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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会赌博,不消几日,三姑娘带去本就不富余的嫁妆被赌了个光。”沈惊晚放下碗筷,拿起帕子擦了擦嘴,止住银朱挑刺的手,道:“我吃不下了。”又问:“怎么这么快赌光了?虽说不多,却不至于才半月没到就赌光了。”银朱叹了口气:“嗨,他们家就是个无底洞,之前就欠了不少外债,现在三姑娘嫁过去,就是补亏空的。听说穷的叮当响,连个丫头都买不起,三姑娘带去的几个丫头被拿了身契,转手又卖掉了,也不知是窑子还是大户人家中。”她将那挑好刺的鱼放好,沈延远示意她送去,银朱就乖巧的送过去。又回到沈惊晚身边道:“听说那姨母动辄就骂她,说她是个败家货,光吃不拉的貔貅,又说什么貔貅还会招财,她是光吃不拉,说洗个衣服不会,洗手作羹汤也不行,在他们乡下还要人伺候做大小姐派头不成?”沈惊晚一一听下,忽然开口道:“赵姨娘屋中那个夏云,与你走的很近?”银朱睁着眼睛道:“是,近日时常来我们东院走动,要说夏云也是可怜......”银朱还在喋喋不休,沈惊晚却垂下眼睛,捏着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夏云。她在心中缓缓念了这个名字。脑子里渐渐有了粉衣少女的脸庞,那双眼睛,她记得。39.第39章受伤叁拾玖-早上是家中下人从坊间早点铺子买的蒸饼与豆粥。沈惊晚草草吃了两口就让人撤了,春儿瞧见她没什么胃口。走上前递上帕子,有些担心:“姑娘可是哪里不爽利?但有头疼脑热可都要说,好请大夫瞧瞧是不是伤口引发的。”沈惊晚笑的有些敷衍,摇摇头:“没事,我去找一下阿兄。”她走到梳妆台边,将那瓷瓶的药拿出来送进袖中。走到门边时顿了顿,偏头冲正在收拾碗筷的春儿道:“你瞧着些赵姨娘那边的夏云,若是来,你只管同她说话,不过记得留些心眼儿。”春儿应下,又问:“那要告诉银朱jiejie吗?”沈惊晚指尖*微动,笑道:“不必,这样就好。”沈惊晚沿着九曲回廊朝沈延远的院子去。到了院中却听下人说天还灰蒙蒙亮时,顾将军那边军营中就有人来喊世子,听说闹哄哄的,也不知是不是发生什么了。沈惊晚攥着瓷瓶,瓷器被掌心捂得有了些许温度。她有些走神,嗯了一声。原先想将这药拿给沈延远,只说自己伤口好了,让他收回去,他便应当知晓是谢彦辞送的。借他手送回去就好。她不想再同谢彦辞有分毫瓜葛。未曾想,却扑了个空。抬脚要走时,却瞧见沈延远正身着盔甲,怀中抱着偷窥走了进来。路过耳门时微微弯了腰,英姿勃发,利落飒爽,正和身后的卫军说些什么,微微扭头。卫军瞧见沈惊晚,提醒了一句,沈延远这才瞧见沈惊晚,那步子微微愣怔。只见他满身都是血。脸上,手上,头盔上,甲胄上,星星点点遍布,如同洒落天上的星。下巴上血尚未凝结,仍在缓缓滑落。他伸手抹了一把,往身后的卫军身上擦了擦,一把将偷窥丢到身后随从的怀里。笑着走到沈惊晚面前,故作轻松道:“你怎么来了?”沈惊晚想了想,还是吞了回去,淡声道:“早上醒了,闲来无事,来看看你。”沈延远就乐了:“我有什么好看的,左右一对眼睛,一个鼻子,又不是三只眼,你快些给我找个妹夫,我就对你千恩万谢了。”沈惊晚伸手指了指他脸颊。沈延远脸颊处一个不深不浅的豁口,正在往外殷殷的渗血,红的发黑。“流血了。”沈延远楞了一下,伸手一抹,低骂了一声:“他妈的。”然后看向沈惊晚的眼神温和许多:“没事,我这个在校场练兵擦伤的。”沈惊晚淡声道:“撒谎也要撒个有说服力的,平日都没见你这么狼狈,练个兵还能给你练打起来?”沈延远嬉皮笑脸的道:“你别说,还真是。”沈惊晚懒得理他,见他什么也不透露,抬脚便道:“我回院子了,你洗干净,不然一会儿母亲可不像我这么好糊弄。”只是待沈惊晚走到小桥石阶处,听到沈延远犹豫着喊了她一声。沈惊晚愣了片刻,转身看向沈延远。沈延远阔步走了来,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黄符,走到沈惊晚面前,低下头替她系在腰上。沈惊晚站在高几阶的石台上,看着沈延远小心的替她拴着宫绦,很是不解。看着垂头的男人一丝不苟的继续手上动作,她问道:“到底怎么了?”沈延远手指停顿了片刻,利落的给她系上了一个结,然后拍了拍。抬头看向她的脸,笑道:“没什么事,这符听说驱邪避难,营帐中的兄弟带给我的。我瞧着我一个糙老爷们带这个不合适,给你正好,又好看。”再站起身时,往沈惊晚脑袋上拍了拍:“我们小晚儿是个大姑娘了。”一晃眼,到他胸口了,*当年整日拖着涎水,跟在后面“咯咯,咯咯”叫的小丫头,而今出落得亭亭玉立。沈惊晚意识到不对,走上前,仰头看着沈延远,皱眉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样我很担心。”沈延远噗嗤笑出声:“怎么?学学天桥底下的说书先生,卖弄一下你还不兴了?没事,你去吧,不过近日不必再去书院,听说书院又要整顿。”沈惊晚眉心拧的更紧了:“不是才整顿过,怎么又要整顿?”沈延远耸耸肩:“那我哪儿知道,反正就是说要整顿,我在宫里瞧见你先生了,他告诉我的。回吧回吧,我要洗个澡,好好的睡一会儿了,中午来找我吃饭。”旋即不再理会沈惊晚可是要说什么,迈着步子就晃晃悠悠的朝着自己房内去了。沈惊晚愣在原地,看着沈延远的背影进了屋,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