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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一直流入了口中,将少年薄唇染得愈加嫣红绮丽,他口腔中含着鲜血的味道去亲她。一寸一寸,将蕴含着铁锈气息的鲜血,全都渡入了她口中。等到他垂着眼,冰冷的手指去撕破她的裙子的时候。拂拂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对于她的眼泪,他无动于衷。……有哪里不对。就在拂拂近乎绝望的时候,少年停下了动作,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难看了起来。感觉到牧临川突然停下,拂拂抽噎了一下,猛然怔住了:“你……”她当然不相信是这小暴君良心发现了。可他……?拂拂忽然福至心灵,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少年的裙摆下面。“……”察觉到她目光所落之处,牧临川面色更难看了。拂拂:……她差点儿忘了,他不行。这股荒诞感冲淡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牧临川脸上泛起羞恼的红,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嘶嘶喵喵直叫唤:“你看什么看!”之前那阴郁病态又黏糊糊的感觉一扫而空。还有什么比这更丢人的。箭在弦上,自己不行这事儿让牧临川感到了莫大的屈辱,牧临川眼闭得紧紧的,不管不顾地继续去亲她。急切地想要点燃自己。可纵使他已经呼吸急促,心里已如火烧,身上却依然冷淡。与之相对应的是陆拂拂的冷淡。在意识到牧临川不行之后,她就松了口气,双眼清明任由他摆弄成他想要的样子。她的行为不亚于一耳光扇在了他脸上。一个人的独角戏是没办法演下去的,牧临川退开半步,手脚冰冷,神情也冷了下去。他还是低估了法裕对他的影响。拂拂拢紧了破碎的衣衫,眼角通红,冷冷地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眨都没多眨一下,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我可以不看你,那你闹够了没有。”牧临川皎白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几个通红的巴掌印。他面色变了又变。拂拂却已经裹紧了裙衫,狂奔冲出了亭子。这一次牧临川没阻拦她,目睹着陆拂拂的背影,他面色黑如锅底,咬牙切齿,几乎快被自己气了个半死。怎么、怎么会这样?又看了眼毫无反应的下半身。牧临川眉头焦躁地皱了起来,“刷”地掣出了错金刀,照着下半身比划了一会儿。又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被漏尿支配的恐惧使然,到底没忍心下手,又揣回去了。……将床帐全部放了下来,拂拂呆滞地坐在床上,不解地想,刚刚牧临川这是黑化了吧。就像里描述的那样。可是在距离黑化还剩一步之遥,临门一脚的时候,他没支棱起来。这……这简直就突变成喜剧了啊。究竟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的??可她故意疏远了牧临川,真的没有这意思在吗?就像牧临川说的那样,她是在报复,报复他这些天来亲近顾清辉。脸上好像落了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拂拂伸手一摸,惊讶地看着指尖上冰凉的液体。她竟然哭了?陆拂拂她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上牧临川这小暴君。可是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牧临川这小暴君个性那么高傲,他绝不会向她低头。而让她向他低头,那更没有这可能。拂拂神情复杂地擦了擦手指,她还没有这么下贱呢。她不过是他后宫里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她的样貌若放在寻常百姓间足够称得上小家碧玉,可放在牧临川这变态的后宫就不值得一提了。就算他有什么变态的,不为人知的阴暗癖好,为什么非得找她?她看上去就像是能任人欺辱的小白莲吗?眼泪又不知不觉啪嗒落了下来。她真的能把牧临川改造成一代明君吗?另一个想法,不知不觉占据了她的大脑,就像是病毒一样蔓延极快。她做不到。她已经给爸妈和幺妮留了一大笔保险钱,就算没有了她,幺妮和爸妈也应该能继续生活下去吧……她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为家里而活,好不容易有了这来之不易的第二人生,就让她为自己活一次吧。她真的做不到。事到如今,她反倒是想快快祈求牧行简打进来了,这样她就能赶快收拾包袱一走了之了。几乎在这自私的念头浮现出的刹那间,拂拂就从床上一跃而起,懊恼地涨红了脸。不行不能这么想,她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幺妮,幺妮还在等自己。为了幺妮。拂拂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只是、只是为了幺妮……不知道是不是凉亭里那一次,深深地打击到了牧临川这暴君的自尊,自那之后,牧临川再也未踏入过枍栺殿半步,非但如此,甚至还将陆拂拂从枍栺殿重新迁回了永巷。帝王薄情,体现得淋漓尽致。陆拂拂也成了大雍唯一一个被贬谪入冷宫的王后。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春天谢了,夏天不知不觉就来了。坐在床前,远处天色阴沉了下来,山雨欲来,大团大团的乌云遮蔽了天日,拂拂愣愣地看着门庭寥落的永巷,脑中突然冒出个莫名的念头。“要变天了。”今年好像已经是永熙八年了吧。牧临川九岁即位,改年号永熙,如今正值十七。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就在永熙八年的梅雨时节,长乐王牧行简从荆州打了下来,一路如摧枯拉朽般,畅通无阻,直入上京。雨水落了下来,拂拂抬手关上了窗,忧心忡忡地皱紧了眉。……永熙八年,六月,筹谋许久的长乐王牧行简终于有了动作,荆州兵大军集结完毕,以清君侧之名,讨伐江州刺史解垣,并遣南平郡郡守崔素,联络湘州刺史王异一同东下。江州位于建康的上游,其地位更类似于强镇荆州扬州的缓冲地带。联军一路连克豫章、鄱阳、历阳等郡,所过皆如履平地,联军士气大振,于六月二十日,驻守石头城,逼近上京。夜半,淮水汤汤,穿城而过,绵延群山沉睡于涛涛潮水之中。一轮圆月朗照,星河动摇,月色照着荆州铁骑,铁甲烁烁,如覆寒霜,倍觉寒光冷。虽然已是更深露重,但长乐大营依然火把猎猎,有带甲军士持枪行走。主帐大营之内,牧行简召集众将商讨攻城事宜。牧行简眉头沉凝,他一身甲胄,腰挂长剑,立在舆图前,眉头紧皱。行动间,剑甲相撞,发出鸣金之音。青年正是英姿勃勃蓄势待发之姿,此时眉眼沉肃,若有所思。在场众将都是跟了他数年的,自然都知道牧行简这个时候在想些什么。众幕僚武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上前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