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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却还是不改本性,他扯了扯唇角,说:“爸,您自己也站直点啊。”“孽子!”谢崎年忍无可忍指着谢遇骂道,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爸你别生气,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谢遇说着也跪直了,举起双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势。谢崎年的手在胸前抚了几下让情绪平缓了些许,这才继续道:“今晚你就在这里跪着,看着你爷爷留下的拐杖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谢崎年实在是气急,也不想再看自己这个儿子,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去。然而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谢遇脸上的神情瞬间便不一样了。因为难以忍受疼痛而难看至极的脸色,再没有半分刚刚嬉皮笑脸的模样。谢遇闭上了眼,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居然是今天在热搜上看见的那个视频。视频里的楚娇神色平静,没有因为他逃婚而流露出半分惊慌或无措,甚至还带着礼貌的浅笑。那个时候的楚娇也是和他刚刚一样吗?明明疼的要命却只能强忍着。原来,是这种感觉啊。想到这里,谢遇顿时便觉得自己有点说不出的烦躁,心底似是多了些莫名沉重的东西。算了,跪着就跪着吧。这是他该受的惩罚。*晚上,楚娇是在噩梦中醒来的。这一觉对于她来说,睡的并不安稳。楚娇曾经很爱做梦,因为梦里的自己可以拥有着幸福美满的一切,假装弥补现实生活里所缺少的一切。可是醒来之后,她却依旧像个可怜虫,卑微的乖巧讨好,想祈求一点父母的爱。事实总是在告诉她,梦永远都是梦。无论她怎么努力,父母都不会爱她。而谢遇啊,他也一样。其实仔细想想,谢遇也不一定完全是错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家里强制安排的联姻,他不愿意想反抗也是正常的。倘若放在电影里,用艺术的角度来看,应该也可以拍成一个带有反抗精神彰显人性自由的经典片段。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如果她不是这场故事的女主角。但是即便如此,楚娇也决定原谅谢遇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如果不断的再去回想,痛苦的也只会是她自己。并且楚娇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不属于她的东西就不要总是去想了,求不到的也从来都不该强求这个道理她懂的有些迟,但是好在也不算太晚。此刻天已经黑了,这一觉实在睡了太久。楚娇换上了平常穿的衣服,又将长发随意的扎了个马尾,便起身整理起了自己的房间。在她这里,有太多的东西与秘密,都和谢遇有关。比如说书柜的最底层藏着一个头盔,那是因为楚娇曾经偷偷去看过谢遇的比赛,然后在散场之后却又鬼迷心窍的去买了一个同款。因为当时到了终点时,谢遇摘下头盔冲着场外看去,一头杂乱碎发配上张扬笑意,实在过于难忘。又比如衣柜最里面小心翼翼的挂着一件黑色的运动服,那也是谢遇的。楚娇大一暑假的那年,她第一次尝试着代表公司的合作案去签合同,但是对方却将地点订在了酒吧里。回去的时候楚娇被醉鬼纠缠,而谢遇正好和朋友们来喝酒,就出手赶走了流氓,还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遮挡被酒沾湿的裙摆。谢遇笑着说:“楚大小姐一个人的话,还是不要随便来这种地方了,这地方不适合你。要是再遇到这样的纠缠,就喊服务生,直接报我的名字。”从小到大,谢遇都是第一个站在楚娇身前保护她的人,所以楚娇也就这样义无反顾的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其实想来是多么可悲一件事,明明这些都是谢遇顺手做的事情,他根本没有记挂在心上,甚至可以说是忘的干干净净。而对于楚娇来说却不一样,从小在缺少爱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一旦接触到一点温暖,哪怕是可怜施舍,却也牢牢紧握,半分也舍不得松开。书桌左边的抽屉里放着一张谢遇的毕业照,曾经放在桌上还被人看见过。楚娇心虚至极,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然后就将它一直放在了锁着的抽屉里。类似的东西有太多太多。有些和谢遇或许都没有直接的关联,但是却也被她珍藏。而今天,楚娇却将它们都放进了收纳袋里,理智告诉她,这些都不值得自己留恋。直到她的目光落在了放在床上的小熊玩偶上。这么多年,哪怕母亲几次嫌它破旧想丢掉,也都被楚娇留了下来。可是如今,她却再也找不到留下这只小熊的理由了。曾经陪伴了她日日夜夜的玩偶,说句实话,楚娇还是有点舍不得。她拿起了玩偶,想要放进收纳袋里,却几次也没狠下心。但是再舍不得东西也要舍得,再留恋的过去也终将将要抛弃。想到今天的婚礼,想到台下那些人带着讥讽与嘲笑的眼神,想到这十年如一日的努力,楚娇的脸色惨白了几分。她缓缓松开了手——然而就像是开玩笑一般,小熊碰撞在了收纳袋袋口的边缘,偏偏又摔落在了地上。凭什么啊。凭什么什么都没做错的人是她,受尽屈辱是她,到现在还难过的人也是她。这也过于卑微了些。想到这里,楚娇捡起了地上的玩偶,闭着眼将它放进了收纳袋里,然后直接打上了死结。有些事,狠下心也就做到了,根本没有她想的那么困难。未来也一样,所有的事情都是如此。*楚娇下了楼。佣人看见楚娇出来,连忙问道:“小姐,您要不要吃点东西?”“好啊,随便弄些粥就好。”楚娇点头应道,又问:“我爸妈呢?他们回来了吗?”“小姐你一下午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们也不敢打扰,所以太太她就一直在客厅里等着您,刚刚才上去休息。至于老爷,他……”“楚娇。”佣人话还没说完,楚建峰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楚娇回头,喊了一声,“爸。”佣人将食物端上了餐桌,然后便也自觉的走远了一些。楚娇坐在桌前,小口的喝着面前的皮蛋瘦rou粥,也没再主动说些什么。而楚建峰拉开了她面前的椅子坐下,椅子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难听的有些刺耳。楚娇放下了勺子,拿起了面前盘子里的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然后问道:“您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嗯。”楚建峰应了一声,但是要说的这件事情似乎对于他来说也有写为难,他沉默了几秒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