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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走了。初蘅一看那张纸,愣住了。是她之前递上去的结婚申请,这会儿已经盖上章了。她转头看向季褚:“你已经政审完了?”季褚“哼”了一声。前几天两人还在闹脾气,所以他自然是没有把政审的事情和她说。当然,因为有任所长做背书,所以所谓的政审也就是简单聊个天而已。两人正大眼瞪小眼之际,任所长又走了回来,说:“那个……初蘅啊,你过来一下。”初蘅一愣,然后便跟着他走到一边了。任所长说:“上午的时候,你哥哥打电话找到我这里来了。”初蘅一愣,宋引?他打电话来干什么?不等她回答,任所长又继续道:“我听他的那个意思呢,好像是你们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有空的话你就回去一趟。”初蘅站在原地想了想,大概能猜到了。奶奶有她的手机号,要联系她直接打手机即可;而宋引能打电话来,想必本人也是活蹦乱跳的,就算出事也出不到他身上。她从不和宋家的那堆亲戚朋友来往,那么……宋引这一通电话打来,便只可能是因为那个人了。意识到这一点后,初蘅之前心中产生的那一点紧张情绪也消失无踪了。她轻轻晃了晃脑袋,然后说:“好,我待会儿联系他。”***等回到宿舍后,初蘅便用楼下的公共座机给宋引打了个电话。“怎么了?”电话那头的宋引语气很疲惫:“蘅蘅,爷爷他突发脑溢血住院了……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回来看看他吧。”只是宋引还没说完,手机便被裴凝抢走了。大概是生怕丈夫不会说话,电话那头的裴凝道——“蘅蘅,爷爷昏迷的时候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呢,老人家是真的想你……你要是手上工作不忙的话,就和领导请个假。你只回来看他一眼,老人家都是高兴的呀。”初蘅动了动嘴唇,但没有说话。裴凝并不知道这个家里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她嫁进宋家来的时候,面对的就已经是一个年老体衰、无比渴求家庭温情的宋老爷子,自然也从未见识过他从前的面目。在裴凝看来,一家人之间,还能有什么隔夜仇呢?再大的矛盾,过了这么十几年,也该淡了。当然,这会儿初蘅也的确可以顺着裴凝的话往下说。是的,最近比较忙,我抽不开时间回来……可是初蘅不想。她连这种虚伪的场面话都不想说,一句都不想说。下一秒,她便对着电话那头开口道:“我不会回去看他的……能活到这个年纪,已经是他福气大了。”说完便直接将电话给挂了。挂了电话之后,初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便感觉到包里的手机震动了好几声。是季褚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那头哼哼唧唧的,十分可怜的模样,“蘅蘅,我一只手吃不了饭。”等到初蘅赶到招待所的时候,这才发现,这个人摔断了一只胳膊,岂止是不能吃饭,简直是任何事情都没办法自理了。初蘅喂着他吃完了晚饭,又给他拧开了一瓶矿泉水。谁料到才喝了一口,季褚便很嫌弃地别过了脸,“没味。”放在往日,她肯定是要打人了,但这会儿看他肿得老高的胳膊,初蘅还是软下心来,好声好气地问:“那我下去给你买几样水果?想吃什么?”“不用。”季褚伸手指了指旁边放着的果篮——是先前其他人送来的,“我要吃梨。”初蘅将果篮拆开,从里面挑出来一个最大最甜的梨子来,然后便进了洗手间洗梨子。只是她刚将梨子洗好,便听见了季褚进来的声音。她皱眉,“你好好待着行不行,这么小的地方,待会儿我又把你给——”只是一抬眼,初蘅便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她从面前的大镜子里看见,刚走进浴室的男人,此刻身上不着寸缕。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道:“你、你干什么……”季褚理直气壮:“洗澡啊。”男人的身材极好,平时穿着衣服的时候看不出来,他是典型的倒三角身材,宽肩窄腰大长腿。身材既不是白斩鸡身材,也没有魁梧得吓人,一身流畅的肌rou线条恰到好处,看起来修长结实。下一秒,他便迈着长腿,跨进浴缸里,然后看向初蘅,越发的理直气壮:“我一只手洗不了……蘅蘅,帮我洗。”初蘅顶着一张红透了的老脸,将手中洗干净的梨子塞进他的嘴里,“等一下。”生怕这人待会儿发疯将她的外衣弄湿了,那样她是真没法回去了。于是初蘅先将身上的外衣脱了,只穿了一条吊带背心在身上,裤脚也给卷了起来。她通红着脸在浴缸旁的小凳子上坐下,极力不去看他耍流氓的某个部位,闷声道:“洗。”作者有话要说:牙还是在发炎,依旧肿成猪头,今天吃了药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希望明天可以早点更新,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第65章初蘅长到这么大,除了自己收拾自己,还从没这样“照顾”过别人。偏偏这位断了胳膊的大爷,此刻长手长脚地摊开,整个人懒洋洋地躺在浴缸里,一副生活不能自理、任由她摆布的样子。初蘅将沐浴液和洗发水都拿过来,又拿着淋浴喷头将他全身都打湿了,然后问:“要不要洗头?”季褚很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疑惑她怎么会问出这么不讲卫生的问题来。“当然。”初蘅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拍了拍,然后道:“眼睛闭上。”季褚很顺从地将眼睛闭上了,然后又坐直了身子,将上半身转向了她。见他这么会儿像只大狗狗一样乖,初蘅又忍不住笑了。她的手指插.入他的短发,摸了一把,然后又试了试淋浴喷头的水温,感觉差不多了,这才一点点地将他的头发打湿。季褚的头发很好,发质光泽油亮,一头的短发生得十分浓密,眉毛也是浓黑的两道。初蘅一点点地摸着他的头发,然后看到了他的头上有三个发旋。她从小便听别人说,发旋多的人脾气都是死犟死犟的,认准了的事情,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现在看来,这个说法是真的。初蘅知道他有多犟。当年他被误认为是气得褚阿姨病发的元凶,他在医院抢救室外被季正诚那样毒打了一顿,可他却没为自己叫过一声屈,也没为自己流过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