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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听你这感?不如抓紧时间恣意快活,才是不辜负自己,走走走。”沈惊晚叹气道:“这是书院作业,哪里是我愿意酸不拉几?”沈延远一听,笑了:“那更应当劳逸结合。”旋即催促她快去准备。沈惊晚只得作罢,怅然一笑:“阿兄若是不心系战场,在书院大抵也能说的一众教习哑口无言。”-南明每年有三天可以通宵,中元节一天,花灯节一天,还有一天便是年关。街道人潮纷杂,车水马龙。因为人流的缘故,官府特意在乌桥设置了关卡,走到乌桥前,基本就要徒步而行了。今夜特赦商贩在街道摆摊,于是早一天,各家商铺就从东西市将东西搬来了平安街。一路上,花灯如昼,满街珠翠游春女,嬉笑声不绝于耳。衣香鬓影,沸池笙歌。耳边是震耳欲聋的烟花声,沈惊晚走马观花一般,看过就罢。沈延远见她提不起兴趣,想逗她开心,便道:“我给你买盏花灯,就像她们一样,你提着,跟天上的仙女儿似的。”自他们身边路过的少女各个梳着双髻,手持花灯,迸发着鲜活的年轻劲儿。沈惊晚摇摇头,默了片刻才道:“今年没有鱼鳞灯。”语气略显失望,她瞧了很多盏灯笼,过了很多盏很多盏,就是没有她喜欢的鱼鳞灯,如何打得起精神?沈延远恍然大悟,看着身边的舶来花灯,指着其中一个画着兔子地笑道:“你瞧,这个不也很可爱,跟你一样。”沈惊晚不想扫兴,最后点点头,敷衍道:“那我就要这个兔子的。”沈延远却很欢喜,连忙掏银子。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一束束烟火自虚空炸开,璀璨了半边星光,最后花束全部落入平塘江,归于寂静,新的烟火此起彼伏,劈啪作响。“主子,您喜欢这盏花灯?”谢彦辞背手站在一盏与其余花灯格格不入的鱼鳞灯前,目光微沉,斟酌片刻后问道:“为何今年的花灯节会全是日式提丸灯?”站在他身后的长随恭敬道:“好像说是受舶来品的影响,逐渐西式化。那些立灯不够简约,细节太过于繁复,传承与发展很受窘困。毕竟花灯这东西,一年一次,赚不了几个钱,不如直接舶来品的省事,到手就换上。”谢彦辞昂首默立,凝视着那独独一盏的鱼鳞灯时,神色极淡,烛火映的他半边脸颊通红一片。长随又道:“这日式丸提灯还是很好看的,您瞧这上面画的,可不比立灯、木质圆灯简单?”晚风勾起谢彦辞的衣角,吹的衣袖翻飞。见谢彦辞不说话,那长随试探着道。“主子喜欢这鱼鳞灯?若是喜欢,那多简单,待回去找个工匠,替主子您做出个*十个八个,挂满长廊。”谢彦辞背在身后的手指屈了屈,恍惚中好像看到了一双沮丧的双眸,璀璨的亮如星辰,圆如葡萄,半敛半掀,欲语还休的模样。他神色忽而黯然,半晌后摇了摇头,淡声道:“走吧。”“这便回去么?”长随很是惊讶,说要出来的是小侯爷,现在刚来不过一餐饭的功夫,说要走的也是他。谢彦辞声音缓缓流出,似水雾那般朦胧清冽,他道:“无趣。”无趣?为何无趣?分明花灯节最有意思。奈何长随没敢问。谢彦辞转身朝着乌桥那边走,身影被月色拉的很长,斑驳的光影打碎了他的身影,照在每一个过往的人身上。周围的人成双成对,笑声连绵。沈惊晚手持兔子灯从乌桥那头朝着平安街这边走,一路上被沈延远叮嘱了好几次看路。大抵是被说的烦了,张嘴想要辩驳两句,这一抬头,堪张开红唇,灌进满口凉风,一个字都没吐出来。纵使人山人海,四目相对中,他们将彼此看的清清楚楚。萤萤火光,照的谢彦辞多了一些人味儿,不再冷的像块冰。狭长的狐目中闪着明明灭灭的光,看不太清情绪,他仿佛包裹在雾蒙蒙的光晕中。谢彦辞手背在身后的手紧了又紧,握了又握,松开,再攥紧,这么个节气中,他竟流出了细汗。他没开口说话,沈惊晚亦然,一切宛若流绪微梦。过往行人,左右街道,一切的场景人物,皆成了两道拉长的线,成了虚影,那一刻,只能清晰看到彼此。“小晚儿,你瞧,前边好像有耍把戏的。”一道声音忽然将沈惊晚拉回现实。沈延远光顾着两旁的景象,没注意到谢彦辞,催促沈惊晚快点走,去看看前面耍把戏的地方。沈惊晚如梦方醒,她挺直腰背,抬起下巴,脖颈纤细如鹤,眸子里再无往日的眷恋。以玉为骨,秋水之姿,眉目清冷,带着说不出的疏离,像一整年冬的雪都融在里头。端端生出几分距离感,她从未有这样冷漠。沈惊晚收回落在谢彦辞身上的视线,笑着应了一声,“好”。锦衣华服与薄纱锦缎错身开时,男子蹭到了满怀的香。在薄纱撩到他强劲的手臂,忽的全身绷紧。那么匆匆一瞥间,她的眼神不再似往昔如盛星光,璀璨耀眼,弯成一轮新月。他莫名有些憋的慌。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就像濒死的鱼,一张一合,吸不进半口气。9.第9章不找了玖-每年三月下旬,南明都会经历一场不算小的飓风,催枯拉朽,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按理来说,家家户户其实应当闭门不出才对,可是架不住百姓苦中作乐。久而久之,因地制宜,竟然将苦哈哈的飓风日变成了纸鸢节。待飓风将走位走的末端,纸鸢节就在这天开始了。-谢彦辞对于这种节会实在是没什么兴趣,想他九尺男儿*若是真上场拽着纸鸢边跑边娇笑,场面不免瘆人。记忆中,他好像也就陪沈惊晚去过两次。第一次是被谢老侯爷撵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