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回忆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唐淮还记得，那晚常烨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变戏法子弄她，把她爽得筋骨酥麻，欲仙欲死。唐淮最开始疼的时候还会喊出来，提醒常烨，到后来根本没力气再说话，只能抱着他，一遍遍的被他插入，像是故意欺负她一样，常烨对着她的那点凸起不断进攻，唐淮应付不来，眼尾泛红，泪都哭干了，在他身下，缩在他怀里抽噎。常烨心疼，俯下身温柔的吻她，安抚她。唐淮很喜欢他的这种吻，有些疲惫的身体再次被激起了想要的欲望，她手脚并用，几乎是缠在了常烨身上，松开他的唇，偏头在他耳侧，有些羞赧的催促他:

    “你……继续啊。”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

    常烨偏头，就看到了她红的不行的脸颊。

    女孩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告白。唐淮这次主动凑过来，却又在guitou抵住xue口的时候徘徊不前，她着急吃下去，又没有那个胆子，就不断哼唧着，示意常烨赶快。

    常烨下面越发坚硬，像是有一股烈火憋在心里。他再次狠狠插入，guitou破开层层软rou，直达甬道深处，直到抵住了宫口才肯停下。

    “哈啊～啊……”

    唐淮感受着roubang进来的快感，连下面都变成了roubang的形状，撕裂的疼痛和酥麻的快感一起向她袭来。她呼吸不自觉的加重，耳边，唇间都是常烨的气息，她心里对常烨的喜欢近乎疯狂的膨胀，看向他的目光就像是勾人的魅魔一样饱含情欲，感觉她下一秒就会变成爱心眼。

    “想……和弟弟，一直做……”

    “啊～”

    这种话平时的唐淮根本不会说出口，现在说出来，对常烨而言如一剂猛烈的春药，当他再次碾过唐淮的敏感点后，在她发颤的呻吟和喷出的yin水中，常烨拔出roubang，发出“啵”的一声，又在唐淮白皙的肚子上狠狠摩擦几下，惹得唐淮娇喘不断，伴随着他的一阵低吼，浓稠洁白的精水被悉数射在唐淮身上，guntang的温度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常烨抬头，他们视线在空中交汇，目光里都是未曾散去的情欲，唐淮鬼使神差的用指头勾起身上的一点精水，送进口中。常烨看着她的动作，唐淮也在看他，带着点胆怯，又有一些三好学生的乖巧。

    莫名想让人欺负。

    “草……”常烨说了句脏话，低头对着唐淮的唇狠狠吻起来。

    唐淮被欲望驱使，身体迎合着他，宣告着这场情事的延续。

    夏日的炎热点燃了欲望的火，又焚尽了他们的理智，微弱蝉鸣声在夜空的星光中飘荡，演奏出爱的情歌。

    一夜的疯狂过去，他们次日的一切行程都被推迟，日上三竿，常烨被太阳晒醒，他扭头看向怀里的唐淮，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一条胳膊搭在常烨胸前，正捏着他的“果实”玩。

    见到这一幕，常烨闭了闭眼。昨夜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给唐淮累的要死，床单也湿透了，常烨抱着她去浴室仔细的清洗了身体，特别是xue口，虽然没有射进去，但常烨仍不敢大意。给她裹了层浴巾，抱进了她自己的房间，一下子睡到现在。

    见他也醒了，唐淮一个翻身，又像昨晚一样趴在他身上，不由分说给常烨来了一个晨吻。

    被子有些滑落，意识到她还光着身子，常烨一边吻着她一边伸手掀被子重新盖在两人身上。

    唐淮松开口，趴在他胸前，感受着他的心跳:

    “弟弟，时间不早了……”她嗓音柔软，听的人心里痒痒。

    “我们今天的安排都来不及了。”

    “是啊，都来不及了。”常烨一只手顺着她的黑发，另一只手握着她的，看她的目光中含着无限温柔和爱意。

    “再也不想和你分开。”常烨心里想着。

    “那我们就这样躺在床上待一天吧！”他听见她说。

    “永远都不分开。”

