤羹清亮,泛着微微的奶白色。很快书房内便充斥着某种令人食欲大开的调羹清香。看着对面男人,瞿晚期待的道:“侍新,你快尝尝……”赵侍新微犹豫,手缓缓还是拿起了碗中瓷勺,尝了一口,便将勺子放下了道:“辛苦你了,味道不错。”瞿晚面上笑意放大,看着赵侍新道:“那我看着你喝完再走。”说着,瞿晚的视线突然落在了桌面摊开在男人手边的一幅已展开了半截的长卷上,似乎是好奇的多看了两眼,瞿晚才收回了视线。赵侍新看眼外间似乎很快就会暗黑下来的天色,他微眯了眯眼,看着瞿晚,突然淡淡的道:“你先回吧,我现在还有事要处理。”瞿晚脸上的笑意收了收,有些好奇又故作不满的样子:“这都快到夜间了,侍新你忙了这一整天的,难道现下还有这么多公事要处理……?”赵侍新视线注意着窗外,只“嗯”了一声。瞿晚还是不大想离开,赵侍新终于又看着她似乎是有些无奈,但却又似乎更不容人拒绝般的突然唤她道:“小晚。”瞿晚这才终于叹了口气的叮嘱面前的男人道:“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不过侍新你待会……可一定要记得按时吃饭,可不能为了公务就忘了自己的身子骨。”说完,便转身准备走出门。没想走了几步,身后人却又叫住了她道:“林大夫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瞿晚,你别忘了这两年,你的身体需得仔细看顾。”听男人关心她,瞿晚面上终于又浮上了丝甜蜜的笑容,眸光闪动,故意缓缓应了声:“我知道了,侍新哥哥。”自上次在书房又叫了这个称呼之后,瞿晚平时虽也没这么叫,但不时偶尔她却还是会不听赵侍新的话,又如当年那般唤他。听着这称呼,赵侍新看眼窗外渐沉的天色,眸光渐渐也暗了下去。等瞿晚走后不久,长业又来到了赵侍新的书房内。但面前的大人却迟迟都没开口说话,只看着眼前那卷微泛黄的长卷沉默着。那卷处置名单。最近大人都没心思处置其他人,所以长业这段时间也便没瞧见他家大人将这幅卷轴拿出来。不知今日,大人为何又会在这时候拿出来这么看着了。长业还在疑惑着,没想面前人很快却就解了他疑惑,但却又让他有了另一方面的惊疑。长业只见大人提笔蘸墨,缓缓将笔落在了长卷最前方先前一直都为某人空置着的位置,看着自家大人一笔笔的落成,长业心下只越来越惊疑,他家大人这是……这是终于将那人的名字给写上去了……等赵侍新停了最后一笔,长业看着那新添的三个墨字,心下突然便突突的跳起来,他家大人这是……确定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子处置那位了?那大人到底会如何处置那位殿下……长业只知这长卷上不少被大人处置了的人差不多都是丢了性命的,就算偶还留着一条命,但那般疯癫惨状其实也还不如没了那残命,不知这位人物……大人又到底会怎生处置了,又会如何,想办法处置了……长业只知,对这人,他家大人肯定得颇费些心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