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
“别卸我的手,”柳星闻费力地攀住面前人的肩膀,把厌恶和羞耻反复活嚼生吞了咽进肚里,才挤出来这么一句干巴巴服软似的话,“不要卸我的手。” “求人办事,少阁主忘了说什么?”少侠戏谑地叹了一口气,慢慢把手指插柳星闻散开的头发里,摸温顺的猫儿一样一寸一寸摸过他汗湿的头皮。柳星闻被他摸得有些毛骨悚然,却只能说服自己顺着他的意思屈辱地开口:“请…请你别卸我的手。” “好孩子…”那人的声音有些飘,水蛇一般游进他的耳朵,柳星闻觉得反胃,那年轻人却很高兴似的,甜蜜蜜地捧住他的脸,咬他的耳垂,天真的神色像得了糖的孩子,“不要。” 不要什么?那人性器还烙铁一般烫着他的肠壁,柳星闻却霎时出了一身冷汗,少侠轻轻的声音像淬毒的钉子敲进他耳膜:“可我就想卸你的手,少阁主。” 柳星闻突然觉得有些滑稽。 他急切地追着向镜天阁众人证明自己值得追随,向父亲证明自己可堪托付,向赵思青证明自己剑心不凡,却不想有朝一日折辱在一个无名小卒手里,醒来时已经被掳进这间密室,手脚被锁,成了禁脔。二十几年来一剑一剑劈出的高塔化沙,名与利俱作了泡影。 经此一役,得力部下几乎全部身死 ,无论自己活着与否,都已经成了父亲的弃子。至于赵思青,那人本就和他无甚么密不可分的关系。柳星闻一丝不挂地雌伏在狭小的榻间,却突然生出那么一点天地何茫茫的无措酸楚来。 唯独这双手,握剑的手,他怀着侥幸,不分昼夜在心里咒骂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狂妄家伙,想着迟早有一天自己会重新拿剑,将之手刃。 急怒攻心,又加上连日发烧,柳星闻竟然就这么含着他的性器昏了过去。少侠也懒得管,掐住少阁主精瘦的腰,将人翻过来摆成伏趴的姿态,只管往那口烫软的rouxue里打种,rou刃从里头挤出些黏腻腻的沫子来。柳星闻连发了几日高热,并非只是因为每天挨了cao,受了辱。他膝盖以下的肢体,都叫着阴毒的小子卸了去,创口禁不住反复地折腾,现在依然在慢慢地渗着脓血。 再转醒时,柳星闻先是惊惶地去摸自己的手,两只手,大臂小臂,手掌十指,也都还俱在,这才松了一口气。才察觉到痛得发麻的下身此时还涨得厉害,刚刚一串动作牵动了酸软的肌rou,少侠塞在他肠中的一串圆珠活物似的往里头滑了一截,那感觉已经不太明显,却依然让他觉得反胃。男人那器官本来就不是用来交合的,但少侠但凡不cao他的时候,就会往里头塞各种奇巧yin具。就算是妓女也该有休息的时候吧?柳星闻愤恨地在心里骂,开口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哑声。 床头照例放着一个浅口的盘子,汤汤水水,混了药,抓不起来。柳星闻闭上眼,屈辱地用手撑着自己的残躯拖行,俯脸下去,逼着自己把这些东西咽了。他不吃,少侠也会强灌。柳星闻被锁在此间吃的第一顿,就是这样的东西。彼时他觉得屈辱至极,对那人破口怒骂,少侠却只是笑眯眯地把食盆拿开,说,“这可不是狗食,少阁主心气高,我见你的第一面,就觉得你该是一只漂亮的波斯猫。” 饿了一顿睡醒第二日,柳星闻就看着自己的一双小腿就叫他活生生卸下来了。不cao他的时候,少侠就坐在床边,握着一支小腿,慢条斯理地削皮拆rou,黏腻的血腥味冲着柳星闻的鼻子,冲得他伤口如火烧油淋,五脏六腑都颠倒得几乎被干呕出来了。这些年他身为镜天阁少阁主,杀过人数不胜数,第一次觉得人血这么难闻。 柳星闻也想过干脆一死了之,咬舌后却被少侠掐着脖子生生按进去了一粒舌钉。神志恍惚时他觉得解脱。可少侠松了手,空气挤进他灼痛的口喉管肺,他剧烈地咳嗽,又觉得不甘心就这么荒唐地死了,不甘心追道,追得镜花水月一场空。 削出来的一对腿骨,一支叫少侠搁在这间暗室里。还有一支,磨成了骨剑,上了清漆,穿了剑穗,他跟柳星闻说送给了赵思青。“赵掌门说这也骨剑漂亮呢”,少侠恶劣地将rou刃抵深了些,竟然就这么尿在了柳星闻里头:“我说这是山猫的骨头,他就收了。” 柳星闻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先骂哪一件事 ,人渣腌臜泼才胡乱地骂了一通,捂着发涨的小腹又烧昏过去了。 