    嗯，永远都不分开。

    那时的他们对未来有种天真的期待，也许他们自身的爱情让他们忽视掉了十六岁和十八岁的荒谬，也许是他们心灵的不成熟使得他们愿意相信这毫无价值的诺言。总之，这段感情是否牢固，又是否脆弱，他们毫不关心。像是杰克和露丝相拥在甲板上吹拂海风时，彼此内心只感受到了爱情的甜蜜，乌托邦的梦幻粉饰了预示的悲剧。

    暑假结束后，一切回归正规，他们各自上学。唐淮毕业后考上了本市一所不错的大学，这其中既有常烨的原因，也有她自身的原因。大学和他们原来的学校里的不远，唐淮周末得以抽空去看望常烨，一周一次的见面，虽然唐淮才刚刚毕业，但是凭借着她在学校里老师们的关系，以及常烨自身的三好学生身份，每周几乎都可以申请到三个小时的外出校门的时间。其实原本学校规定的一周一小假，三周一大假，小假是周末下午有五个小时的时间可以让学生在校内澡堂洗澡，换洗衣物，大假也是周六下午回家，周一早上返校。理论上小假是不允许出校门的，架不住有的人就是要出学校嗨一嗨，于是他们也利用这个空子，让常烨有机会出校。他们通常只是一起吃个饭，然后随便玩一玩。

    但是热恋期的女生往往会抑制不住心里的躁动，一个暑假过去，唐淮和常烨却根本没有亲热够，有段时间小假常烨几乎每周都被唐淮拉去宾馆，五个小时对他们而言实在是不够，却又架不住唐淮的软磨硬泡，偏偏她还是个又菜又有瘾的人儿，每次都是她自己先败下阵来，还意犹未尽，就因为时间关系而不得不和常烨分开。最过分的一次常烨还返校迟到，结果被年级主任拉着在走廊训了白天，差点失去了周末外出的许可，唐淮也收敛了不少，不敢再白日宣yin。

    这种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常烨就升入高三，临近毕业，学习压力倍增，有时熬夜到十二点还在写卷子。唐淮知道这种感觉不好受，后来她直接订下宾馆，却不是要和他做情事，而是和常烨吃完饭后再陪他好好睡一觉，虽然唐淮心里还是想要，但是看到常烨眼眶周围的乌青她只能压下体内的欲望。

    常烨倒是还好，他心态很稳，只要熬过这一段时间，他们就可以无拘无束的在一起。

    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了事。

    一个照常的小假，唐淮在学校外面等着常烨，常烨只穿了一件黑色卫衣，一只手拎着校服外套，朝着唐淮走过来。

    “淮jiejie！”常烨笑着搂过她向外走去，垂头在她的脸庞上呼出一口热气，果不其然，她的脸马上rou眼可见的红了，唐淮低着头不说话，眼看着离校门口越来越远，几乎已经看不到了，他起了玩心，突然低头在她脸庞亲了一下，唐淮脸上红的更厉害，她柔若无骨的推了一下常烨，嗔声道:

    “哎呀，你……坏死了。”

    常烨笑出声，刚想再调戏两句，抬头看向远处，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顿住。

    常父倚在黑色劳斯莱斯幻影的门框上，一只手插兜，一只手夹着punch古巴，点燃雪茄在半空中飘出缕缕香烟，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唐淮顺着常烨的目光看去，也呆住了，一瞬间三双眼睛大眼瞪小眼，她有些怕的看向常烨，在身后下意识紧紧抓住他的手。

    常烨和常父对视了半天，谁都没说话，终于，常烨妥协的叹了一口气，扭头松开唐淮的手，摸摸她的头:

    “你先回去，听话，没事。”他笑着说，看起来毫不担心。

    看他的样子，唐淮也不好再说什么，简单和常父打过招呼就匆匆离开。却没想到这次见面竟然成了往后数年以内的最后一次。

    常父撇眼看了看这个美艳的女人，没有回应，他转身上车，坐在了后座，常烨跟在后面，从另一侧上了车。

    车后座，常父翘着二郎腿，低头看手机，等着常烨解释，常烨坐姿随意，根本看不出有什么慌张。司机在前座通过后视镜看了看这对沉默的父子，不敢说话，很有默契的开门下车，给他们留下私人空间。

