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fam/逆序穿衣习惯

    迪克喜欢穿其他人的衣服。包括但不限于衬衫、帽子、围巾、风衣。

    谁也不知道这个习惯是怎么养成的，一切都很理所当然。毕竟没人会阻止一只小鸟披着不属于他的风衣到处跑，也没人会对他生气。他们——尤其是提姆，只会觉得这举动很可爱。

    「看看他，达米安。」

    提姆温柔地说。他的目光随着迪克移动。男孩戴着杰森的棒球帽、围着提姆的围巾、穿着过于大件的达米安的T恤和布鲁斯的风衣，像只小鸟跟在阿尔弗雷德身旁叽叽喳喳，向管家倾诉希望获得的饼干口味。

    达米安的视线停在那件过长而在地板拖行的风衣上。

    「父亲的风衣该洗了。」

    「我是要你看迪克。」提姆继续用柔情似水的目光望着迪克，「你不觉得他很可爱吗？」

    这大概是咖啡成瘾患者提摩西先生在连续工作36小时后为数不多、能获得的视觉和心灵上的享受。尤其是听见男孩建议阿福多放巧克力、麦片和蜂蜜时，提姆的心都要融化了。

    他们的小弟弟永远是这么甜蜜，包括饮食方面。他喜欢甜腻的食物，热可可加棉花糖、巧克力脆片甜甜圈，以及超甜的奶昔。也许是因为迪克还小，又拥有惊人的运动量，这些可怕的热量不足以让他变成一颗圆润的鸟球。

    不过提姆相信就算迪克变成一颗有重量的棉花糖，他还是会这么甜蜜。

    达米安收回视线，低头看向自己的猫，手指轻轻地搔搔他的下巴，阿尔弗雷德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理查德每天都这样。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观看的。」他说。

    迪克当然拥有自己的衣柜。但比起穿自己的衣服，他更喜欢穿他们的。

    达米安回忆起理查德第一次披着他的外套的时候。

    当时他并没有生气。理查德不知道这件外套是他的，他也没说，只是摸摸男孩的脑袋然后走开。达米安透过窗户反射看见小知更鸟站在原地盯着他，几秒后他披着长长的外套跟在他后面，上楼梯的时候还会提着过长的衣?。

    这让达米安想起阿尔弗雷德。他的猫偶尔也会跟在他身后，不过大多数的时候他更喜欢走在前面等他......

    ......

    ......哦，等等。达米安记得当时的理查德会把衣服放回原处。他跟了他一阵子，然后又跑下楼把衣服挂回去。

    现在呢？他再次看向迪克。

    ......很好。它们完全变成男孩的新衣服。

    达米安仔细回想是什么导致理查德现在的穿衣习惯。

    那时候理查德刚来到庄园，他的衣服还没完全采购完毕，哥谭的天气又突然转凉，小鸟有点怕冷。大概是不敢向管家搭话，他选择拿挂在架子上、披在椅背上、堆在沙发上的衣服穿，等身体暖和了再把它放回原处——

    哦。他想。哦。

    ——就像达米安默许了他的行为，允许他擅自取用他的衣服——是的，所有人都这么做。

    也就是所有人都这么做，他们的衣服开始变成理查德的衣服。

    「你没发现吗？」提姆还在跟他分享他的观察心得，「迪克今天戴上了杰森的帽子还有我的围巾，以及布鲁斯的风衣。他还穿着你的衣服！」

    「你的语气好像这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这当然是。」提姆用你什么都不明白的眼神看着他，「迪克通常只穿一件我们的衣服。大部分的时候是外套，尤其是你跟布鲁斯的风衣。他特别喜欢长款的。」

    TT。无聊的观察。达米安这么想，然后随口问：「理查德昨天穿什么？」

    「杰森的夹克，他自己的米色毛衣、深蓝色短裤和黑色长袜，下午拿了你放在沙发上的黑色衬衫当外套，睡衣换了蓝色的超人联名款，有夜光效果的那件。」

    达米安沉默的盯着提姆。

    ——谁都知道德雷克是理查德的粉丝......准确来说是飞翔的格雷森的粉丝。这份喜爱毫无疑问的延续到仅存的格雷森身上，多一点关注也很合理......

    达米安试图说服自己。每当德雷克说出足以让他产生报警冲动的话他都会这么做。

    也许我应该看在德雷克爱护理查德的份上收敛一下自己的眼神。他想。那应该是一个看着爱护家人的人的眼神——而不是看着罪犯的眼神。

    毕竟他什么都没做，对吗？

    「......总之，为了迪克更方便取用我的衣服，我把一小部分的衣柜搬到迪克的房间——」

    「德雷克。」

    「嗯？」

    「给我搬回去。现在。」

    －fin－