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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意道:“嗯,我都知道了,我只是有点好奇若是我不自己知晓,你还想骗我多久,等赵侍新派人来攻城的时候再对我说吗?”谢玉京道:“赵侍新现在只是送了一封国书来而已,一切还不可预测。”萧辰意却郑重的道:“不,谢玉京你恐怕不太了解赵侍新这个人,他这人有时候就是个偏执的疯子,他若是想做成什么事,必会很早就暗中筹谋,而且不管不顾,不得手誓不罢休的。”萧辰意说完,谢玉京却很快接道:“对人也是这样对吗。”愣神一瞬,萧辰意低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谢玉京看女人突然怔愣的神色,他很快也回过神来,道:“没事,我就是随口一说。”他不知萧辰意听了他方才那话,心口却是突的一跳。不着痕迹的深吸口气,萧辰意才将方才异样的心跳平复了下去。她觉着方才那些大臣说的都是对的,若是赵侍新真派人兵临城下了,谢玉京难道真要与赵侍新的兵力对峙,与整个大陈国对抗吗……她便道:“谢玉京,若是赵侍新当真派兵来犯,你要怎么做呢。”在人未回应之前,萧辰意又接着道:“谢玉京,我离开吧,找个小地方好好避着就行,你就说已放我离开,只要我和秦昭不在这里,赵侍新定也不会再逼迫你们的。”谢玉京却立时不假思索的就道:“不行!”察觉到自己似乎有点语气过激,他又道:“你以为你们离开就万事大吉了吗,赵侍新情报网遍及各处,你若是离开,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给抓回去了……”“待在这里,至少我还可以护你,以大陈国现在的情势,即使是赵侍新想必也不敢轻易发动讨伐战争,他还不知晓秦昭已回到了大陈国的事,秦昭很快就会将逼宫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到时大陈国中便有了牵制赵侍新的势力,而且……”谢玉京说着,转身看向窦灵国的大好河山,他又笑着道:“窦灵国也已不再是当年的东边小国了,父皇薨逝前以强力手腕吞并了好几个小国,现在窦灵国已不再是不敢再与大国对峙的那种积弱的国家了。”虽然现在窦灵国中也确实还有个隐患未除,便是他那位叛逃的二哥,但离完全剿尽叛军也不远了。萧辰意似乎也能感受到谢玉京的自信,但想到他在殿中所说她最后听见的那句话,萧辰意还是道:“不行,我还是觉得不妥,谢玉京,你当初能兑现承诺将我和秦昭救出宫,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此次我不能再让你冒这么大的险……”谁知她话还没说完,谢玉京却看着她,目光深邃,主动打断了她的话道:“你是不是担心名义不正的问题?”萧辰意似乎能猜到他接下来会立即要说什么,她立时想退避,直接道:“我不想让你这么冒险,此事,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再说吧……”说完就着急的转身准备离开。谁知刚转身走了两步,身后却突然靠近了一个温热的男人身体,男人双手也从后往前将她的身子完全的拢进怀里,萧辰意惊道:“谢玉京!”身后人却直接道:“萧辰意,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吧,也知道我是什么心意吧,你为什么要避却呢,名头的事我已经想好了,你不用担心——”萧辰意听人这样在她耳边轻言细语,她越来越想退避,开始挣动,口中也喊道:“谢玉京……”没想拢在她身前的一只手,却很快的轻捂上了她唇,宽大袍袖拂过下颚,丝丝滑凉,让她再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听得耳边男人沉沉的嗓音道:“萧辰意,我已经想好了,就以窦灵国一国之后的名义,我定护你周全。”萧辰意不赞同的呜呜两声。谢玉京浑身带着的淡淡异香侵入萧辰意的鼻间,她察觉到男人灼热的呼吸正喷洒在她的颈间,但最后却只是吻了下她鬓角,然后却依然没松开捂住她唇的手又在她耳边道:“好了,此事不必再议,你安心的待在这里。”说完男人才放开了她,温热气息离去,萧辰意转身回过头来时,男人已提步走远了。男人衣袂边角上彩绣的龙纹在光线里看起来,似乎突然变得清晰又霸道。第99章99离那日在廊下见过谢玉京之后已过去了三日,这三日,谢玉京总有许多理由避着不见她,萧辰意见不着人,劝也劝不了,她想自行离开也不行。因为秦昭留给她的人,她也使唤不动他们带她离开。萧辰意料想,秦昭定也已知晓了赵侍新派人送了封那样的信到窦灵国中来的才对。因为很快在大陈国中的秦昭终于有了音信,这天,萧辰意终于听见了他的消息。探子回报,一日前,在大陈国的西南方向,有十城结成的讨逆亲军在临珧城中集结。城中以大陈国第三代天子之名发布了讨贼诏令,说是宫里之前传出的“所谓他这个天子下罪己诏,禅位让贤,托幼于臣”的消息皆为逆贼蒙蔽视听的手段,真正的事实情况却是,逆臣贼子早已暗中逼宫,挟持皇室,残害忠良,而此时在临珧城中的他才是从逆臣贼子手中侥幸逃脱的当今天子。此诏令一出,民间哗然,物议沸腾。但没想很快宫中也传出了辟谣之言,说是临珧城中想必是有人想聚众谋反,才会以此为由故意混淆视听,假借已出世的圣人之名散布谣言,其心可诛。不知晓内情的百姓不知该信何方,但许多人还是更偏向于京城内传出的消息,毕竟谁都不想国中突然出现了叛乱之事,而且叛逆分子还已然逼宫成功了。但这西南之地突然出现的叛乱分子好像也并非是空xue来风,众人便不知该如何对待,只盼着不管是何方的叛乱都能早日平息,国中能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要大动干戈才是。如此,大陈国中,两方势力虽相差有些悬殊,但依然形成了目前的对峙之局。这日午后,赵侍新听了最近宫外沸议的大致情况,以及临珧城的相关情报,思量一番形势,他坐在养心殿的桌案前,道:“想不到萧秦昭还留了一手,我先前倒是小看他了。”说完心头却更在意另一个消息,他对站在桌案对面的长业道:“探子确实都打探清楚了,萧秦昭只一人回了大陈国,身边没带一个女人?”长业肯定的道:“回大人,都查探清楚了,长公主殿下确实并未与萧秦昭在一块。”公主与陛下,大人只废了那位陛下的位,而且现在这位陛下还是同大人势不两立的人,所以长业也从之前起就开始直呼其名了。赵侍新左手拇指上的暖玉扳指在虎口处抚了抚,他道:“那就是说,人还留在窦灵国之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