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完全屬於妳（四）

    原來看心愛的人的睡顏是會上癮的，薔薇知道自己是這種成癮者。

    凌晨三點三十二分，涼冰已安穩入睡，薔薇沒睡，一直凝視這張面孔，薔薇突然回憶起過往，好像從對涼冰有記憶以來，她不曾看過她對自己生氣，但也不能說涼冰沒有脾氣，看她對華燁毫不留情的罵出髒話，就可知涼冰仍然是個人，喜怒哀樂都沒有缺少。但唯獨對自己，涼冰永遠都是笑的寵愛的，滿面春風的。

    曾經，薔薇闖下最大的一次禍，就是初中三年級時，因為準備要畢業了，她太高興而偷偷騎車出去，結果撞爛了校長的高級轎車。薔薇無照駕駛不說，賠錢給校長也不說，光是連帶責任，差點要讓涼冰去坐牢，幸好最後沒事。然而那件事從頭到尾，涼冰都不曾責怪過薔薇，出事後看到薔薇說的第一句話，不，做的第一件事是衝上前擁抱她，撫摸她的頭，口中不斷念著：「太好了妳沒事，有沒有哪裡痛，我們先回醫院檢查。」最後，涼冰甚至還買了全新的機車給薔薇，囑咐她以後騎車千萬要小心。

    涼冰這種行為看在外人眼裡是母親的過分縱容，在這件事裡，有很多人對涼冰指指點點，可她全不在乎，只是不停的跟校長道歉，希望他能夠再給薔薇一個機會，說她只是年輕魯莽，以後會改的。而校長也許是看在涼冰漂亮誠懇，之後又捐了很多錢給學校，所以才不提出告訴。對這件事情開始，薔薇就無法想像要是有一天離開涼冰了，自己該怎麼辦。

    十年後的今天，透過短暫的分離確認涼冰對自己的情感並非只有親情的實驗與七年來危險禁斷又欲罷不能的身心靈結合，讓薔薇有了不一樣的感受。老實說薔薇偶爾也想跟涼冰吵架，像其他的普通情侶一樣，可是一想到此，她才覺得好笑，她跟涼冰這亂倫的身分怎麼可能會是普通情侶。

    糟，心有點痛，薔薇難過起來，用手指輕輕戳了戳涼冰的臉，心想，要是涼冰不是她媽媽就好了，說不定她們就可以稍微愛得光明正大一點；但轉念一想，如果涼冰不是她的媽媽，那她們根本就不會相遇。煩惱終結，薔薇的腦袋禁不起這種糾結，然後她就帶著有點痛的胸口吻了涼冰的紅唇，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她耳邊講些奇怪的話。

    「涼冰，剛剛，妳好棒。」

    「沒有妳棒。」

    不料涼冰竟回應她，妳個壞蛋又給我裝死，薔薇心裡罵道，又氣又羞，慣例咬了涼冰的耳朵，然後再度爬到她身上親她。

    「唔……薇，再來一次？用我的另一隻腿？」

    「住口！不准說！」薔薇雙手摀著涼冰的嘴。

    「嗚……可是媽媽也想用妳的腿……」

    「夠了！不行！絕對不行！羞死人了！」

    臉埋進涼冰的肩窩裡，薔薇不想面對方才自己磨蹭涼冰大腿到達高潮的事，但一想起那畫面、那感覺，她的身體無法控制的發燙起來，並且濕了。薔薇欲哭無淚，只好用嘴唇吸吮涼冰的肩膀保持冷靜。涼冰看女兒明明就想繼續又忍耐的樣子，覺得可愛至極，輕親她的耳鬢，輕撫她的頭。

    「薔薇，妳想好理由了嗎？」涼冰溫柔的在薔薇耳邊說。

    「什麼理由？」

    「請假的理由啊。」

    語畢，涼冰猛然一個翻身，兩人體位互換。

    「欸！涼冰，等、等一下，我……呃……不，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