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茫茫人生，好像荒野
19、茫茫人生，好像荒野
两人盖着这床上的被子，程海说：“本来就收拾出来让我过夜的，都是干净的。” 许霜霜被程海抱在怀里，脸贴着alpha的肩窝。 Alpha吻一吻她的头发，痴迷地说道：“好香——霜霜，你好香……” 许霜霜一句也不应。 她二人赤身裸体地抱着，alpha身上guntang烫的。 她鼻腔里都是程海的味道，alpha的充满信息素的浓郁的味道。 她早就提出要走，程海说“再抱一会儿”，不肯放她，手还要摸她的rufang。 但她听出alpha语调中的困倦，于是不作声地等。 不多久，程海睡着了，均匀地长长地呼吸。 许霜霜从alpha怀抱中钻出来，摸黑翻找自己的衣物，一件件穿上。 她的腿心还残留着湿滑的粘液，一起身走动，alpha留在她体内的jingye也开始往外流。 没东西擦，只能硬着头皮原样穿回去。 许霜霜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外面没人，悄悄地打开房门出去，迅速地下楼。 她假装是从外面回来，走进客厅，融入到谈天嗑瓜子的人群中去。 偷情…… 她脑海里闪过这两个字，脸上骤然发烫。 是她半自愿的，这次…… 不能再有下次—— 她告诫自己，要远离那个人，要时刻保持警惕。 * 许霜霜的父母跟爷爷奶奶一起，住在市里的郊区。 当年她爸生了病，是罕见病，据说活不过一年；北京能医，但他们家交不起钱。 问亲戚借，东拼西凑，只不过杯水车薪。 有个多嘴的，在时昊母亲的茶行店里讲，讲许霜霜父亲的病，讲许霜霜一家的惨，也讲霜霜如何懂事、如何孝顺、如何用功、如何能吃苦…… 偏又约了许霜霜来旁边的药店来取中药。 少女来时，旁人好奇地去看，时昊也自己滑着轮椅到门口。 那天许霜霜穿着深色衣服，分外沉静清幽。 那天一瞥之后，时昊茶饭不思。 后来，时昊的母亲苗芬由相熟的人引着去许霜霜家里，带了一皮夹子的钱，说愿意出钱给许霜霜的父亲医——只要两家人结成亲家。 苗芬和丈夫早年做生意，赚了不少钱，但儿子是个残废。 这情况，中间人大致跟许家讲了。 苗芬掏出5万块钱，成了就是婚礼的定金；不成，就当借给许家救急的。 许家没收。 苗芬和媒人走后，许家的气氛沉重到了极点。 要自己家这样一个好好的闺女嫁给一个残废？ 许霜霜学习好、品性好、相貌好，未来一片光明。 嫁给一个大她10岁的残废？ 她妈首先表态，不会这么做。 可其他人都不说话。 家里实在凑不出钱来—— 可许霜霜的父亲许鹏，他要活。 后来许霜霜也知道了这事。 因为父亲亲自去求她。 “他家条件好，你嫁过去，绝对享福——也能救爸爸……” 许霜霜和她的母亲抱头痛哭一夜，答应了。 * 剪掉鸟的羽毛，鸟就飞不高；不让女孩读书，她就逃不走。 时家让许霜霜读完高二就不要再去学校了，学着照顾时昊。 许霜霜细心体贴，两天，就记住了时昊的生活习惯，把男人照顾得很好。 在时家住了几天，这足以将她已成为时家人的消息变了各种花样传到亲朋好友耳中。 事情，板上钉钉。 秋季到了，曾经的同学都去学校了。 许霜霜发现自己怀孕了。 碰过她的，只有程海。 但家人问她，她打死也不说。 时家知道了，怒不可遏，要退婚，要许家还钱。 时昊拦住父母。他还是想要神仙下凡一样的少女。 可少女竟然说，孩子要留下，而且要留在她身边。 别人不知道，那是除了母亲之外，许霜霜在人世间残存的唯一的念想，唯一的留恋与希望。 同意了。为她痴狂的男人什么都同意了。 满十八岁就摆酒，二十岁就领证。 自此，许霜霜一直全心全意地照顾时昊，为时家当牛做马。 生了孩子后，时昊要碰许霜霜。 许霜霜强忍着不适，让男人亲她摸她，但到最后一步，怎么也不肯。 为此，时昊砸坏了不少东西。 后来演变成砸她。 在手边，什么都成，往许霜霜脸上砸。 苗芬也为难。这个儿媳，服侍她儿子是当真用心，脏活苦活埋头干，一句怨言也没有。 哪怕不肯跟她儿子有夫妻之实…… 苗芬也想留她。 换另一个，谁还会这样任劳任怨？ 等她和老头子去了，其他人她都不信，但她相信，许霜霜一定还是一丝不苟地照顾时昊。 那孩子心眼好。 许霜霜生下女儿，虽然不是她的亲孙女，但机灵可爱，苗芬也欢喜得不行，就当作亲孙女养。 …… 每次见到许霜霜，许鹏都要邀功：当初是父亲极力促成了你和时昊，你才有今天的好日子过，不愁吃喝，公婆又好…… 许霜霜一贯沉默，自动将那些话从耳边过滤。 她这辈子，为了父亲的命，把自己卖了。 她其实没有过一丝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