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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沈瞿晚便又接着面色发白的道:“如果我说我没有,你会相信吗,你也认为是我下的毒是吗?”赵侍新一只手搁在身旁的黑漆桌案上,面色极冷,没什么表情的道:“没找到凶手之前,谁都有可能,如这位婢女方才所说,你确实有这个嫌疑。”“我有这个嫌疑……”沈瞿晚喃喃自语,禁不住嘲讽的笑了笑,又道,“也是,她中了毒,这府中还有谁的嫌疑能比我更大了……”说着,沈瞿晚面色越来越灰暗,“就因为……”面上咸涩的哼笑了笑,沈瞿晚才接着道:“……就因我对你的心意,所以我就是最有嫌疑的那个是吗,即使仅凭一位婢女的一句话——”上首男人瞧着似距人无比遥远般冷漠道:“有嫌疑就要查,无论是谁。”沈瞿晚双手在旁捏紧了衣衫,她竭力抑制住自己内心此时的痛和失望,面容越见灰败,“所以你心里已差不多认定就是我了……是吗?”赵侍新沉着脸,一时未回应。可这种沉默才更是令人受不了。沈瞿晚便惨然一笑,道:“那你想怎么样?”赵侍新这才终于缓慢起身,没看女人一眼的直接拂袖道:“将沈小姐带下去,押进西苑的审讯房。”此话一出,屋内众人都是惊疑不定,站在门外的侍卫也不知是不是现在就要进去将沈小姐带去那种地方,见大人未再有其他吩咐,屋外鱼贯而入两人,看着就是要立即将沈瞿晚押过去。一直站在一旁心急如焚的仇嬷嬷,终于将心死如灰一言不发只嘴角还带着自嘲笑意的沈瞿晚护在身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停的叩首道:“大人,赵大人,老奴求求您,不要这样对我们小姐,小姐,小姐她怎会做这种事,大人!大人求求您,小姐身子骨不好,怎能去那种地方啊!”而赵侍新却根本不为所动,他眼神一凛,锋利如刃,只直接毫不留情的道:“带下去!”仇嬷嬷还要再叩,却被人从后托住了身子,只听一个似乎带着点罕见的决然之意,但却还是能听出点哽咽之声的女声道:“仇嬷嬷,别跪了,既然人都差不多认定是我了,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沈瞿晚手扶住仇嬷嬷两腋,看着堂中前方她爱了这么多年,也自欺欺人的坚持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见男人现下几乎毫无理智,因那女人对她更是再无半点情谊的男人,她第一次觉得眼前人是如此的陌生,也是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的可笑。沈瞿晚真的是,好想大笑两声。她好蠢呐,真的是好蠢。不少过往顷刻向她涌来,沈瞿晚觉着很多她当初不肯相信,不愿相信,也不愿承认的事实似乎再次血淋淋的呈现在了她面前,沈瞿晚在侍卫准备将她强行带走之前,只问了面前人最后一句,“侍新,其实你,十年前心里就有那女人了对吗?”嘴角是惨然的苦笑,沈瞿晚又似乎笃定般道:“十年前,你心里就有她了对吗。”赵侍新眼眸深邃,看着人也不回应只是却缓缓背手转过了身。沈瞿晚终于也扶着仇嬷嬷踉跄的起了身,准备自行转身走出房门,出门前,她看着仇嬷嬷突然朝人喃喃的自语道:“嬷嬷,我真傻,真的很傻,是吗。”仇嬷嬷几乎哽咽,她一双满是褶皱的眼皮颤了几颤,粗实又暖和的手覆在沈瞿晚冰凉的手背上,哽咽的道:“小姐,没关系,从今往后想明白,为自个儿活着就好,为自个儿……好好的活着就好……”两人搀扶着走出房门,在离开前,仇嬷嬷还是又转头回去看着屋内男人的背影低声道:“赵大人,老奴逾距还是想再说一句,您同小姐从以前到现在这么多年……该知道,小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说完两人便自行走出了院子,在身后侍卫的紧紧跟随下走向了西苑的方向。等人走后,赵侍新才终于转回了身。长业跟着人走到屋外檐下,见人站定,他也侯在一旁,他方才总觉着好像有点奇怪,便想开口说什么,却听人对他吩咐道:“长业,若是孙承来府,他想见人,你不必拦着他。”长业这才明白方才他觉着哪里奇怪了,便道:“大人,其实您……并不认为是沈小姐下的毒手对吗?”长业看出来了,大人今日好像是刻意如此……如此的对沈小姐,大人似乎,是有另外的考量。赵侍新看着外间天光,未回头,又说了句令人不敢轻易揣测的话:“你觉得呢。”话音落下,赵侍新的眸色已变得狠厉,又冷酷。只是须臾,想到人还昏迷不醒的状况,面上又尽是焦忧的疲惫。长业看着人背影只能道:“属下……不敢揣测大人之意。”话虽是这么说,但长业心头却想,之前暗中查探没什么进展,若此次沈小姐也是那下毒之人早早谋划想借婢女之口陷害,那看来就该是想误导他们了,那大人此番这般……长业突然觉着自己好像有点想明白了,若真是这样,那大人恐怕是想不如就顺了那下毒之人的意,或许这样,就能揪出狐狸的尾巴了。”长业这里还在思量,前方人已紧蹙着眉,提步往院外的方向走去了,长业赶紧跟上,他知晓,大人定……又是准备去长公主殿下的屋内守着了。----府里那位沈小姐被带走之后,消息自然就不胫而走的在府内各处暗中传递开来。此时在赵府厨房旁侧的酒窖内,一位年轻的婢女正在酒柜的横板上摆置着府内新入的名酒,隐约听见外间一墙之隔处其他仆役的窃窃私语,女婢手抚着面前酒坛,唇角微抿一笑,看着暗褐色的坛身,她很快便想起自己前不久曾送出了一坛自己亲手酿的酒,花了心思酿的酒……到得今日,离她告诉那人可以启封亲尝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想必人很快就会喝下去了吧。想到此处,茯苓唇角的笑意逐渐加深。而一日后,在北方苦寒之地,某处雪山脚下的一处偏僻位置的木屋里,一个男人正侧身撑靠在一张羊毛毡毯上,身前置着火盆,还摆了张小几,小几上搁了几道热菜,一大盆孜然烤rou,还在呲溜冒着热气,一看就是外间饭馆才刚给他趁热送来的。但男人此时的注意力却不怎么在这些热菜上,而是,在一坛男人自己方才从随身物里掏出的女儿红上。男子抚摸着坛身,眼神思念眷恋,就好像是在抚着自己最亲密的爱人般。离茯苓告诉他可以开封的时间已差不多了,他终于可以尝尝她为他亲手酿的酒了。男子手移至酒坛上的红布酒塞上,目中满是期待,胸中也尽是欢喜。这坛酒,是茯苓在他给她那药之前她送给他的,他知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