    常父作为一个生意人，十七岁出来打拼，几十年的摸爬滚打，在生意场上混的风生水起，三十岁的时候遇到常烨母亲，那是个优秀又痴情的女人，可惜生下常烨才两岁就离开了人世，常父一直心疼他这唯一的儿子，从小到大没怎么教训过常烨，常烨也懂事，从来不会惹常父生气，但是像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还是长久的沉默，常烨先忍不住了。他开口:

    “爸，我”他话刚开口，常父就打断了他。

    “发展到哪一步了？”他说完就意识到有些冒昧，于是又开口“多久了？”

    常烨犹豫着:“有段时间了。”

    常父有些恼，他今天和一个开发商签合同，双方都合作了好些年了，对方有一个女儿，和常烨一届，小两个月，常父两人有意撮合一下，今天正好赶上常烨小假，心里打算着回来给他说一下，结果就看见这一幕。

    他有些头疼，还有三个月高考，常烨整了个这出。拳头攥紧，卷起的袖子上上鼓起高高的腱子rou。

    “先去吃饭，吃完送你回学校，其他事等你回家再聊！”常父挥挥手，司机上车，带他们离开了学校。

    后来的事情就有些超出常烨的预期。仅仅过了一周，常烨回家那天常父和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常父明确表示要常烨和她分手，常烨不愿意，见到儿子跟当初自己越来越像，他气不打一处来，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就要砸，家里的保姆吓一跳，常烨没急，抬手挡住，玻璃杯砸在小臂，摔地上碎成玻璃渣。

    常父是下了死心要拆开他俩，他让人和唐淮谈话，又在这边着手准备着让常烨出国留学的事情，这下常烨真急了，他手机被常父没收，唐淮断了联系，想去找她，却又被锁在家里，学校都去不成，即使能出去也被常父或者常父的人监视着，一直到高考那天，也是常父亲自来接他，浑浑噩噩的考完两天试，常父给了他自己的手机，他解开密码打开和唐淮的聊天框，里面全是近几个月来唐淮和他发的信息，足足上千条，他一点一点往下翻着。

    “阿烨，你还好吗？”

    “我们不会分开对吧？”

    “等你高考完我们在一个学校就好了，就没人能管我们了”

    “我想你了”

    “你怎么了，怎么不回我消息啊？”

    “别不理我啊宝宝”

    “……”

    “你爸爸来找过我了”

    看到这常烨心里一紧，他赶忙继续看下去。

    “他要我们分手，我没答应，宝宝我棒不棒？”

    “你好久不理我了，我好想你”

    “你爸爸又让人来找我了，他还要我们分手，我还没答应他”

    常烨抬头看向常父，还没有说话就听见常父开口:

    “别拿这眼神看我，我没怎么那姑娘。”

    常烨收回视线，继续看下去。

    “……”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今天你高考，我找人问了你在哪里考试，想去看看能不能遇到你，先祝你考试成功！”

    他有些愣，似乎没想到唐淮会这么做。

    “……”

    “没找到你……不开心”

    “我们分手吧”

    最后一条信息是前天晚上。

    常父开口:“那女孩也许是累了，最后一次找她，没说几句，她自己主动提出的要分，前提是要我给她二十万块钱，这个好办，我当时就给她转了过去。如果你不信，还有录音。”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那段录音，已经几个月没听到的声音响起:

    “行啊，我答应你们，但是你们要给我二十万作为分手费。”没有任何情绪的语气，就像是喝水一样。

    常烨原本还有些怀疑，听到这句话，他当场愣在原地，低头看着那句“我们分手吧”不再出声。

    常父语重心长“孩子，咱家家境特殊，很多对你示好的女孩子都有可能是图谋不轨，你应该学会分清。你成绩也不错，听爸的，去英国学习几年，多看看，等你再回来就明白了。”

    常烨仍是低头不语，默默转身上二楼回了自己房间。

    事情也如常父所愿，他给常烨换了新的联系方式，送去国外留学，常烨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异常，只是沉默寡言了一段时间，也慢慢接受了国外的新生活。因为他出众的外表，常烨很快就成了学校里很多女生喜欢的对象，但他仍旧是不怎么说话，周围许多人都评价他是个冰美男。

    没人会知道，常烨心里一直装着那份感情，那段录音应该不会有假，但是他相信其中有什么误会，她一定在生自己气，所以才会说出那种话。他曾试着加回来她的联系方式，接电话的却是个中年男人。看来她也换了联系方式。

