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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临走时,看了一眼国公府。喃喃道:“晚儿,我已经用有了无上权柄,你为什么不肯等我。”-谢彦辞是在京郊找到的沈延远,彼时他已经奔波了半天。找到沈延远时,顾将军面色惨白,二人身上皆是多处伤痕。另几名将士也是差不多的伤。沈延远看向驾马而来的谢彦辞,便明白他大抵去过国公府了,问道:“我家中人可安全?”谢彦辞点头,扶着顾将军进了马车内,对着架马的黑衣人道:“送去东五里。”黑衣人点头。沈延远用帕子擦去胸前铠甲上的血,蹙眉看向谢彦辞:“你不走?”谢彦辞抬眼看向他,眼睛上不知何时沾了血,稠厚的血浆挂在纤长的眼睫上,摇摇欲坠。男人严重如同满天星河,漆黑透亮。只听他淡声道:“我还有事,沈小二他们都在东五里等你,若是你准备妥贴,就各自回你们老家避一阵吧,顾将军之女我已经找人去接了,你们不必再折返顾家,到时候你们各自安顿,告辞。”沈延远一把拽住他:“你跟我们一起走,今晚夜里一定会有事变,你单枪匹马要去做什么?”谢彦辞推开他的手,看向他道:“解决好了我就走,照顾好......算了,她是你meimei,你应当会照顾好,走了。”此话一说完,人已经翻身上了马,扬起长鞭,马儿就疾驰而去,在拐角处转了弯,消失不见。沈延远摇摇头,从身边将士腰上取走长剑道:“不行,我得跟上去。”“你不能去!”顾将军忽然掀开帘子,忍着疼痛冲沈延远道:“你现在去就是送死,先到东五里,咱们从长计议。”“可是他去不是送死吗?”顾将军垂下眸子,叹了口气:“现在这种境况下,不是你们前仆后继送死的时候,便是你感激他,也应当是照顾好谢小侯的家人,或者,投身去边关,解外患,再解内患,如此才不算辜负谢小侯救你一场。”沈延远攥紧拳头,看着谢彦辞早已消失不见的地方,一咬牙,钻进马车中,对着外面架马的黑衣人道:“走*吧。”谢彦辞在到孟家时先一步将马拴在了坊内的巷子里,然后直接跃身从孟家高墙上翻了进去。孟家格外安静。他翻身下了墙,直接进了孟家的东院。抬手在孟霖的门前叩了叩门。好半晌,孟霖开了门,稍显惊讶:“怎么是你?”作势要叫谢彦辞进屋,谢彦辞摇摇头:“我不进去了,京都眼见着已经空了,城中没有什么能与之抗衡的势力,你跟我一起走。”孟霖一愣,他没想到谢彦辞会不计前嫌,来接他走,笑的很是惆怅:“我不走,我要守在京都。”谢彦辞脸上稍显疲惫,道:“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应该更想办法活着,你现在只身一人留在京都有什么意义?”孟霖自嘲一笑:“意义?我已经没了家,我活着有什么意义?你告诉我?”谢彦辞看向他:“你若是真想守住京都,与我去潼关。”孟霖看向他,摇摇头:“想来沈家人你已经安顿好了,我若是跟你走,我就要面对所有人,我如何面对?”谢彦辞蹙了蹙眉,劝解道:“那些错与你无关,你为何执着于背在自己身上?”孟霖自嘲一笑,看向谢彦辞道:“与我无关?我怎么有脸闭眼说与我无关?他们姓孟,谢彦辞,我也姓孟,我不姓谢。”谢彦辞忽然有了恼意,“跟我走,你若是真心有不快,不如与我去边关,也好过在这里自怨自艾。”孟霖摇摇头,执拗道:“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回去,你们走吧,别管我。”“你是想死在京都吗!”孟霖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是,我想死在孟家,你让我走,我若是遇到了沈延远,我要怎么开口?你让我走,那些满身是伤,缺胳膊短腿的士兵,我又要怎么解释?说我meimei引狼入室?说我父亲不择手段,不顾整个南明苍生的安危?”谢彦辞看着他,没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孟霖,他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也有自己的选择。孟霖看向他,想起了什么,笑着从自己身上取下一块玉佩,伸到谢彦辞面前:“去了战场,只能看各自造化。这是我母亲当年在世时,给我求的平安符,听说经由得道高僧开过光,虽说不知真假,这么多年,却也平安过来了,而今我将它赠与你,千万平安。”谢彦辞眉心拧成一团,薄唇上下翕动:“我不用,上了战场,或许就会丢在什么地方,你自己带着。”孟霖看他,笑的有些疲倦:“拿着吧,我也用不上了,你放心,我但能活下去,我会守住一日孟家。长街上走不掉的老弱妇孺,尽管来我孟家先躲着,府中愿意走的,我就放他们走,愿意与我孟家同生共死的,我自然不亏待,你安心去边关吧。”谢彦辞到底拒绝了孟霖的玉佩,只是淡声道:“不论真假,这是孟夫人给你的平安符,而今便是念想*,你就是靠着念想,也给我撑下去,好好活着。”孟霖默了好半晌,缓缓开口道:“好。”新的一年总会降临,就如同日升月落。黑暗不会永远笼罩南明,神明也不会永远闭眼。他相信,都会看到更好的明天。-顾将军与沈延远到的时候,顾卿柔沈惊晚都在门口等着了。瞧见满身是伤的二人被送来,顾卿柔鼻子一酸,咬着下唇,眼眶通红。沈惊晚连忙走上前帮忙扶住沈延远,却没瞧见谢彦辞得到身影,她犹豫了片刻,小声问道:“谢彦辞呢?”沈延远摇摇头:“他没回来。”“什么?”沈延远道:“他说自己还有事,就叫我们先回来。”沈惊晚的心有些不安,将沈延远送到苏氏手中,便道:“母亲,我去外面看看。”沈延远被苏氏扶着,转身看向已经跑到门外的沈惊晚,叹了口气。沈惊晚站在门口,鹤颈延望,盼着那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