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枠六節 怎奈為時已晚

    

枠六節 怎奈為時已晚



    週六百貨公司的人最多,王雨玟與配班忙得不可開交,還是配班隨口問了一句:"柔柔怎麼還沒到",小玟才瞄了手機,上則訊息已是一個小時之前傳的,照估記30分鐘前就該到了,就算她臨時不打算過來,按道理柔柔也會再發訊息告知她才對。

    王雨玟有種不安的預感,因為柔柔說路上碰到沈遠松那傢伙,怎麼都覺得他不安好心眼。於是她急忙撥電話給柔柔,可是沒有人接聽,發訊息也沒有已讀顯示,她便知事態不好,趕忙撥電話給徐可珊,期盼柔柔只是突然又去找小可,但小可接到小玟的電話,語氣聽來比王雨玟還要焦急。

    「小可,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她望著櫃上川流不息的人潮,配班已是焦頭爛額。「妳可以去找找嗎?」

    「這都一個小時前的事,現在去找也太遲。」其實徐可珊不是不願去找,而是心中有數,盲目去找絕對沒用。「小玟,此時只有那個人有辦法,妳快點給我顧承岱的手機號碼。」她平復剛接電話時的焦慮,鎮靜地對小玟說道。

    「可是阿岱他今天出國,萬一他出發了怎麼辦?」

    「他是下午四點的飛機,我肯定他沒撐到最後一秒,他不會離開的。」

    王雨玟本想問徐可珊為何會知道阿岱的班機時刻,連柔柔都不知道的事。但現在不是討論這話題的時機,急忙就報了顧承岱的手機號碼給徐可珊。

    徐可珊答應一有消息馬上會回復小玟,立時又再撥電話給顧承岱。

    在顧宅的大廳,顧承岱就坐在沙發上瞪著他隨便整理的登機箱,彷彿這個箱子與他有仇似的。當電話鈴響,他才發現自己竟緊緊地握著手機,似乎在等著某人的電話。

    抬手一看來電顯示,他竟不記得自己居然曾經輸入過徐可珊的號碼,有半晌他猶疑該不該接她的電話。事情還能多糟,他都決定離開這個地方了。

    當他接通電話,默不出聲等著對方開口。

    「顧承岱,柔柔不見了,她肯定是被沈遠松帶走的,他現在是紅姐的手下。」

    「妳說什麼!」他的語氣不是疑問,雖然他確實有疑問。徐可珊竟然稱紅霞叫紅姐,而且還清楚知道沈遠松投效紅霞。

    徐可珊沒停頓就繼續說道:「紅姐昨天又吩咐人要對柔柔下手,她今天往小玟公司的路上碰見沈遠松,這絕對不是湊巧。我想你一定有柔柔的手機定位,你快點找她,我到你家樓下跟你會合。」

    「等等,」顧承岱現在的語氣平穩地令人感到恐懼。「妳是不是……」

    對方沒等他說完就接道:「我是紅霞的人。」

    頓時電話兩頭是一片沉靜,一邊是極端憤怒的氛圍,一邊是極度的懊悔。

    「妳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會自己去找柔柔,這筆帳我再找妳算。」顧承岱咬著牙對徐可珊說。

    他掛了電話,額間的青筋看起來像快爆開,他用緊繃的肌rou強迫手指去點開手機應用,查詢著戴柔恩的位置,同時他心中有了幾個要殺的人的清單。

    解開胸前襯的第一個釦子,他從沙發椅上跳起來,問劉嫂家中汽車的鑰匙,挑了他父親最愛的一台跑車。

    車子的性能極佳,但是他仍然覺得太慢。

    顧承岱後悔沒有在一開始就直接毁掉紅霞,竟任由她一遍又一遍去傷害柔柔。現在起在他清單上的每個人都不能放過。

    他記不得他是怎麼開過市區來到偏僻郊外,只記得他計劃怎麼凌虐著他名單上的對象,想這些可以讓他不去憂慮柔柔的處境,那會令他瘋狂地想自殘。

    再確認了他上路前聯絡那些信得過的人手,他們也快到達此地。其中有一個,當初派他去整治沈遠松,他也有沈遠松的定位,確定沈遠松也在這個位置。

    這荒涼地帶,外頭竟停了三輛車,看來這裡不只沈遠松一人,雖然如此,顧承岱也沒想等他的人手到了再打進去,因為他的跑車引擎聲早就把破屋裡的人都引出來。第一個跑出來的人正是沈遠松,他身上的襯衫釦子全都沒扣,後面跟著四個彪形大漢。

    顧承岱一下車,凜著臉,伸手直指著沈遠松,一句話都沒說,但殺人的意圖早就流露全身。沈遠松一見,就退到四名大漢後面,慌張的樣子叫其他人發笑。

    裡面有個領頭的人先上前大喊:「顧少,我們不想對你失禮,何不請回呢?」

    一句廢話都不想對他們多說,顧承岱衝上前。這場面不能用打架來形容,說了阿岱已有殺人的意圖,對每個人都是往死裡打,往要害處打,自然很快就把他們解決,倒不是他完全沒受傷,畢竟一對四,而且都是壯漢,只是他完全不感覺到痛,因為胸口裡頭已經痛到身體都麻木了。

    四個人倒地的同時,阿岱叫來的人也到了,說看見沈遠松往小路跑,他想去追卻被攔阻,提醒他有更重要的事去處理。

    阿岱這時清醒了,頓時雙腳有些虛軟,當他看見沈遠松的衣著時,他猜到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令得他無力應對,但是除了他,又有誰可以去面對柔柔呢?

    他吩咐著一人去追逃了的沈遠松,剩的將紅霞的手下處理好。然後他往屋子裡頭走,每一步都有千斤那麼重,他聽見自己的喘息沉重地迴盪在簡陋的廳堂中。

    掃視著只有啤酒瓶罐的一樓,他抬頭望著樓梯上方,乾澀的喉中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踏著髒兮兮的階梯,來到二樓的房間。他猜想著會看到憤怒的容顏,根本不敢開口去叫喚她,然而等著他的零亂床褥中一具裸身的女體,她昏睡著,並沒有受傷。

    當顧承岱見到一邊行李箱裡的毒品,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熱淚在眼眶打轉。「對不起……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他嘶啞地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