    于是，在某个短暂的假期，常烨瞒着所有人，偷偷订了一张回国的机票，他又回到了他们故事开始的城市，他去了她的学校，打听到她兼职的咖啡厅，他满怀期待的去找她，在咖啡厅外，隔着玻璃看她站在收银台前忙碌的样子，他突然恍惚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没见，唐淮变了很多，原来的黑色长发被染成了咖啡色波浪，也被剪短了一些，脸上的妆容也变得偏冷系。即使这样常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他想亲口问问她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她是不是真的要和他分手，喜欢他是不是真的为了那些钱。

    他刚要走进去，就看到一个男生拿着一杯新品来到唐淮面前，举止亲密的和她聊起来。常烨怔住，突然有些想笑。

    他笑自己。都过去这么久了，原来只有他还对这段感情念念不舍，难舍难分，而她早已开始新的生活，把过往抛之脑后。

    他不应该再去打扫她的生活了。

    于是，原本迈向大门的脚步顿住，他转身，向着来时的路离开。

    再次离开这个城市。

    只是，她又何尝不对这段感情思绪万千？

    最开始，两个多月的杳无音信，她并不担心，她知道她的常烨不会丢下她，她也相信他当初对她说的“上了大学就好了”

    于是当常父一次又一次的找她要她们分手时，她都不答应，但是常烨没有消息，她心里的不安日益增加，当她高考那天去考场找他却没有找到时，她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不久后常父再次找到她，给了唐淮一张照片，像是偷拍的，照片上的常烨和一个女孩子在一个很像夜店的房间里，灯光暧昧有隐晦，却把细节拍的很清楚，两人动作暧昧，意思再明显不过。

    唐淮那时如五雷轰顶，当时愣在原地，她怀疑过照片的真假，可是对方直接给了一段视频，是包厢里的监控，视频里常烨和那个女孩动作更加露骨，周围有几对甚至已经脱起了衣服。而视频右下角的日期显示正是高考当晚。

    她目光颤抖，看向眼前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他怎么会允许自己儿子参加这种……这种聚众yin乱的事情？？偏偏他的表情还稀松平常，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生意场上的人，都这么冷酷吗？她心想。

    “那……那他，真的……”唐淮语气犹豫，有些难以置信。

    常父面无表情的收起视频，他当然不会告诉唐淮视频和照片是人工技术造假的。他语调平常，波澜不惊:“已经成年了，总不好再管那么多。”

    唐淮彻底死心，她坐在位置上，眼眶开始泛红，久久不说话。好半天过去，常父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孩，默不作声。

    难怪自己儿子会那么痴情，这样妖艳的女孩，摆出幅模样的确很容易引起男性的好感。他默默叹了口气，手指敲了敲桌子:

    “怎么样，看也看到了，他已经把你忘了，你还要这么死缠烂打下去，好吗？”

    唐淮闻言抬起头，她心里带着一丝苦涩，开口说道:

    “行啊，我答应你们，但是你们要给我二十万作为分手费。”

    常父看着她，拿出一张银行卡，放桌子上推在她面前:

    “里面是二十万，密码六个零，我会送他出国，以后很少回来，所以你也别再打着纠缠他的念头。”

    唐淮拿起卡收好，留下一句“不会，您放心。”然后起身离去。

    可是转身回到宿舍她就把卡随意扔在一旁，趴在床上蒙头哭了起来，几个室友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安慰着唐淮。

    唐淮自己长得不差，一直都有人喜欢，后来她也想过去找个新的男朋友，但是每次看到那些人她都有种厌恶感，即使个别能聊得来的男孩子，也最多是一起吃过几次饭。

    她似乎对常烨以外的男性都难以接受。

    愈发的沉默，渐渐的不合群，她突然觉得曾经向往的大学生活根本就不值得期待。没了常烨，一切都没有意思。

    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她毕业，来到了渝州，来到了虹帆。新的生活方式让她渐渐忘记了爱情的伤痛，但是每当有男同事追求她的时候，她还是会委婉拒绝。偶尔会想起常烨，想起那个夏日炎炎的海边和沙滩，想起那些个旖旎的夜晚。

    那都是过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