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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做人,于是便放心让自己的人放大宗的私盐出去。可就在岳魁自认为高枕无忧的时候,他五十几车的私盐,一夜之间,被成知县的人全给扣下了。那衙役里也尽是岳魁的人,偷偷来给他报信的时候苦着脸道:“成大人太不是东西了!连我们这些衙署里的官差都瞒着,据说是成天复跟相邻的易生县那边的白总兵借的兵马,偷偷扎在了码头和道口。就这么一下子,将这一大宗货物全扣住了。”岳德维听了这话气得直拍桌子:“父亲,这个成天复简直给脸不要脸,收了我们那么多银子,却不办人事!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敲我们竹杠?要不,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做了这厮吧!”岳魁的眼里也满是杀气,现在正是售盐的关键时期,私盐必须要先于官盐定价前早些流到世面上去,这才能赚得钵满瓢平。现在被成天复一搅和,全都乱了套。他少不得要找这位成大人当面好好谈一谈,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现在的成大人却不大好请了。几次派人无果之后,岳魁明白,这是成大人要给他摆官架子。所以他让儿子坐着轿子亲自来到那临时的衙署,找成天复谈一谈。岳德维特意选在了临近中午的时候,想请成天复上酒桌子,边喝边谈。可是当他走进衙署,让人通禀再进的时候,却发现成大人已经在吃饭了。只见成大人坐在一个矮凳子上,面前是一张当地寻常可见的矮饭桌。一个年轻窈窕的小姑娘正从一个食盒子里一样样的往外端菜。看那姑娘眉眼妖媚的样子,大约就是成天复的那个搅家外室了!作者有话要说:累得腰疼~~☆、第87章见岳德维进来,成天复还是头不抬眼不睁,只怡然坐在小桌子边,专注地吃着碗里的饭菜。这些饭菜都是出自表妹知晚之手。因为知晚看当地的菜品多有辣味,不利于成天复的伤口愈合,所以在成天复忙起来,不能回去吃饭时,便亲自带饭食去府衙,免得他贪嘴吃当地的辣味。来贡县的这段日子,她曾经在薛家做童养媳时练习的做饭技艺倒是派上了用场。没有办法,进宝做的饭菜与喂猪的泔水有一拼,永远是黏黏糊糊的一大锅。所以知晚都是自己洗手作羹汤。成天复很喜欢吃她做的饭食,还怪她以前藏秀,在盛府的时候从来没有做给他吃过。知晚表示,她一个穷孩子出身,很珍惜好不容易成了大宅门小姐的机会,吃饱了撑的才会去盛家厨房给人做饭吃。最后,知晚不由得感慨:“可没想到,兜兜转转来了贡县,我一个堂堂卢医县主又活成了个乡下的童养媳……不行,我过两天得找些营生来做……”成天复想了想,她在他身边养大的,自然是他的童养媳妇。这么想来,倒是有一种异常满足的感觉,仿佛晚晚从头到脚,自始自终都是他的。至于她的傻子乡下未婚夫,和京城里那个半傻不透的世子前未婚夫,都可以被抹得干净,忽略不计了。为了弥补以前没有大饱口福的遗憾,成天复现在一日三餐吃得很定时,一顿都不舍得落下。今日知晚蒸了一条鱼,用的是自己用香菇和黑豆酿的酱油,只搭配葱丝和姜丝,再放上一把盐,就完全吊出了鱼的鲜美,另外她还炖了鸡汤,又亲自做了发酵的面饼子。这一开食盒子,满屋子飘香。成天复便恍如全看不见人一般,大口地吃着,全不搭理进来的岳德维。岳德维作为岳魁的儿子,行会的副会长,在贡县作威作福惯了,乃是当地的土太子,许久没见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嚣张了。倒是那个频频收他夫人钱财的钱小娘子看他进来,立刻殷勤地招呼他道:“您是岳副会长吧?总听荣夫人提起您呢。您来得正好,赶上饭顿,要不要也来吃一口?”岳德维皮笑rou不笑道:“在下最近有些上火,吃不下东西,还请成大人自己慢用吧。”成天复用饼子沾了沾鱼汁子,一边吃一边道:“岳副会长真的不吃?这可是在贡县尝不到的美味。”岳德维懒得跟他废话,选了一把椅子,居高临下的坐下,冲着坐在矮凳上的成天复问道:“成大人,您这是何意,居然调配人马扣押县下的盐帮子弟,这些盐帮的家眷委托我来问一问您。”他不说自己是这些私盐贩子的主家,却拿出了行会副会长的派头,把此行当成行会例行的公事,明显是将自己先择出来,免得落了贩卖私盐的罪名。成天复挑着浓眉道:“他们既无官盐的售卖文书,也没有缴纳足额的税银,我扣下这些走私盐车,哪里不妥?”岳德维冷笑道:“成天人如此秉正奉公,自然是好事,只不过……您这位娇滴滴的娘子有没有跟您说起‘吃人嘴短’的道理?”知晚听了,也捡了一把椅子坐下,一边整理着裙摆一边笑着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给大人添乱就是好事,怎么好给大人讲道理?”岳德维没想到这一男一女都不上道,便冷笑着将话说开:“前些日子,在下的夫人见成大人屋舍简陋,曾经给了这位钱娘子一笔不小的安家费,难道娘子没有跟成大人提起?”知晚听了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我家大人又非王爷公卿,哪里需要那么多的钱财来安家?我……我还以为……”成天复沉下脸对知晚说道:“你收了岳副会长的钱财?难道不知这是贪污受贿?为大西律法不容?”知晚眨巴眼睛委屈道:“我当然知道不能代替大人收取贿赂,所以还以为荣夫人是替她的家公送来了盐税的罚金呢!所以当天便给了县衙的税官孟县吏,让他上册清点入库……怎么?难道我是做错了什么?”就在这时,隔壁的屋堂有人撩起了门帘子,那个孟县吏也端着饭碗说道:“钱小姐的确是代替岳会长交了一笔不菲的罚金,除了四百张一百两面额的银票子外,还有各色珠宝布匹,全都清点入了国库,标明了代缴者,入库时间,盖了印章,抵赖不得……岳副会长,你若反悔想要回,是不可能了!”这个孟县吏也是成天复带来的,并非本地官员,看着岳家人也毫无敬意,身为山东人的他一边豪迈地嚼着大葱,一边道:“不过岳副会长,您夫人代交的这些钱只是杯水车薪,九牛一毛。还请你们父子回去动作快些,将剩下的税银补齐。我们贡县的县衙还等着用钱呢!”岳德维的胖脸都要气成猪肝色了,当下连连冷笑道:“好啊,你们这是沆瀣一气,互相串通好了!成大人这般并秉公执法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