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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罪大恶极,所以在此次如此公正严明的场合有机会能说出实情,便也不希望再残害忠良徒增罪孽,死后下拔舌地狱。此次三法司会审,因刑部直属赵侍新管控,而大理寺又已单独审理过一次了,所以此次会审便在朝堂上众位大臣的关注之下,由督查院负责主审,刑部与大理寺负责从旁协助与监督。如此得来的结果,自是足以服众的。众人怪道怪不得两人一开始并未攀扯上赵大人的,如何会后来便供出人名字了,原来竟是因这缘由啊……!朝堂上的风向很快一变,大理寺成了众矢之的,最终大理寺少卿以“构陷罪”被定罪下狱,而他构陷那位赵大人的原因竟仅因是在去年的阁臣会推中,赵侍新驳回了他的申请,并未将他列入会推的名单才会这么一直怀恨在心的。夏焱瞧着这结果脸都气绿了,本还欲再争辩,但仅这一事便被有心人利用,中立派中不少人看不过去,皆加入了力挺赵侍新的一派,骂夏焱虽刚直,但难免有时行事太过偏激才才以至会被有心人给利用。吵吵嚷嚷,最终这事便只是以大理寺少卿的定罪入狱而画上了终止符。如此一来,表面上看着,朝堂上似乎是又能安稳下来了,但此次身在局中之人不少却知这次对峙,明显还是那位赵大人胜了,他既得胜了,那么……接下来有些人便就必定会遭殃了才是。萧辰意不知赵侍新这两日都在忙些什么,但自那日午后她失策跑去了人书房,被人给强拎到床上去做了某些荒唐之事后,萧辰意是半步都不愿再踏进赵侍新的书房院内了,而赵侍新竟也正好没再来找过她,似乎是被事务缠身,也可能是暂时……对来玩弄她没了兴趣。但这么过了两日之后,萧辰意却待得难受,她甚至想跑到赵侍新的面前质问他到底是想关她到什么时候,之后又打算如何处置她,这日估摸着下朝时间,萧辰意便让院子里守着她的人不时的去瞧一瞧人回来了没有。说来赵侍新虽软禁了她,但到底其他地方却没亏着她,除了她想出去这一条,其余无论她想要什么东西,或是想差遣人干什么,那些人倒都还是会听她的吩咐。萧辰意这厢在赵府里等着,却不知赵侍新下朝后直接去了刑部的大牢里。此时在地牢黄字一号的牢房内,狱中环境比其他牢房瞧着明显都要好些,同时周边几间囚室也暂时都没关入犯人,所以到目前为止,这条长十几米的走廊上相对而建的几间囚室中统共就只有一人而已。此时刚过正午,伴随着一个久违的脚步声响起在空旷的甬道内,荀杨在狱中靠近铁栏处的地方,正独坐着对弈,听见那声音,他捏着颗白棋子的手连丝毫的停顿都没有,只是在脚步声愈近时,嘴角才浮上了一丝了然的微笑而已。来人站到了铁门前,身后狱卒赶紧上前来将铁门打开,候着那人抬脚步入了狱中才又悄无声息的躬身退了下去。一个身影在荀杨对面坐下,看着桌上棋局,自然的捏起了一颗黑棋子,微微思量便抬手放在了棋盘上的一处空白位置,然后便听人道:“荀老师。”荀杨也落下一子,终于抬头看向对面人温煦的笑道:“荀某听说赵大人前段时间突然遭了难,如今看来是又逢凶化吉了啊……”赵侍新淡道:“想不到老师在这狱中消息倒也灵通。”荀杨似乎觉着他大惊小怪,揶揄着道:“毕竟当年老师我也是这里的头呢,你说是也不是。”赵侍新沉默的又落下一子。荀杨便看看他,缓缓道:“不知赵大人今日来见荀某又有何指教?”赵侍新抿唇,许久颇有意味的开口:“前不久,有人来见过老师吧,我想知——老师你对她可是说了什么有趣之事,才让她又赶着去哪里……”荀杨回想前不久来见过他的人,他须臾便想起来是谁了,看向赵侍新,目中了然,果然又是阿意的事了。这男人只会因为阿意的事来找他。不过听他说的话,荀杨便有些遗憾的道:“你既然都这样问了,那看来阿意是没去得成了……”说着说着,荀杨又接着道:“不过我说赵大人呐……”但没料他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完,面前人正执着棋子的手却突然的顿住了,然后荀杨便听身前响起冷沉的男声,毫无预警打断了他的话道:“你叫她什么?”荀杨便顺口接道:“阿意啊,她叫我荀大哥,我自然也亲切点叫人了,这还是阿意让我这样叫的……”随口说着,荀杨似乎猛然就感觉到了某种低气压,而果不其然,他对面人此时已慢斯条理的将棋子放回了棋盅之内,并且缓缓起了身,然后就这么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他。荀杨见人垂眸看向他的冰凉视线,他面容怔愣,半晌似突有所悟般,不可置信,连声音都罕见微有些急促的道:“你……赵侍新你……你该不会是对阿意——”越说,荀杨回忆起过去某些事好像觉着越是那么回事,而且他见眼前人听他这样质问,竟是毫不反驳,只以一种愈加低冷的目光看他,面容也寒凉成了一片而已。荀杨简直像是发现了什么极了不得的事,他渐渐笑道:“侍新啊,赵侍新,老师我还真的是完全想不到啊。”赵侍新不理会他的自言自语,只负手似乎已知晓结果般的转身道:“我方才问你的事,也跟那女人当年离开的秘密有关……对吧,所以没猜错的话,老师这次也是不打算告诉我的对吗?”荀杨想了想,有点无奈,却又有意思的道:“既都已知晓了,那为何你还会来走这一遭。”赵侍新眉目阴沉,唇角却微挑,“许久未见老师了,学生自也想来看看你,看看老师的身子骨可还好。”荀杨听出了一丝威胁的意味,但他却并不太在意的道:“你亲自来看我这把老骨头,我可担当不起,不过阿意……”说着似乎是本能的,荀杨不得已又笑着唤了个称呼的道:“……长公主殿下,赵大人到底是准备如何待她的?”赵侍新拂袖转身,缓缓朝荀杨一笑,他意味不明的道:“你觉得呢。”说完便走出了囚室,站在了铁门前。在提步准备离开时,赵侍新在廊上看着人道:“老师,侍新期待着你哪天能想明白了主动告诉我,我会再来看你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突然,荀杨却听那声音停下了,熟悉的人声响起在空旷的牢狱中,气息低沉,廊上的人又缓缓问道:“那她此次去的地方,还准备回来吗。”荀杨怔愣片刻,许久道:“这当然得问阿……长公主殿下了。”之后,脚步声又响起。而荀杨自突然发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