思绪被拉回来时,少侠的手正摸着他腿根,勾着串珠的牵绳,一粒一粒往外扯硕大的圆珠,暗室很小,两个人都不说话,柳星闻甚至能听到每颗珠子被拽出来时,与xuerou分离的轻微的“啵”的一声。柳星闻木着脸准备等他弄完,却感觉少侠松了手,恶劣地揉他的尾椎,哄女人似地哄他:“少阁主,自己吐出来吧?吐出来我就不砍你的手了,好不好?” 饶是叫他作弄至此番凄凉的境地,柳星闻也只不停在心里说服自己是卧薪尝胆,总有一天蛟龙得水,离了浅滩,都要一件一件讨回来。 但这毛头小子此番威胁的哄诱,却如釜底抽薪,将他的屈辱,落魄,技不如人悉数摊开来,一刀一剑砍进他的脊梁骨里头。做,便是亲手将自己变成了男人胯下的贱妓,不做,便是连最后一点握剑重来的缥缈希望都无了。一番思量,柳星闻心头悲震,哆嗦地将牙咬得作响,好半晌终于镇定下来,将整张脸埋进枕中,认命地将手伸到自己大腿根扶住了,门户大开,将那含着珠子的被cao的翻红发肿的xue露在少侠眼前。 他看不见少侠,却觉得那人的目光游蛇一样在他身上绞缠,缠得他不自觉地发抖,冒汗,喘不过气来。 膝盖下的断口处肌rou又在抽搐,大抵是发炎了,钻心地痒和疼。他试图控制那处耻辱的肌rou,将沉甸的异物挤出去,却总不得章法,笨拙地如同拖着重剑的幼童,反将先前被拽出的湿漉漉的粗绳吃回去一段。柳星闻觉得那珠子像要将他的肚皮坠破了,失控感和羞耻感如跗骨之蛆咬得他冷汗淋漓,他耳中全是模糊的嗡鸣,偏偏听见少侠很轻地嗤笑了一声。 好容易存了一段力,吐出来一粒,带着里头最后一颗也是最大的一颗珠也露了一半,柳星闻忍着腹部的酸胀的绞痛,在心里嘲笑自己在这种秽事上居然也有几分天赋,总算要解脱了。却不想一直在身后安安静静的那人突然抽来一鞭子,响亮地打在他充血的肛口,尖锐地疼痛让他猛然张大嘴,滞住呼吸,浑身绷紧了。柳星闻觉得自己也许是凄惨地大叫了,但事实上他只发出一些微弱的气音,没什么知觉的半勃yinjing哆嗦着射了些透明的涎水,接着是尿液,沿着腿根淅淅沥沥,洇湿了床单。柳星闻后知后觉,最后那一粒恶毒的东西到底没能出的来。 少侠再说什么,柳星闻也听不懂了,呆愣着叫人抱把尿的孩童一样抱在怀里亵玩cao弄,那粒珠子还卡在里头,叫人顶回极其深的rou里头,又重重地往下坠回来。粘了精和yin水的那根鞭叫少侠卡在他嘴里,他衔不住,想吐,却叫人死死地钳住了下巴。 接下来几番,少侠先是往常一样泄在他肠子里头,又将他按在床上,手扣着他手握紧那根骇人的东西上,湿漉漉的,黏热的,一下一下磨他手心。柳星闻被cao得恍惚,只觉得自己抓剑的手也许成了另一口讨好男人的xue。再后来就是湿暖的东西弄在脸上,柳星闻被缺氧和高热弄得发昏,眼一闭昏死过去了。 少侠这才停了,勾着嘴角摸他被jingye弄得亮晶晶的侧颊,那块皮肤烧红,天赐胭脂一抹腮。 柳星闻半梦半醒之间,看见自己还穿着往日的衣服,剑在手,星在天,但一场大雪遮天蔽日地落下来,他无论如何也走不出了。意识慢慢回笼,却看见自己满身情欢的伤痕,一具舞不得剑的残躯,霎时心脉震荡,又想起被囚的荒唐种种,委屈求全落成玩物禁脔,潮红面颊底下神色灰败,呕出一口黑血来。 索性死了也解脱了。柳星闻面无表情地想着,一面探知着自己衰竭的内力,一面无知无觉地露出一个恍惚的笑容来。 柳星闻没想过要再睁眼,却叫少侠急匆匆地灌下吊命的恶药,强催着醒过来。他倦急了,茫然地欲睡,手里却猛然没塞进一把东西,是他往日惯用的佩剑,太久没摸,凉得有几分陌生,冷得他打了个哆嗦,惊醒了。 我定杀了你。恨又如冰河一般沸腾起来了,柳星闻手还酸软着,剑尖已经凌厉地抵住少侠的喉口,却听见那人很轻地笑了一声,这次是真听见了,却没有嘲笑的意味。柳星闻听见那人说,“我体内有蛊,本来就活不长,你要杀我,也算一报还一报。” 柳星闻惊疑不定,手心渗汗,把剑柄抓得更紧,却听见少侠声音轻快,“你就当我人之将死其心也善……毕竟我总觉得,你这般光风霁月的人,死在暗室里头太可惜了。” 嫌恶地把人头拨到一边,柳星闻竭力拿剑撑着自己,挪着两条断腿往暗室门口“行走”,身下拖出两道断续的暗色的血痕。总算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暗门,一些月色泼在脸上,柳星闻闭上眼长呼了一口气,再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